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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荣跟太子这一对天家的母子就是面子情。
所以,二人一直都是相互比较克制的。彼此之间怎么说呢,都是有些心理准备的吧。
这见面了,二人也是一样的态度,很往常的行事一样。
太子客气,玉荣也是客气。
然后,二人便是没多聊,就是各自告辞。
进了殿中。
玉荣见着正统帝。
皇帝心情不错的样子。
“恭请圣安。”
“梓橦不必多礼。”正统帝摆摆手,他笑着回了一话。
玉荣也不客气,她得了正统帝这一话,便是走上前。
她在正统帝的身畔落了坐。
“我刚来时正巧着遇上了太子。瞧着太子新婚宴尔的,与太子妃真是一对佳儿佳妇。”玉荣是笑着夸了话。
“是不错,这一对佳儿佳妇就像梓橦说的,朕盼着他们夫妻和睦美满。”正统帝也是凡人。他曾经大婚时没得到的,现在自然盼着自己的儿子得到。
当初大婚,正统帝跟甄皇后之间可没什么美妙的回忆。
于是,在太子大婚这事情上,正统帝可是琢磨许多的。
长乐县主能入主东宫。
说起来是她的家世背景不差。本人也是出众。
但是,正统帝考量的还是长乐县主多有入宫。
而且还跟太子在宫宴上也是遇过几回。
正统帝差人侧面的问过太子对长乐县主的看法。
看法是正面的。
于是,这二人有眼缘。
至少,正统帝是这般认为的。于是,这一位嫡亲的外甥女才会被帝王指进东宫,做了皇家的儿媳。
“当是如此。”
玉荣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玉荣在正统帝这儿,当然只会说了太子、太子妃的一点子好话。
这事情摆明了是正统帝这一位父皇撮合的,哪能讲坏话了。
“圣上,我在寿康宫时,还听着母后提了贤哥儿的年岁。这一转眼的,贤哥儿也是长大了。瞧一瞧,等两年大选时,这贤哥儿都能指婚。我这算不算人老珠黄,美貌不在?”
玉荣有点儿自嘲的小味道。
正统帝仔细的打量了皇后。
正统帝摇摇头,说道:“梓橦美貌依旧在。朕眼中,梓橦甚美。”
“至于贤哥儿啊。”
正统帝也是琢磨了良久,他才回道:“贤哥儿的年岁,也算一算快到指婚的年纪。朕与梓橦多年的感情,相如与沫。朕……”
正统帝似乎在思考了什么。
“不若贤哥儿的婚事,就由梓橦你拿主意,你挑一个合心意的儿媳如何?”正统帝笑着问了话。
玉荣听了这话,心中没什么欣喜的。
对于正统帝这话,她只感觉到了微微凉。还是透心凉。
如果正统帝对儿子的未来看的很重。
那么,这一位儿媳一定得自己挑的。
可若是对一个儿子的未来,不那么的慎重。
那么,这儿媳的人选嘛,皇帝就可以随意一些。
“还是圣上给贤哥儿挑了嫡妻的话,您指的婚,我最放心。”
玉荣笑着回道:“都是圣上的儿子,圣上可不能偏心眼儿的。”
这话玉荣说的宜嗔宜喜。
不是抱怨,而是一种打趣话。
正统帝当然就没搁了心上。
