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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夕和霍成安将东西安置好没两天,各种邀请便已经如雪花般纷纷飞来。
捡了几张看看,霍成安发现这全都是诗会、清谈之类的文人集会,邀请自己前去做学业上的交流,干脆便将所有的帖子当做柴,一把火全给烧了。
眼瞧着变成飞灰后,林小夕想着出去转转,转头问向霍成安:“出去逛逛吗?”
霍成安自然是不忍拂了她的意思,况且初到京城,查探下环境也有十分的必要,点头同意:“去。”
正好过了居民区就是市集。
两人沿着大路不断向东走去,路过的摊子吆喝声简直就像是不要钱一般。霍成安瞧着林小夕欢喜,颇有眼色的通过林小夕表情变化来猜测她喜欢的东西,边走边买,自动充当起小厮来。
走过半晌,前面人便越来越多,瞧着极为热闹。
林小夕好奇怎么这么多人都往前面涌去,逮着机会找了一个路人询问:“请问这位公子,前方为何这么热闹?”
被拉住的人扭头见是一位女子,双眼一亮,故作模样清了清嗓子:“姑娘……”
霍成安看了他一眼,语气十分不善地提醒道:“这位是我夫人。”
“额。”男子这才回过神,暗自懊恼刚刚自己怎么就没看到这位夫人梳着妇人发型,有些尴尬地改口,“两位是外地刚来京城的吧。前面那楼阁似的房子,雕梁画栋的,叫琳琅市,是我们这儿最出名的一处地方了,通常是只有朝中官员和有钱商人之流会匿名光顾。现在应当是有什么大人物过来不慎暴露了身份,故此才有这么多百姓前去凑热闹。”
听着还算有意思,左右无事,林小夕打算拉着霍成安一同去里头看看。
那位解惑的公子瞧着两人打算往那边去,善意提醒道:“那里头可是赌坊……夫人还是不要去的好。”
竟然是个赌坊吗。
林小夕和霍成安都没想到会是这个,听到后一愣,相视看了对方一眼。
果然,两人心有灵犀地还是决定要去。
“谢谢公子提醒。不过,我们还是想去看看。”林小夕给了他一个笑脸,丝毫没有在意那是什么地方,道了谢就走。
琳琅市不愧是赌坊,从外头看建筑便能感觉到这背后的人赚的有多盆满钵满。而门口挂着的一张牌匾,上面写着鎏金的琳琅市三个字。
两个打手模样的人守在门口,虽然门开着,但若不是官员或者看不出有钱的资本,依旧是没有资格进入,会被拦在门口的。
霍成安牵着林小夕,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想要往里头走去。
果不其然,两旁的打手便出声将人拦下来了:“两位请留步。”
霍成安冷眼挑眉,假意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开口喝道:“怎么了,拦住小爷我做什么?”
两位打手也不惧,公事公办要求他出示证明自己有钱才能进去。
状似随手从身上掏出一块玉佩,霍成安不耐烦地拿着:“能进去了吗?”
玉佩是一块成色上好的祖母绿宝石整块雕刻而成,祖母绿宝石本就昂贵,更别说要一整块的能拿来雕刻成玉佩的。
守卫在门口的打手呼吸有一瞬的错乱,显然他们也是认得这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于是对着霍成安更加恭敬了起来,客客气气地拿出两个面具递过去,将两人放进里面:“两位贵宾里边请。”
林小夕看着这一幕,尤其是那块玉佩出来的时候两个打手的表现,对霍成安有钱的认知又往上提了好几个档次。
两人戴好面具。
这琳琅市第一层是个玩骰子的。开大小赌单双,所有戴着面具的赌徒分不清身份,全都将平时不敢泄露出来的另一面搬到了赌桌上,一个个大吼大叫着。
“开!大!大!大!”
“唉,又是小。”
林小夕扫了一圈这些人的丑态,心中不屑,心知他们都是达官贵人,却只能在心里更加唾弃。
霍成安在开场便问了她:“会玩吗,不会的话等会跟着我。”
这骰子她当然会玩。说起来以前还挺喜欢看《赌神》这种港片,对于里面五花八门的出千招数十分感兴趣,当时还特地找了人拜师学过一段时间。
林小夕点头示意自己可以:“会玩。我们还是分开吧,说不定等会可以伺机配合干点事呢。”
随后指了指自己的面具,让霍成安记牢了别认错人。要是认错,到时候就尴尬了。
霍成安失笑,没再说什么,仿佛两人只是偶然碰到一起的陌生人,眼神淡漠的和林小夕擦肩而过。
……
好会装一男的。
林小夕啧了一声,转身往边上的赌桌走去,转了两圈。
赌桌上,一秒福,一秒穷,规则简单,但是分分钟却能让人倾家荡产。
所谓赌大小,就是三枚骰子放于盅内,庄家摇完骰子,将骰盅反扣在桌上,让桌上的赌徒们猜测骰子点数,加起来十点以下为小,十一点以上为大。
看完两轮,林小夕也有点手痒。
这赌桌是允许玩家坐庄的,她干脆自己申请去摇骰盅。等众人听到这要求坐庄的竟然是个来玩的女子,竟然还有人当场对她吹口哨耍流氓。
林小夕冷哼一声,自信无比:“我是女人。但是是女人又怎么了,你们也未必玩得过我。”
此话一出,竟然还引来哄笑,更有甚者嚷嚷着:“回家奶孩子去吧,女人凑什么热闹。”
林小夕瞧着这帮人不信自己,便也没有再说话,直接上手摇起了骰盅。
随着黑色的骰盅在自己手上上下翻飞,好似杂耍一般,有眼力见的人自然发现了这女人确实有两把刷子,于是闭了嘴。
等清脆的骰子落地声响起,林小夕抬头对着围在桌边的赌徒们一昂下巴,示意他们可以赌了:“各位赶紧下注吧,这一把,是大还是小。”
不少人都犹豫了,也有今晚赢了些钱的,毫不在意将赚来的钱全都投了进来,押在了桌上。
“赌大赌小,买定离手。各位还有没下注的吗,我可开了啊。”林小夕环视一圈,随手将骰盅盖子掀开,不少人发出愤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