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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安芷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
柳南栀又道：“啊芷，你生在江湖，所想自与我不同。顾家如今只剩他一人了！若我与他有幸能破镜重圆，便是他不说，我也要替他纳妾，让顾家开枝散叶的。”
“南栀啊！你这——太吃亏了！一生一世一双人，岂不美哉？”
“是很美，那然后呢？家族怎么办？便只顾当下，不管以后了么？”柳南栀反问：“且，顾郎如今深处险境，若遇倾慕他之女子帮忙，他又当如何？若真的一双人，难道要他负了那女子么？”
“......”
这么一说，好像也对，但——
安芷本不是一个善于思考问题的女子，此时越想头越大。
索性不想了，反正跟她也没多大关系。
只求以后那顾书生待好姐妹好一些吧。
“咳，此事聊得着实远了些...”柳南栀也回过神，笑着道：“再与我说说此行见闻吧。”
“好。”
夕阳渐垂，两女一边聊着天，一边看着风景。
柳南栀心情很好，话也很多。
安芷看着好姐妹这般开心，便觉得此番奔波也值了。
两人聊到了天黑，依然话语不断，甚至连晚膳都是在小亭子吃的。
好在柳南栀体恤好姐妹奔波劳累，晚上并未同塌而眠。
这边安芷一觉睡得很沉，另一边柳南栀却心绪繁杂，久难入眠。
拿出那副顾今朝的画看了一遍又一遍...
时间流逝，不知不觉已是天明。
猛王府今日的步伐格外仓促，便是连气氛都严肃了许多。
大管家紫鸢早早聚集众客卿集合大厅，下人们也起的比以往早准备早膳，吴嬷嬷和赢潇湘位于主座，神情紧张中带着严肃。
另一位大管家红鸾则是早些便离开了猛王府。
今日，是聚宝商会召开的日子。
今日，也是上等客卿顾今朝那能逆转王府局面的紫凰纱出炉的日子！
两者都极为重要，容不得半点马虎。
因此本来没有议事的大厅，今日却早早聚满了人。
虽然三五个成小团体，一边吃着一边聊，但均有些心不在焉，内心担忧的便是今天的两场大事。
“今日阳光挺好，秋色宜人，为何吾心却不似那般宁静？”
“不然我等大早上来此为何？今日可没议事啊！盖因红鸾大管家出席的聚宝商会和顾上卿的那神奇紫凰纱——话说，诸位最期盼二者谁多一点？”
“从长远来看，肯定是聚宝商会更重要，那是面对王家商战的主战场，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红鸾大管家压力着实大！”
“屁，若猛王府经济崩盘，聚宝商会便没了底气，即便谈成了合作，也会像先前刘大海等人一般违约。后者明显更重要！这是王府根基。”
“所以，吾说从长远来看——当下自然还是紫凰纱最为紧要，只是今日真的拿得出来么？区区两天，实在让人不敢相信。”
“唉，我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太现实——纵然顾上卿信誓旦旦，那可是一百多万两的交易啊！若真的成了，我等轻松太多了。”
“还有多久开炉？”
“不太清楚，但顾上卿都在此，若有消息想必有人会来通报的。”
“呵，他倒是真的心如止水，这般时候了还吃得下去...”
“哎！紫鸢大管家怎坐在他边上了？可恶——难道清冷如她也被迷惑了吗？”
“不愧是王府的第一美男子，这魅力就是让人嫉妒啊！”
众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话头分的很散，但目光其实都有意无意盯在顾今朝身上。
真正关心的也不是这些风花雪月，而是紫凰纱之事。
红鸾已经出发了。
正如顾今朝先前提出的计谋，双管齐下。
但现在要是这边最重要的紫凰纱没弄成，将会让红鸾陷入巨大的两难境地，猛王府这一战便没有可能打赢。
众人很急，也知这时候急不来。
鲜美的早膳此时在口中如同嚼蜡。
吴嬷嬷和赢潇湘自然也是如此，甚至她们内心想的更多，不过既然交给了顾今朝去做，此刻便没有多言。
进殿之后，除了进食便是沉默，只是时不时的会看向顾今朝。
所有人此刻都在等着他的答案。
顾今朝刚喝了一碗小米粥，便看到一抹倩影走了过来。
“紫鸢姑娘？”
自那晚之后的两天时间，他都没与紫鸢打过招呼。
也许是太忙，也许是对方刻意躲着。
甚至他交代的东西都是紫鸢派人送来的。
顾今朝仔细回想了一下——
没得罪她啊？
甚至她还对自己笑了。
怎突然间又好像变冷漠了？
“拿来，我给你盛。”紫鸢看着他空空如也的粥碗道。
“呃。多谢。”
片刻后，紫鸢放下盛着粥的碗，身子也随之入座。
一双眼睛带着几分复杂，几分好奇，几分紧张问：“你便——一点都不担心么？甚至没有亲自进行染制紫凰纱？”
“若一件东西，只需要吩咐步骤，按顺序来，最后能成功，那也间接表明，这东西能够被大规模的批量制造，不是么？”顾今朝回以微笑。
王府的泄密完全不用担心。
封建制度下，卖身契这玩意儿就是绝杀。
说白了都是家奴，而且还是传宗接代的家奴。
一人背叛，全家杀头。
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迫切的想摆脱这层束缚。
不担心泄密，那就只剩下效率了。
他两天前已经分批讲的很清楚了，以王府工人的领悟能力，只要按部就班，绝对能成！
“话是这么说没错——”紫鸢顿了顿，眼神浮现出了几抹担忧：“红鸾早些时候已经去聚宝商会了，紫凰纱出来得越慢，她那边越难斡旋...临走前还跟我抱怨，说没能亲眼见证这一时刻。”
“今日的聚宝商会可不容易啊！跟鸿门宴差不多——”顾今朝闻言点了点头，眼神也认真了起来。
“何为——鸿门宴？”
顾今朝没有回答，转而问道：“我先前要的那些材料都找到买入的渠道否？”
“九成已经找到了，还有剩下的一成需要点时间——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真的是你将要生产的十种竞品原料？”紫鸢眼神其实很困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