正统帝想了想,说道:“罢,罢。既然梓橦你这般讲了,朕绝对不能偏心眼儿。贤哥儿的婚事,礼哥儿的婚事,等着大选时,朕一起指了。”
“这哥俩的年岁倒是相近。”
正统帝说的顺嘴,他显然对于两个儿子的生辰,还是时时记着的。
“两年后的大选,礼哥儿的年岁会不会太小了些。”
玉荣又是问了一句。
正统帝听了此话,却是微微摇头,笑道:“不小了,可以指婚。指婚又不是马上要成婚。”
既然正统帝都如此讲了。
玉荣自然点了头。
“两个孩子的婚事,还是要等了年月的。这般不急一时。只和靖的婚事,倒是近了。”
玉荣笑着提了一话。
“是啊,和靖的婚事近了。”
正统帝想到了次女。
和靖二公主的婚事,是近了。
这一个女儿要出嫁,要说舍不得,皇帝还有点儿。
当然,更多的,倒是也是淡然。
“我与刘妃那儿商量了,刘妃最是在意和靖,和靖的大婚嫁妆,刘妃一直盯得紧。我差人核实了,一切都是办的妥当。”
玉荣心中有数儿。
刘妃在自己的女儿大婚一事,那是真花足了功夫的。
和靖公主有这么一个母妃,想来也是福份。
毕竟,后宫的皇子皇女们,想平平安安的长大,一个好的母妃是必需要的。
若不然,后宫里不缺了夭折的孩子。
更甚者许多的皇嗣,那是没出生,就是已经落胎了。
延禧宫。
刘妃在与和靖二公主商量了话。
“你专心了婚事便是。至于东宫那边,哪怕添了一位皇嫂,你也不必走的太近。”
刘妃仔细的叮嘱了。
“母妃,若是将来的话……皇嫂会不会与我计较。”
和靖二公主还是在意了太子妃的。
毕竟,这可是东宫的女主子。
“这宫里的事情,说不准儿。而且,你太近了东宫,就容易开罪了坤宁宫的皇后娘娘。咱们母女的势单力薄,哪边儿都惹不得。”
刘妃说的是墙头草的活法。
看着是憋屈。
可问题在于,想活得随意,在皇宫哪有人都做到的?
刘妃自己吃了现实的苦头。
在宫里摔打了这些年。
她的性子已经养成了。
和靖二公主低了头,她说道:“女儿明白。女儿听母妃的。”
“你出嫁了,还是嫁得一门勋贵。往后,母妃就盼着你早些生儿育女,能与驸马恩爱。母妃就不求旁的了。”
刘妃说这话时,也是一脸的期盼。
她的一辈子就是如此了。
刘妃也是在女儿大婚后,就是觉得心头的大石落了地。
往后求的,也是女儿一辈子平安幸福。
“母妃。”
二公主很受用的。
英国公府。
英国公是一位老人了。在太宗年间是立了大功的。
这一位出身勋贵,一身的功劳,那是堂堂正正的拿命去挣的军功。
唯一遗憾的,怕就是他的三个儿子。
这真真是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好在有一根独苗,长子留了一个男丁。也便是英国公府如今的世孙。
若不然,人这一辈子要强。
到最后没了自己的子嗣,那求一个什么?
封妻荫子,公侯万代。
这都得有继承人。
英国公对于世孙的感情,自然是最重的。
毕竟,这是万里良田里的一根独苗。
在儿子身上,那是用足了老子的威严。
在孙子身上时,反而撒不出来。
其时,对于唯一的嫡孙是一个纨绔子弟,英国公一个人生智慧满满的老人家能不知道吗?
