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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少爷似是看明白了。
今日猛王府主事显然是刚才给他一巴掌的书生！
而他想要肥皂，这书生绝不可能卖给他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
只要红鸾同意，那他总不能再阻拦了吧。
因此，他才快速求饶，求原谅，想从红鸾下手。
毕竟，女人心总是软一些...
也就是他这一波迅速滑跪，给了在场商人机会。
有人带头？
那他们就不算出头鸟了！
有钱不赚王八蛋！
更何况还是如此新奇，前所未见的东西。
这不要赶不上——那就只能喝汤。
能吃肉，谁愿喝汤啊！
而且，别看那书生一脸淡然，猛王府肯定也想要合作的！
否则也没必要整这一出。
让你不主动...
这下，你看我拿不拿钱砸你就完事了！
瞬间，四周桌前的人起身，迅速围了上来。
“顾兄，先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可商场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原谅则个，咱们有话好商量嘛大不了你多赚点，我少赚。”
“顾上卿，那琉璃除了拍卖便没有别的门路么？我可以花钱，你说个数。”
“最后那个叫——火柴？造价几何啊？利润多少？”
“酒！神仙酿！老夫现在就要！你喝过的也可，要是愿意，这一壶老夫一千两买了。”
刚才有多安静，现在就有多吵！
还好他们挤归挤，但怕惹恼了顾今朝，便距离桌前还有一米距离围着。
马公子有点懵，怎么自己一开口，大家都往前冲了？
敢情都拿我当出头鸟？
不行，再这样乱下去，肥皂没了，甚至有可能两面都讨不了好。
“红鸾奶奶——”
“你别这么喊。”红鸾看着油头粉面的马少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是是是，红鸾姑娘，便饶了我这一次吧，要我怎么做都行。只求卖我一块那——肥皂。真的，求您了！”马少爷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另一边的脸也肿了。
刚好与顾今朝打的对称。
他没敢去看顾今朝，就盯着红鸾道：“姑娘有所不知啊，我——我故意为难姑娘并非本意，实乃——逼不得已，今日商会便是如此。我本当头的，盖因一直被人嘲笑，才想着哗众取宠...”
马少爷声音不大，但此刻却四周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其他商人看着他一脸震惊。
不是对他这个人，而是他当面说的话。
要知道，那位还在头上看着呢！
他现在这么说，不是等于抽那位的脸么？
众所周知聚宝商会代表临安大部分商人的利益，可不是谁家的一言堂哈，明面上大家都不会捅破的，毕竟不影响他们抱团赚钱，无非少赚点。
而现在，马少爷这番话，虽然没直接点名王家，但也跟背刺差不多了。
“逆子！”
他话音落下，身后顿时窜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对着他后腰就是一脚。
“唉哟！”马少爷本来就对着红鸾跪着，这一脚踹过来，差点啃到红鸾脚跟。
吓得她连忙站了起来。
“爹，我——我也不想的啊！但事实便是如此，要不是你等默许，我也不会想要表现刻意为难红鸾姑娘。”
“你——你住嘴！老夫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后面的老头显然就是马少爷的怨种老爹了，此刻见四周同行都幸灾乐祸的看过来，气得他两眼一黑，伸脚就准备拖鞋。
他们马氏布行什么体量啊。
都不够王家塞牙缝的...
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这儿子不能要了。
关键时候，来这么一下子，这谁顶得住。
“你打死我吧！”马少爷梗着脖子，又哭又骂：“从小到大你极少在家，小妾没少找，何曾关心过母亲和我？我变成如今不男不女，你没一点责任么？”
啊？
什么意思？
众人闻言顿时被吸引住。
就连顾今朝也没想到会来这么一出，但目前看来举报商会越出丑，对猛王府越有利。
马少爷声泪俱下，捏着兰花指，一边用秀帕擦眼泪一边道：“红鸾姑娘，我自小在女人堆长大，同龄玩伴便嫌我阴气太重，及冠后又被人拐入歧途，进了那——兔儿馆，如今也改不回来了，胭脂抹面是我所愿，我便喜欢如此，做不了男子，我还不能勾引男子么？但再多的女妆也掩盖不住我身上还的气味。”
“而如今，这肥皂可以！定然可以的！”说到这里，马公子又是激动又是期许：“先前所言唐突了姑娘，但——我的确也做不了什么，我...我先天起不来，如今将这最丢人的隐秘事，当众说出。”
“便真心向姑娘道歉，求一块肥皂遮掩那不阴不阳的气息，让在下彻底成为女子吧！”
啊？
虽然红鸾自小生活在神都，但如今的消息对于她来说还是太过炸裂了。
先前的确很委屈很愤怒，这是遭调戏了。
可，此刻马少爷哭的那叫一个惨，自身的经历也蛮让人无言以对的。
怎么说呢，无语的同时，又有觉得几分可怜。
但，她依旧没开口，转头看向了顾今朝。
其余的商人也瞪着眼。
那几个先前还跟他玩在一起的公子哥，有几个嫌弃的退远，还有两个则是一脸感慨，显然早就知道了，甚至眼中还带着几分溺爱，也不知道私下里有没有男上加男...
“逆子！逆子啊！简直气煞老夫！”大冤种马老板一个没站稳，两眼发昏，旁边好友连忙上来扶住，一脸安慰。
见红鸾看向顾今朝，马少爷内心顿时绝望了。
那个书生他可不敢惹，而且臭男人最记仇，绝对不会同意的。
他再次对着红鸾开口：“红鸾姑娘，我手下还有一个分号布行，约莫值万两左右，只要你给我肥皂，我跟猛王府合作，最大限度的合作，买什么都行。亏本了也不要紧...”
万两价值的商铺在临安不算大，但也绝对不小。
只能说的确是亲儿子，马老板还是舍得的。
最主要的是这帮老狐狸虽然问价很厉害，但真正第一个合作，却是没人敢吱声，迫于王家的压力，这或许是打破僵局最好的情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