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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精神分裂症状持续多久了？”
闻言，真嗣一愣：“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律子小姐，我很正常。”
为了验证自己所言不虚，他拍着胸脯，一字一句地保证道：“真的，我没有病！你相信我啊，我真的没有病！”
赤木律子沉默不语，只是在文件夹上写写画画。
真嗣急了。
正想说些什么。
忽然被赤木律子打断道：“既然你说自己没有精神分裂，那‘乔恩先生’是怎么回事？
通过设备监视，你不止一次念叨过这个名字。葛城美里一尉也和我说过，在接到你时，你就表现出了异常状态。”
真嗣：……
大意了。
赤木律子的笔有节奏地点来点去：“真嗣，这是在帮你，也是在帮所有人类。
你是初号机的驾驶员，肩负着对抗使徒的重大使命，我不希望发生倒戈相向之类的场景，所以你最好还是老实交代。”
真嗣深吸口气。
就在这时，他摁住了太阳穴：“什么？你想和她说话？”
赤木律子一下子来了精神，连坐姿也端正起来。
真嗣还在‘喃喃自语’：“不行啊，这个时候请你不要出来捣乱……我明白……可是……真的不会做过分的事情吗？好了，我知道了。”
他抬头。
恰好迎上赤木律子的眼神：“乔恩先生说，想和你亲自谈谈。”
赤木律子点头：“求之不得。”
语落。
面前的真嗣气势变了。
好像温顺的小羊，忽然变成了不正经的饿狼。
他的眼神肆无忌惮，在金发美女的身上来回打量。
赤木律子视若无睹，好奇道：“所以――你就是乔恩先生。”
“乔恩乔斯达，天外之灵体，众生命运的见证者，超脱一切的欢愉。没错，就是我～”乔恩笑了笑，转而道：“多余的闲话我就不说了，我看小姐你也是风韵犹存呐。”
赤木律子不见动怒，耐心记录下“举止轻挑”“行为放荡”“玩世不恭”等关键词。
停笔。
她温声问道：“那天驾驶初号机的是你，对吗？”
“一开始的确是我，不过后来，我受到了初号机的排斥。”乔恩如实开口：“没办法，只能让那小子顶号……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你诞生有多长时间了？”赤木律子问。
“很久很久了，时间对我来说根本没有意义。”乔恩耸耸肩，“只要我想，将时间快推或者倒退，都只在一念之间。”
赤木律子点点头，又问：“那你有什么需求吗？”
“有啊，当然有。”乔恩笑了：“好吃的好喝的，还有好玩的，金银财宝绫罗绸缎，大小美女，我来者不拒。”
他看着赤木律子：“作为人类最后的底牌，全人类的希望，这点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赤木律子不说话。
乔恩却不想放过她，又问了一遍：“我说，这点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我无法答应你什么，这不在我的职责之内。”赤木律子说。
乔恩不高兴了，冷哼一声：“你做不了主是吧？行，我去找madao。成天戴着个墨镜装深沉，看着就让人不爽。”
madao是什么鬼？
话说基地里的墨镜男，就只有司令一个吧。
在赤木律子的注视下，乔恩站起来。
虽然还是原来的体型，尽显少年人的瘦弱，但此时此刻，却透露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果决和凛然。
赤木律子知道，‘真嗣’是认真的。
他的第二人格，混蛋人格，是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先冷静。”赤木律子赶紧阻拦。
乔恩呵呵一笑：“冷静？我现在火气很大啊。”
他眨眨眼睛：“要不然，你帮帮我？”
赤木律子：……
苍天在上。
他是被一个未成年X骚扰了吗？
这么想着，那双浑圆的美腿不自觉夹紧了一些。
乔恩‘啧’了一句：“你看看你，又急。我还没说怎么样呢，就七个不情八个不愿的，我可是英雄，将全人类从使徒危机中拯救出来的英雄，这点要求都满足不了？下次那破EVA，爱谁开谁开。”
说着，翻身下床，连鞋也没穿就要往外走。
他的速度如此之快，赤木律子想要伸手阻拦，一时间竟然没拽住。