知道的。
可比起能干的三个儿子,都是早逝的情况。
英国公宁可这孙子是一个无能的。至少,他能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能给英国公府留了后嗣子孙血脉。
开枝散叶,让英国公府不至于一脉单传。
这才是英国公期盼的。
当然,为了给孙子留一条退路。
知道孙子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于是,英国公就去求了皇帝。
英国公一辈子在军中,那自然有他的人脉。
他没打算留给孙子。
因为孙子无能。
一个无能之辈,若真得了一份大势力,那么,不是福,只能是祸。
这些东西全交上去,交给皇帝。
英国公给孙子的,就是一个爵位,以及一份祖产。
能让孙子吃喝玩乐,总归是过一辈子,当一个纨绔子。
不过,还得给子孙们留一点余地。
求了一桩婚事。
这曾孙辈儿全是皇家的血脉。
那么,总归是一条退路。
这就是和靖二公主会嫁进了英国公府的原由。
英国公许诺了很多。
也是负出了很多。
从祖下传到他手中的许多东西,他都舍了。
然后,求了孙儿能尚主。
“你马上就要大婚了。你祖父这一辈子能帮衬你的,都给你留了退路。”
英国公望着孙儿,也是感慨。
他老了。
真的老了,所以,英雄迟暮,这心软了。
若搁他儿子那时候。
他的儿子们像孙儿这般的无能,他会棒棍底下出孝子。
不上进,打。
不好学,打。
总之,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学。
哪像他这孙儿。
这府上的三个儿媳啊,把这一个孙儿都是宠到心尖尖。
要月亮不给星星的。
这不,这世孙还是在书房里,哪怕在祖父跟前,还是懒洋洋的。
显然,他昨个儿没睡好。
“祖父,孙儿听您的。”
世孙回了一句。
“说说,你如何听。”
英国公顺口问一句。
“啊。”
世孙貌似睡醒了。不,应该是被吓醒的。
“祖父……”
世孙想说话,说啥子呢。他压根儿刚刚全在打磕睡,祖父讲了什么,他都不知道的。
英国公看着孙儿的模样。
就知道他又对牛弹琴了。
“你这糊涂子。”
英国公骂了一句,然后,就要起身。
世孙是一跳。
这祖父有前科,教育不好他时,就要打人了。
当然,以前的世孙那是小仗不受,大杖就跑。
总归,他去求了母亲,去求了叔嫂们。
然后,母亲、叔婶们就会去祠堂外面跪着。
跪谁,跪列祖列宗,她们无能,不能教导好后辈子弟。
这是儿媳妇的失职。
至于去哪英国公求情?
不存在的。
这公爹跟儿媳之间,还是要避讳的。
于是,得了消息的英国公。
在三个儿媳跪了祠堂外,这等损了自己颜面的行外后。
英国公也得认了。
罚孙子,这哪是罚孙子。
这是罚了儿媳。
可这三个儿媳青年丧夫。
在英国公的眼中,也是一群贞妇。这是守了他的儿子啊。
英国公与国公夫人的感情好。
三个儿子早逝,国公夫人受不住。那是病了。
小病成大病。
拖来拖去的,最后,还是病逝了。
而英国公跟国公夫人不同。
他这一辈子,什么没经历的。
哪怕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心痛。
他得忍了。毕竟,孙儿没长大,英国公府需要一个掌舵的。
“你这小子。”
英国公倒底下不去手。
“你给我记着,往后跟公主好好过,万事听公主的。”
英国公这般叮嘱了话。
“其它的,算了算了……”
英国公也懒得交代了。
这一个孙子是烂泥扶不上墙的。教导了又如何?
这是教了,从来就学不会,总会再犯的。
对于未来的公主孙媳。
英国公很看重的。
反正这未来的一切,都是这孙儿的。
那么,这国公府的掌家人,就让公主孙媳管了,也是可以的。
至于三个儿媳?
这守孝的寡妇,总要避讳的。
英国公把一切想得挺美好的。
当然,世孙得了祖父的话,自然也是满口应了。
可英国公瞧得出来,他这孙儿压根儿没往心上去。
英国公能如何,摆摆手,让这孙儿走了。
也免得越看越气。
他老人家还想喝了孙媳茶的。
可不想跟孙子天天生气。
倒是从祖父这离开。
世孙去看了母亲。
不意外的,在母亲这儿看到了两位叔婶。
