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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夫子跟吴嬷嬷一样年纪，通房丫鬟跟普通丫鬟没什么区别。
但这一计，绝对能让年轻客卿有干劲，更忠诚猛王府。
谁知道来了个顾今朝，一下连升三级。
从下等客卿直接干到了上等客卿，这谁想得到？
为此，她甚至专门找了秋兰聊天，得知她自己是愿意的，才做主的。
“咳，如此，那在下能与秋兰圆房了？”顾今朝才不想听她倒苦水，直接又问。
饶是吴嬷嬷，听到这话，老脸也微红，瞪着他道：“大丈夫生于世间，怎能沉迷温柔之乡？”
“问题是，我也没沉迷过啊！嬷嬷。”
“......”
吴嬷嬷无言以对，摆手道：“秋兰既跟了你，那自是你做主...”
“如此——若王上问起，劳烦嬷嬷做一番解释。”顾今朝又道。
“渍渍——”吴嬷嬷闻言对着紫鸢道：“瞧瞧，这便是急色男子，老的少的都一个样...”
尼玛的。
人是你塞的，鄙视还是你鄙视。
什么都被你占了...
顾今朝翻了个白眼，当做得到秋兰的反噬，硬挨了这一击女拳。
可惜，紫鸢在发呆。
吴嬷嬷的话，她仿佛没听到，看着顾今朝那叫一个复杂，仿佛最难受的事在今天发生了。
“行了，你也不用如此瞪我，老身向来都是赏罚分明，说吧，你究竟想要什么？”吴嬷嬷再次引导，眼睛眯了起来：“今朝啊，你是真正的年少英杰！出身虽低微了些，但能力惊才绝艳，为人处世更是挑不出毛病——胆子大点！往更大的方面想一想，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更大的方面？
顾今朝愣住。
再看看吴嬷嬷这笑眯眯的表情。
怎么感觉她玩的很大？
在莫名的pua我？
吴嬷嬷这话，官腔味实在太浓了，顾今朝其实很不喜欢这样，但又无可奈何。
明明是自己立了功的，甚至可以说是吴嬷嬷猛王付款在有求自己，所谓赏赐其实更是拉拢。
但明面上她还是最大，自己得附和着，甚至请着说话。
明明一句话就能搞清楚，非要绕个半天。
没办法，不管那一世，古往今来人情世故都是如此。
在不无敌之前，只能挨着。
风自安、孙客卿之流面对自己时，不也这般敬小慎微的讨好，拉扯么？
“嬷嬷，实在不行——您要不再赏个丫鬟过来？”顾今朝笑道。
“呔！”吴嬷嬷立刻瞪眼：“你当王府女子是什么？青楼娘子么？赏你一位那是规矩，第二位那是侮辱！”
“那恕在下愚钝，实在想不出来了。”
顾今朝等的就是这句话，立马借坡下驴。
之前那句话很傻，甚至有些泼皮，为什么要说？
就为了吴嬷嬷这反驳！
你让我大胆想，我已经想了，不同意那是你的事。
我想不出来，现在轮到你了。
“你——好小子！”吴嬷嬷一愣，眼睛再次眯了起来，显然也回过味：“顾小子，我知你心有思绪，但你既不言，那之后可别怪老身不近人情了！”
就你现在威逼利诱的样子，我说了你能同意才怪。
别看现在吴嬷嬷是给机会，以后可能没了。
但要开口了，你就上当了！
自己是解决了猛王府商道危机不错，但显然还不够。
帮忙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王家还没倒呢！便提条件。
这就等于送佛送一半，你开始要钱了。
人情当场打折扣。
这不是恩，是交易！
若是彻底结束之后，再以功成身退的样子提，这才能讲人情！
顾今朝要的可不是之后有可能为了利益被吴嬷嬷摆一道的风险。
他要的是吴嬷嬷完全将自己当成自己人，最后坦然放手，放手的同时还能保持良好的关系，这才是真正的逃脱牢笼。
还是那句话，他与猛王府没仇，甚至对他非常不错，便是吴嬷嬷也是如此。
他要走，只是因为自由乃至生命被拿捏在别人手里，不是因为其他的。
“嬷嬷，赏赐如何在下真不在意，正如您所说，吃在王府睡在王府，王府就是我的家，实在不行——给在下些金银，我拿去给秋兰买些首饰罢。”
顾今朝再次将话题往舆论上引。
“那些赏赐老身早就准备好了，今日便谈你立下大功的。”顾今朝想浑水摸鱼，吴嬷嬷现在精神高度集中，愣是不照着他的话走。
也不知道是顾今朝特意的推搡让她产生了什么想法，总之她此刻更有逼问之意。
看着两人一人笑眯眯的，一人云淡风轻，实则眼神中的火花已经出来了。
旁边紫鸢略带紧张的眼神就能看出一二。
风来，午后的阳光依旧宜人，但房间里不再有人说话。
吴嬷嬷盯着顾今朝，顾今朝也看着吴嬷嬷。
就这么持续了一会儿，顾今朝突然笑道：“嬷嬷，若无猛王府，便无今日的顾今朝，在下对猛王府永远感激。”
“便只有感激？”
顾今朝不答，顿了顿道：“这样吧，嬷嬷，咱们换个方式聊。你这模样再这般下去，等会儿在下若是犯冲，怕得犹如之前被打了。”
这略带玩笑的话一出，气氛缓和了许多。
吴嬷嬷也顿了顿，觉得自己方才一时担心，的确强势太多。
他被打那是假的，谁舍得打他啊！
打坏了谁来做事？
这才赢了王家一次...
便之前那两次，自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自己被气得发昏是真的...
“今朝啊，希望你能明白，老身——真是惜才。也从无害你之意...”吴嬷嬷嘴唇动了动，想要再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我知道，但你更不想放我走。
核心问题一旦冲突了，那顾今朝怎么敢赌人心？
毕竟这世上，如刘皇叔那般对徐庶的，少有。
万一吴嬷嬷一旦脑子抽了，扣住自己。
纵然自己能鱼死网破，不给猛王府出谋划策不算，还反过来整它。
但那又有什么意义？
两败俱伤罢了。
自己的最终目标是自由，无论针对猛王府还是投靠其他更强大的势力，都没有自由。
如王家这般家族，就不要卖身契了吗？
君不见，为何每次的临安文会都是王家重中之重的核心战略。
你吃了王家的饭，那是要被打上一辈子标签的，你敢反水，王家人，乃至朝堂其他人，都要唾弃你，排挤你。
顾今朝不想站任何人的队，哪怕女帝的他也不想，但可怜的是，他现在连站队的主动权都没有。
其他人好歹有个卖身契，可以待价而沽。
因为原身的骚操作，他穿越就被定上了猛王府标签...
因此没自保能力之前，至少将站队这主动权握在手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