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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习习。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下午。
与红鸾孙客卿等人一起吃了午饭，安排了一番，顾今朝带上紫鸢，再次前往望江楼。
得益于之前的拍卖会，最近望江楼可不要太热闹。
一二楼的雅座基本全没，聊客们有的品茶，有的吃饭喝酒，但议论声却很是热烈。
“真没想到啊，猛王府和王氏的商战竟然以雷霆之势结束了，我还以为要拖很久。”
“要我说猛王府毕竟是一等权贵，能有这本事不意外。”
“话虽如此，可那毕竟是临安王氏啊！”
“你们都没说到点子上！真正厉害的不是猛王府，而是发明新竞品和搞出这拍卖会的幕后之人，据说西街的那什么噱头也是他安排的。王家商战之所以输，便是输在此处！”
“不过王天风的反应也足够快！今早上出现的许多书生开始骂街了...”
“正常，老夫来临安定居二十年，头一次见到能让王家吃这么大亏的，王家这动作放在之前已经算慢的了。”
“渍渍，最近这一个多月倒是热闹不少。这商战刚过，临安花魁评选便要开始了！”
“这次只是预选，每个花楼选出两位，参加决选罢了。决选得到临安文会前几天才进行呢！得胜的临安花魁娘子，会出席临安文会献歌献舞，这也是临安文会的老传统了。”
“不错，就是为了这醋，包的饺子，不然为何往昔每年都是妙玉坊花魁娘子第一？那背后有王家支持的！听说往届临安文会，因为花魁娘子，给王家拉了不少人才效力。”
“哦？这么看来，接下来入冬热闹真不小...”
四周议论声成片。
说的消息也五花八门。
但议论更多的显然还是花魁，毕竟男人嘛，爱好不多，这绝对算一个。
顾今朝刚来到门口，便听了个真切。
花魁大赛？
临安文会？
两者竟有这种联系？
“捧花魁娘子的做法在七国其实很风靡，一般大会若有名震天下的花魁娘子坐镇，能增添不少人气甚至威望。”紫鸢见顾今朝停住，撇了他一眼，解释道。
“那往年这临安文会——”
“便如他们所议论那般，王家照单全收的。妙玉坊一连出了五位花魁。背后都是王家。手段虽厉害，做法却很卑鄙。”紫鸢说到这里顿了顿道：“那五位花魁娘子利用完之后，便被当成物品般赏赐给了临安文会最有前途的五人做妾。”
“三位被交换出去，用于融入王家阵营的关系。剩下两位，一位过了一年被逐出门，另一位被其原配毒死。”
听到这话，顾今朝沉默了。
别问紫鸢怎么知道的。
女帝的贴身宫女，她说什么消息，那大概率不会假。
“若要借助花魁娘子的号召力，那最好选择新起的明月楼，背后东家不在大炎，也就意味着不在王家掌控之中。”一般情况下紫鸢除了听不明白顾今朝家乡的语言和知识以外，是最能跟上他思维的。
此刻，顾今朝只是随口这么一提，她便知道他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临安文会咱们既然要争，那嬷嬷是否考虑过此事？”顾今朝又道。
“嗯，但不能挂王府名头，甚至不能有任何利益挂钩，花魁大赛又极其花钱，最后还不一定能夺魁，因此先前便被搁置了。嬷嬷便想了利用读书人的口碑来抗衡，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刚到临安，招贤七试时，李夫子便来了。”
原来如此。
紫鸢的话顾今朝听懂了。
翻译一下就是，捧青楼女子很有必要，毕竟规则先前就是这样的。
但不能用猛王府的身份来捧，甚至不能有资金，人手之类的支持，唯一能操作的，或许就是有人为难的时候在后面化解一番。
猛王府初来临安，根本没有这种代言人。
又要独立发展，又要绝对忠心，还要能靠自己捧起来一位花魁，最后为猛王府所用。
可以说难如登天了。
吴嬷嬷选择放弃也正常。
靠临安书院，从文人士子中找口碑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毕竟大家都是读书人，临安文会上这么一议论，名声好感什么的不就来了么？
但问题又来了。
现在舆论优势在王家！
而王家从今早开始已经搞针对了...
吴嬷嬷这招，如果没有其他反制手段，大概率得失败。
紫鸢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没有再说，眼神中也多了一抹忧愁。
“顾上卿！我家老爷久候多时，还请随在下上楼。”便在此时，一人匆匆赶过来，显然早就在门口候着了。
看得出来，他是有些气的，但又想起主子的交代，此刻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顾今朝抱了抱拳：“事务繁多，在下赔个不是。”
实际上就是故意晾了半天的。
从这家臣的反应也看得出来，对面很急。
急着想做紫凰纱的生意。
只要有意愿，那就能好好谈了。
“劳烦带路。”
“不敢。请——”
跟着这家臣一路上楼。
不多时，两人已经站在了四楼天字号房外。
与之前不同。
这四层楼今日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仿佛刻意被清空了一番。
除了带路的家臣，楼梯口竟然还守着两位武人。
看那气势，就连紫鸢也微微皱眉，显然实力不低的。
“顾上卿，请！至于这位姑娘，劳烦在此小坐——老爷吩咐了，所有茶水饭菜随意点，我等结账。”那家臣说完，便上前去敲门。
紫鸢眉头皱的更紧了，稍稍靠近顾今朝一步小声道：“门口那两位是一流高手，差宗师仅一步之遥！”
“房间里面有没有？能否查探出来？”顾今朝也是一顿。
他只觉得门口两个保镖很有气势，没想到竟然是一流内劲武者。
虽然王天风不一定会再动手，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可别在最顺风的时候把自己浪没了。
紫鸢扫了一眼房内，而后摇头：“里面倒是没有。”
“那便没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顾今朝笑了笑。
“......”
紫鸢没话说，白了他一眼。
见她眼中的关切很真，顾今朝内心也蛮感动的，忍不住又安慰一句：“有你在，我很安心。”
“便你会说...等会儿若遭了麻烦，看我就不救你。”紫鸢内心暖暖的，嘴依旧冷淡。
两人私语间。
天字号房门打开，刘大海步伐匆匆的走了出来。
人还没到手就朝着顾今朝伸了出来：“哎呀顾老弟啊！你可让老哥我好等——紫鸢大管家。”
“刘老哥？怎是你？”顾今朝瞬间一愣。
找自己吃饭的，不是本地那条大鱼？
而是刘大海背后的？
也不对，红鸾传回的消息就是本地的那位。
且，当时是莫副会长亲自来的！
难道这里面还有自己不知道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