“给母亲请安,给两位叔婶请安。”
世孙在母亲跟前,还收敛许多的。
“大哥儿来了。”
两个叔婶的眼中,这世孙真跟自家的孩子一样。
当然,不可否认的,也是二人膝下无子。
这将来给二人养老的,还是这一个侄儿。
待这一位侄儿,两个叔婶也是疼爱的紧。
“我从祖父那儿过来,一路上就想着母亲,嗯,也想着两位叔婶的。”
这一世孙的嘴,还是挺甜的。
这时候,世孙乐于哄了话。
这世子夫人,还有两位妯娌,哪有不配合的。
总之,气氛是不错的。
“母亲,祖父寻我去,就是跟我说大婚的事情。”
世孙提道:“我在外面,可听人说,娶了公主多不自在。咱家不缺了富贵的,如何就让我尚主。”
世孙一直对娶公主没多大的兴趣。
他是英国公府的香饽饽。
在英国公府里,除了祖父他最大。
母亲、叔婶们只有疼爱他的份,从来不管他。
这等情况下。
世孙真真不想娶公主。
娶了公主,做了皇帝的女婿。
那日子过的,也不是万般容易的。
毕竟,皇帝岳父盯着。
想花花心思,那可不敢。
世子夫人听了儿子的话。
轻轻笑道:“又是讲了糊涂话。”
要不嘛,在世子夫人的耳中,就是儿子性子还没有长大。
她的宝贝儿子,当然是公主也配得。
至于公爹的打算。
其时,也没瞒了三个儿媳的。
英国公的想法。
三个儿媳也清楚。就是孙子不争气,总得给曾孙留了体面,留了退路。这尚主,就是最好的。
总归,一个驸马一辈子享富贵。
做皇亲国戚的,没能耐,也不会被人为难了。
这世道里,真以为享了富贵,就不沾了风险的。
没权势时,没能耐时,一个家主无能,也可能累得一个家族倒台的。
可皇帝的女婿,一般人可不敢去谋害的。
这般惹恼了皇家。
“你尚公主,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那些人跟你如何讲了尚公主不好的,都是吃不着葡萄,就讲了葡萄酸了。”
世子夫人跟儿子叮嘱了话道。
“葡萄啊。”世孙有点儿馋嘴了。
毕竟,他这等纨绔子弟,那会的事情,就是吃与喝,玩与乐。
干正紧事情,他不在行的。
“咱们府上最近可没有葡萄,这季节不对。不对,不缺了葡萄酿。母亲,儿子就想沾沾酒。那酒是果酒,可不醉人的。”
世孙就想着,拿出去,去跟人一起饮酒做乐。
当然,在自家母亲跟前,可不能如此讲。
世子夫人不知道儿子的想法。
她最心疼了儿子,在此时,自然是捡着好的,就想给了儿子。
英国公府里。
世孙还在继续他的生活,总归是轻松与惬意的。
皇宫中。
东宫,太子妃见了太子的两位良娣。
三人都是旧识。
一起大选的嘛,哪可能没心中衡量过对方。
只是一场选秀后。
各人的命运就不同了。
长乐县主成为了太子妃。
她是太子的嫡妻。
而陈次辅的嫡孙女,永安侯的嫡长女,这两位只是太子的妾室,是良娣。
哪怕良娣算是侧室。
可倒底还是妾。
要说陈良娣、安良娣二人的心中没疙瘩,那是假的。
当然,二人也会做事儿的。
在太子妃摆了贤惠的态度时,二人也是捧了场。
初初见面,肯定没傻子,会冷场的。
太子的女眷,除了这三个外。
便是正统帝给赐的两个教导了太子人事的宫女。
如今嘛,也有品阶,就是东宫女眷中最低的奉仪。
于是,这算是太子的妻妾五人,第一回的见面。
“四位妹妹,往后咱们都是在东宫里过日子。抬头不见,低头也见。”太子妃笑容温和。
“也盼着大家都和睦相处。”
太子妃说话还是挺温柔的。可谁若以为太子妃可欺?
那就是假像。
“全听太子妃的。”
陈良娣接了一句。
“对,对,太子妃最是仁慈不过了。哪能不听了太子妃的。”安良娣也是温柔的回了话。
倒是两位小奉仪,就是坐了半个綉墩,那是恭敬的紧。
听着太子妃的话,也是小心翼翼的,可不敢多哼了半个字眼儿。
太子妃对于四人的态度,是瞧在眼中的。
两个奉仪。
自然不在太子妃的眼中。毕竟,这二人没什么家世。那是宫婢出身,是被亲人卖进宫的。
说起来,这等没出身的想上位。可不容易。
毕竟,这皇宫里的女眷,也要讲一个出身,讲一个娘家给力不给力的。
这两个小奉仪在太子妃眼中威胁不大。
当然,太子妃也有些防犯的。
可以说,如果可以的话。
太子妃是盼着快些在宫里站稳了脚跟。
如何站稳了。
那还用讲吗?