眼见着都要走到门口了，赤木律子连忙道：“别出去，外面……”
外面有人。
是专业士兵。
出门的一瞬间，乔恩就被好几把枪对准了要害。
他吹了声口哨。
忍不住拍拍手：“好好好，没有对付使徒的本事，却有对付自己人的本事是吧？”
热武器打不死使徒，还打不死你？
乔恩笑了，笑容无比灿烂。
他对真嗣说：“看见了吧，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不混蛋，别人就用混蛋的方式来对付你。”
话音刚落，他的身子动了。
这具身体力量不太行，胜在灵巧多变。
也就眨眼的工夫，那些士兵被乔恩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撂倒。
追出来的赤木律子傻眼了。
想要说些什么。
猝不及防看到了乔恩冷漠无情的眼神，那些话一下子堵在了嗓子眼。
“放心，他们没死，只是暂时昏过去了而已。”乔恩说。
顿了顿，又道：“不过下一次我就不能保证了……这就是基地对待驾驶员的方式？我算见识到了。”
赤木律子解释道：“他们是来保护你的安全的。”
“事实证明，保安，保护不了任何人。”乔恩还是那副淡淡的语气：“实话和你说了吧，接下来我要冲到作战会议室，把墨镜男揪出来，暴打一顿，给我的兄弟出出气。
有本事就拦住我，没本事就安心录像，事后发我一份以做纪念。”
赤木律子：……
比起暴打司令什么的。
她觉得口头被占几句便宜，好像也没什么了。
胡思乱想的工夫，乔恩已然走远。
这座基地实在太大了。
七拐八拐，还是没能找到碇源堂。
赤木律子一直在后边跟着，不断呼叫增援。
在一处走廊。
乔恩被堵了个正着。
由葛城美里带队，前后夹攻。
乔恩吹了声口哨：“好好好，这么玩儿是吧？”
他张开怀抱：“来来来，往这里打，躲一下我是你们孙子。”
EVA驾驶员的身份宝贵着呢，尤其刚刚击碎‘水天使’，基地的人肯定舍不得开枪。
乔恩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果不其然。
这话一说出口，葛城美里赶紧制止道：“不许开枪，谁都不许开枪！”
乔恩笑了：“别客气呀，往脑袋上打。”
葛城美里表情复杂：“真嗣，你这是怎么了？你是个温柔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乔恩指指心口：“别乱喊乱叫，真嗣在我的身体里，看戏看得好好的……话说回来，这位姐姐，你之前是不是答应过我什么？现在也该兑现承诺了吧。”
葛城美里：……
当时她只是随口一说。
基地马上就要被使徒攻破，为了哄真嗣驾驶eva，她根本没过脑子。
谁成想，如今旧事重提。
“什么都会做？啧啧，真让人期待呀。”乔恩故作欣喜的搓搓手：“那我就不客气喽。”
就在这时，赤木律子追了上来，来到葛城美里身边，小声说道：“明白了，这个第二人格应该是真嗣产生的自我保护机制，或许是童年不幸，让他幻想出一位可靠的哥哥，或者前辈，能为他遮风挡雨。因为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最终变成了心理疾病，从而导致人格分裂。”
“乔恩先生由此诞生……”葛城美里叹了口气，看向‘真嗣’的眼神越发怜悯。
“你们两个婆娘搁那嘀咕什么呢？”乔恩不耐烦的开口：“不敢打死我就让道，少在那儿唧唧歪歪。不然的话，我们可以开个房间单独交流一下。”
二女：……
虽然但是。
这第二人格真是有够好色啊。
明明是大叔才会说出来的话，偏偏顶着真嗣那张怯懦无辜的脸。
硬要举个例子，应该就是弗兰奇魂穿乔巴。
“总之你先冷静一下，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知道你对父亲颇有怨言，可是碇司令也是有苦衷的。”赤木律子试图劝解。
然而乔恩却摆摆手：“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却能让我浑身舒爽。谁没有苦衷？有苦衷就能不当人了吗，怎么着委屈非得我一个人承受，你看我长得像冤种吗？”
对方试图pua你。
你拒绝了对方的pua，并给了对方一拳。
爱谁谁。
别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会你。
