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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牧一路上忐忑不安，红灯的时候连着给朋友发了好几条信息，琢磨着等会怎么给柳熹微个惊喜，结果被朋友狠狠嘲笑了番。
“早就告诉你，让你早点承认心意，你偏不听。”
“就是。熹微那么好的姑娘，你们两人又是真心相爱，你却偏偏要找什么梦里的人。”
“老沈啊，你这是铁树开花啊。要我说，你就直接包个剧院，然后整个浪漫的场面表明心意。”
“你这法子也太俗了！”
“……”
手机不停地震动，沈君牧看着那些消息嘴角直抽抽。
他偷偷瞄了眼副驾驶上的柳熹微，见她一直看着窗外，这才松了口气。
“我们去哪？”
想来想去，沈君牧觉得还是得问下地点。
“兰亭大剧院。”
柳熹微随口应了声，“那边今天有一场音乐剧。”
沈君牧恍然大悟，悄然将地址发了出去。
“哥几个，兄弟的幸福可全靠你们了！别整幺蛾子！”
“那必不可能！”
群里几个人纷纷附和，立刻行动了起来。
一路上，沈君牧总觉得柳熹微心事重重，而他又想着给她惊喜的事，也有些心不在焉。
“诛妖局的事，你知道吗？”
忽然，柳熹微转过头来，问了句。
“啊？”
沈君牧愣神，忙点了点头，“知道。”
柳熹微似乎很感兴趣，目不转睛看着他，“详细说说。”
沈君牧看了眼前方，见已经到了兰亭大剧院附近，便说道：“等我把车停好。”
柳熹微没再说什么，等二人从停车场出来，沈君牧特意买了两杯奶茶，这才将自己所知说了出来。
“你也知道，我们所处的世界一开始就是人与妖魔混居。人们不怕妖魔，是因为他们跟我们一样，有好有坏。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些妖魔发生了异变，变得喜欢杀戮，而且实力强大，很是诡异。”
沈君牧叹了口气，摇头道：“寻常的修炼者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就连南海院研发的新式武器也没法对他们造成伤害，更别说是杀死他们。最初的时候，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混乱，百姓们惶惶不安。一到晚上，街上空荡荡的，整座城都会陷入死寂。”
“所以，东昌神君跟南海院一起创建了诛妖局？”
柳熹微眉头拧了起来，越发觉得这事情诡异。
“可十城十宗中高手颇多，怎么可能连妖兽都无法镇压？”
沈君牧很是无奈叹气，“这也怪不得他们。”
“为何？”
柳熹微实在想不明白。
“修炼者是需要天赋和机缘的，每个宗门中强者不多。倘若真的去应付妖兽，必然会被其他人觊觎。”
沈君牧说完这话忍不住笑了声，摇头道：“灾难面前，我看到的人心远比妖兽更为恐怖。”
柳熹微瞬间明白了过来，却又疑惑道：“那诛妖局现有的诛妖师，从何而来？”
“是东昌神君和南海院下令从各宗门抽调的。”
沈君牧拢着眉眼，眼里夹着一丝怒意。
“他们抽调修炼者修为并不高，而各城实力强大的家族为了保住自家利益，便也只能自发组织对抗妖兽。沈家因为此时，损失了十几名颇有天赋的年轻人。”
他叹息了声，缓缓摇头道：“他们当初将收服的妖兽封印，然后炼就御妖术，利用他们的力量去对付其他实力强大的妖兽。可是，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
沈君牧的声音沉了下去，“他们遭到了反噬。”
听他说完这些，柳熹微下意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可你想想，若没有他们的牺牲，现在的十方城中恐怕还是一片混乱，我们也没法过上安定的生活，不是吗？”
“这话倒是没错。”
沈君牧点头，“可如今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而妖兽也得到了进化。”
进化……
柳熹微眉头深锁，沉思道：“那你们就没想过，这些妖兽变异可能是有人操控呢？”
“想过。”
沈君牧回答得很干脆，“从妖兽出现，我就怀疑过。但是，诛妖局和南海院防卫森严，不是谁都能进去的。就算他们调查到了线索，也绝不会公布。”
柳熹微当然明白这其中的缘由，遂郑重其事说道：“放心，以后我们共同保护沈家和柳家！”
闻言，沈君牧心中升腾起暖流，下意识伸手去揽柳熹微的肩膀。
“叮！”
此时，电梯门开了。
进入了剧院后，沈君牧往四周看了眼，并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一时心里有些犯嘀咕。
“我们已经准备妥当，预祝牧哥成功！”
手机响了起来，沈君牧嘴角扬起，连忙跟着柳熹微进了演播厅。
随着悠扬的大提琴声响起，舞者入场，姿态优美如翩然起舞的蝴蝶。
诸人的目光都被舞者吸引了去，谁都没注意到黑暗中一团东西顺着台阶蠕动着，已经爬到了舞台上。
来了！
刚才还神情恹恹的柳熹微看到那东西，立刻来了精神！
她一把抓住沈君牧的手，一道金芒闪过，指尖落出殷红的血，连带着刚刚结起的符印拍在了沈君牧的掌心。而下一刻，沈君牧便觉全身发烫，正要出声被柳熹微捂住了嘴。
淡淡的清香落入鼻中，温软印在唇上，湿热扑在耳垂上。
“等会就看你的了。”
“什么？”
沈君牧心神激荡，压着心中的悸动，顺着她的手指往台上看去。
就见那团软趴趴的东西此时已飘在了半空中，朝着舞者头顶移去。
忽然，那东西转过头来，居然露出了一张惨白的人脸。
那是……
他面色一僵，下意识去握柳熹微的手。
“今夜，这里便是你的猎场。”
柳熹微声音淡淡，人已朝后掠去。
剧院角落的座椅上，一个穿黑色长袍的男人眯着眼睛，难得的闲暇时光，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旁边的人叹了口气，“现在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出现的妖兽实力也越来越强悍。我们诛妖局这一月已经损失了三名诛妖师。这么下去，咱们俩怕也要完蛋了。”
黑泡男人苦笑，“那能怎么办呢？总不能看着无辜百姓被杀吧。”
“可是，这事情……”
另一人话还未说完，就听台上的惨叫一声！
两人连忙往台上台去，不由得愣了下。
就见那张人脸上长出了许多触手，正快速地朝四面八方蔓延。
有人不小心踩中触手，立时摔倒在地，脖子也被触手绞住了。
咔嚓！
鲜血喷洒，头颅坠地……
黑袍男子脸色骤变，“二级妖兽！”
“快，快疏散人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