当然是快些怀上了太子的子嗣。
最好呢,生下了太子的嫡长子,皇帝的嫡长孙。
如此,才算得优势。
当然,这等子想法,只能想想。
四位太子的妾室,这两个良娣,可没有省油的灯。
太子妃能做的,就是摸清楚了情况。
然后,按着家族里教导的一些手段。那么,在让东宫的女眷侍候太子时,那日子得挑了一些不那么容易怀孕的时间。
这般的算计。
里面的功夫就很深。
可这样的法子。却最安全。
因为,没动手的,就没有痕迹。
当然,要说为难的。
就是要看了太子配合不配合。
毕竟,太子若是不配合。
那就是万事皆休。
可太子妃相信,她能做一些手段。
从太子对她的态度来看,他会给她这一位嫡妻必要的尊重。
太子妃的温柔笑在。
她心是清楚,她求的是一个嫡长子。
只要她生下了嫡长子。
那么,太子的女眷们,还是要怀孕生子。
若不然,她一个太子妃敢把持了东宫子嗣。
这可是天大的麻烦。
想到这些时。
太子妃就是琢磨了。她是不是应该跟太子聊一事儿。
二人可是夫妻。
夫妻若不同心,那就是真真的害了东宫。
这一场妻妾间的见面。
太子妃很客气,最后,喝了四人敬的茶。还是赏了东西。
然后,就是客套几句。
太子妃就是让两位良娣,两位奉仪告退了。
这时候,太子妃可没心情跟四人聊什么姐妹情深的。
太子妃还有事情。
她要在太子跟前表明了立场。
这里面的分寸,太子妃是还要拿捏的。
东宫。
太子归来。
太子与太子妃一起品了茶。
“孤刚从皇子所归来,去那儿看一看两位皇弟。三弟、四弟的功课都好,也难怪父皇为孤这些兄弟感到骄傲。”
太子说这话时,话中似乎有话。
太子妃仔细的听了。
直到太子停了话,她才是接道:“三弟、四弟学业好,那必然是上书房的师傅们教导的好。”
“要我的眼中,殿下的学问,也是不浅的。殿下如玉君子,如何都是风度万千,跟父皇最相似。”
太子妃笑着回了话。
夸了儿子像父亲。
这总归是没错的。
在皇家,这很重要的。
“孤哪敢比了父皇,差的太远了。”
太子摆摆手。
“不过,这一回大婚,父皇给了孤三天的假。让孤是轻松一些。”
太子的目光,就是挪到了太子妃的身上。
“父皇一翻心意,瞧着亦在殿下的身上。”
太子妃笑了,说道:“殿下大婚,我能嫁进皇家,亦是万分的荣耀。”
“就不知道殿下满意与否,我这等的嫡妻。”
太子妃的目光是望着太子。
“自然满意。”太子执了太子妃的手,说道:“你可是父皇挑给孤的。”
“三天后,孤就要上朝听政。父皇对孤似乎已经乐于重用了。”
太子对于上朝听政,这是盼了多少年。
总归盼来希望。
“殿下很想听政吗?”
太子妃笑问道。
“总想为父皇为忧,以敬儿子的一份孝心。”
太子这般回道。
“殿下孝心一片,父皇若知道必是心中高兴。”太子妃也是笑了,她又道:“只有一件事情。我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说。”
太子问道。
“坤宁宫的母后待我挺亲近的。殿下以为,我如何处之,对东宫最好。”
太子妃还是问了话。
她的态度很明显,想弄懂了太子的态度。
宫外可有一些传言的。
东宫、坤宁宫之间的争斗,以及矛盾所在。是一个明眼人都懂。
太子妃自然也要表明了立场的。
她的立场就是东宫。
“坤宁宫。”
太子呢喃了一句。
“你做一个皇家儿媳,尽了本份就可。”
太子说道:“至于母后,母后最是仁慈,想必不会为难了咱们这些晚辈的。”
太子这话说有点冷。
可太子妃听懂了。
看来东宫、坤宁宫有矛盾,这真不是空穴来风。
那么,是不是应味着,三皇子是真的想夺嫡。
一想到这些时。
太子妃的思绪,也是想得深了。
毕竟,太子妃的利益在东宫。
她的一辈子都是绑定在东宫的太子身上。太子成功,她就是皇后。
太子失败,她就是废太子妃。
而皇家的太子有退路吗?