像赤木律子这种文职人员哪能是乔恩这种骂街专家的对手。
三两句，就被怼的说不出话。
葛城美里也想劝阻。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突然从后方响起。
是皮靴。
沉重的皮靴踏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奇异的声响。
士兵们见到来人，纷纷收枪行礼。
乔恩吹了声口哨：“来了来了，老登他自己滚过来了。”
语落，他按了下太阳穴：“怎么说好兄弟？这种重要的场合要不要让给你。看别人输出固然很爽，但还是比不过自己动手。”
真嗣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突然顶号。
气势凌厉变成了‘楚楚动人’。
碇源堂背着手，来到真嗣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亲儿子：“闹够了吗，你还要闹多久？知不知道你这么一闹，浪费了基地多少人手，现在是什么时侯，你有没有一点大局观？”
零帧起手，直接把真嗣贬低的一无是处。
碇源堂冷漠无情道：“你现在的任务是赶紧养伤，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等需要你作战的时候乖乖钻进那该死的驾驶舱，替人类迎击使徒，打倒一切来犯之敌。
而不是站在这里，小孩子一样闹脾气，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真嗣委屈巴巴的。
颤颤巍巍道：“你要和我说的就是这些？”
碇源堂：“不然呢？你觉得你配让我分出多余的精力来照顾你的情绪吗？我肩负的是全人类的命运，没时间在这里和你上演父慈子孝。”
好一个父慈子孝。
真嗣本就满肚子火气，奈何性子实在太软，想要发泄，却没有胆量。
现在好了。
交给乔恩代打。
他只需要看，只需要听。
什么都不用想。
真嗣笑了。
那是释然的笑……
乔恩先生说的果然不错。
你不混蛋，别人就会用混蛋的方法来对付你。
既然如此。
那就――做个混蛋吧。
猛然抬头，真嗣死死盯着亲爹：“老不死的东西！”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碇源堂感觉到事情好像偏离了想象，不由得大怒。
回应他的。
是一只拳头！
真嗣亲手打出的一拳。
说实话，十分业余，绵软无力，也不知道往要害上招呼。
可好歹，他敢对亲爹动手了。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乔恩先生。”真嗣毫不顾及外人，大喊一声。
下一秒，他的气势骤然拔高。
不知为何，体表忽然冒出金色的斗气。
这样反常的现象已经无法用现代科学来解释。
更具体点来说，就是画风违和。
“终结技来喽！”乔恩狂笑一声。
在碇源堂见了鬼的眼神中，双手搂住，猛然往天上一抛，紧接着双腿发力，跟上碇源堂，猛然下砸！
叹！为！观！止！
只听一声巨响。
带有寸寸骨骼碎裂的声音。
碇源堂整个人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狠狠砸在了地上。
墨镜，碎了。
骨头，也碎了。
这么说吧。
乔恩只给他留下了喘气儿的功能。
剩下的……
啧。
不好说。
现场顿时乱做一团。
所有人都在大喊着‘司令’，然后迅速向前。
乔恩也被控制了起来。
当然。
还是没人敢对他怎么样。
EVA驾驶员，宝贵着呢。
司令谁都能当，这驾驶员可不是人人都行。
乔恩抚掌大笑：“爽爽爽！”
真嗣也跟着喊：“爽爽爽！”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属于是。
和乔某人混久了，就没有不被带跑偏的。
葛城美里捂着额头，无奈道：“这下你可是闯了大祸了。”
乔恩呵呵一笑：“闯祸？让那些高层想办法过来哄我吧，老子不高兴，让他们赤手空拳去对付使徒，区区一个碇源堂，也配成为攻击我的借口？”
这受气包爱谁当谁当？
爷要当开心超人，嘻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