没有,一旦退了,就是一个死字。
可胜了呢?
至尊至贵的皇权,是非常有魅力的。
“我省得。”
太子妃笑着回了话。
东宫的太子、太子妃有他们夫妻的态度,那是立场一样。
直到太子的婚假结束。
太子正式的上朝观政。这影响还是非常大的。
在太子站在朝堂上,正大光明的迎接高官显贵,勋贵皇亲的目光时。
太子是一种站在万人中央的感觉。
这一种注视,就是意味着他要接受了考验。
储君之路,从来没有一帆风顺的。
坤宁宫。
玉荣听着小桂子的回话。
“哦,这般说来,大家对太子都很满意啊。”
玉荣轻轻浅笑。
“娘娘,太子在朝中的威望,可是越来越重。还有人在朝堂上请了奏章……”小桂子话到这儿时,那是愣了一下。
似乎有什么话,让小桂子迟疑的不敢说。
“说说吧。”玉荣笑道:“本宫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怕什么。”
小桂子于是一咬牙,才说道:“有人上请奏章,把太子的皇家玉碟改了,把太子的生母改为孝仁恭慧皇后。如此一来,太子就是嫡子出身,可以名正言顺的以嫡长子身份坐稳东宫储君之位。”
“那些道貌岸然之辈,还说什么如此能不伤了东宫、坤宁宫之间的母子情分。”
小桂子说这话时,也是气得狠了。
玉荣听了。
心中却是一个警惕。
“小桂子,让咱们的人查一查。东宫如何跟慕容国舅的府上有牵连,牵连有多深?”玉荣很在意了。
白月光的威力啊。
玉荣从来不小瞧。毕竟,一个死人,一定争得赢活人。
因为,人的脑补功力太强。
人不在,那么,自然会脑补的。美好的,再是多回忆一下,全成了最美的。
天然的,就带了滤镜。
玉荣如何敢比划了?
“娘娘,您的意思是背后有人,还跟慕容国舅有关?”
小桂子也是吓住了。
没法子,孝仁恭慧皇后在正统帝心中的地位。可没人敢挑衅的。
毕竟,人不傻。
争赢了,没好处。输了,那就是很容易跌到人生的谷底。
“本宫就是猜一猜。不管如何,总要查查。”
玉荣说的肯定。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查一个清楚。”
小桂子很肯定的回了话。
这事情很重要的。
似小桂子这等一身富贵,全在坤宁宫的人。
那肯定是盼着坤宁宫的主子越来越好。敌人嘛,最好消失。
只是,东宫太子是一个利害的对手。
这想让对方消失,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小桂子去查了事情。
可玉荣就是有一种直觉啊。
“哼……”
玉荣一个冷哼。
太子这真是好本事啊。
刚一娶妻,又有两位侧室良娣,这三人可是背景出众。
这还不满足,还想做中宫嫡子。
真以为是太子,就可以为所欲所。真当天子是死人?
玉荣心里有了琢磨。
然后,她就是摆驾,坐了凤撵去乾清宫。
乾清宫。
御书房。
玉荣到了时,正统帝在生闷气。
“恭请圣安。”
玉荣进来了。
她行礼后,正统帝摆摆手。
“梓橦,坐。”
正统帝指了身畔的位置。
玉荣也就不客套了,她坐了正统帝的近处。
“又是谁招了圣上的讨厌?”
玉荣问了一句话。
“还不朝堂上那些不识趣的。”
正统帝就是一说。
“既然不识趣,那便是换了识趣的。这天下间想当官的,最是不缺了。”玉荣笑道:“科举的用意,不就是满堂尽是天子门生嘛。”
“既然是天子门生,可不就得听了圣上的旨意。”
玉荣歪一歪话题。
“梓橦,你这话在理。”
正统帝听了,越是想,越觉得皇后的话听了,就觉得中听。
在正统帝看来,这才是站了他这边人的想法。
若是朝堂的臣子,真跟梓橦一样的,想为朕分忧就好了。
哪像如今,个个都是私心过甚之辈。
“可惜,朝堂上的一些老顽固。他们可是抬了祖宗家法,就想大理长篇的来说服朕。真以为朕是一个傻子不成。”
正统帝可不想了,朝堂上的太子势力越大。
毕竟,太子是储君,储君是国本。
那也是大义名份在身。
真是太子势力膨胀了。
依附于太子的人,就真能安份了。
别逗了。
在权力面前,只有更利害。没有最利害一说。
人人想往上爬。
皇帝阻了路,也会有人想造了皇帝的反。
天家父子,在权利面前,那亲情淡薄的可以。
就像是如今呢。皇帝在培养了太子,皇帝也在防犯了太子。
“哦。”
玉荣一挑眉。
“我可听了一些风声。后宫中都在传闻了。”
玉荣笑了。
“梓橦也听说了。”
正统帝当然知道的,这事情瞒不住。
所以,他的态度更淡然。
“那梓橦说说,你如何看?”
正统帝问了话。
显然,正统帝想听听皇后的看法。
“我如何看?当然是站着看。”
玉荣打趣了话。
不过,在瞧了正统帝认真的眼神后。
玉荣摇摇头。
“圣上,这事情我不能插嘴。我一旦插嘴了,就是坏了您跟太子的父子亲情。”
玉荣说的认真。
“……”
正统帝想了想,当然也想通了。
这事情皇后众有千种想法,也不能吐了一字。
不然,就是一场大事。
谁让皇后是太子的嫡妻,偏偏太子还是庶长子。而这一位皇后嫡母的膝下,可有亲生的儿子。
太子的兄弟,可是嫡子出身。
这衬的太子特别的尴尬。
当然,这等尴尬在正统一朝,太子都得忍了。
等他忍到上位后,那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事儿。
可目前嘛。
太子就只能忍。
谁让这是皇帝的考验呢。
“梓橦,你啊……”
皇帝轻轻摇头,也不再催了皇后讲这事情。
“那你给朕说说,宫里的谣言又是如何回事?”正统帝把话题拉回来。
“有人讲,圣上一定会同意了朝堂上忠贞之辈的一片忠君之心。天子立储君,是为国本。如今为了国本,把太子的皇家玉碟改了,那是顺了民意。”
“当然,也有人讲,出身归出身。立嫡立长,这太子万般出众,是一位出类拔粹的储君。所以,圣上点头一下,给太子改一个出身,也是成全了太子。”
“……”
气氛有点儿沉默。
“朕倒觉得太子真有本事,他如何是国本,那就足矣。朕不必帮衬太多。立一家一姓的天下不容易。这社稷江山,总不能交到了无能之辈的手中。”
皇帝的态度更明确。
当然,这话里的真实成份有多少?
玉荣很怀疑的。
可她不会说,谁都不会说的。
“太子是一位出众的儿郎,不愧是司马氏的千里良驹。”
玉荣夸了话。
“当然,这一切是圣上教导的好。想来贤哥儿、礼哥儿多得皇帝的催促教导,也必然像太子一样的出众。”
玉荣小小的拍了皇帝的马屁。
同时,亦是想让皇帝多看重了自己的儿子们。
“贤哥儿、礼哥儿亦是朕的骨肉。梓橦,朕亦在意他们的。”
正统帝给了肯定的话。
玉荣听了,连连点头。
“贤哥儿、礼哥儿的眼中,也是最觉得圣上伟岸。”
玉荣给了肯定的答案。
哪一个少年郎的心中,父亲总是最利害的。
毕竟,撑起一个家。
如今的皇帝更不同。
皇帝的权势,那可谓是生活这一片土地,就不能忽视,也不敢忽视的。
一言而决,便是天子。
众生命运,全在皇帝的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