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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嗯？”言许箬从思绪里抽离出来，下意识的应声。
“你知道京巴狗儿最喜欢干嘛吗？”厉肇爵说。
摇头。
她虽然很喜欢这些小动物，但是徐女士时不时会发一些莫名其妙的病症，所以家里从来没有养过带毛的动物。
所以京巴狗儿会干什么？她眼里带着些呆愣，显然思绪还没能从丰富的内心世界完全抽离。
厉肇爵握拳干咳一声，没再说话。
言许箬摊手，厉先生这又是在工作闲暇之余给他自己找乐子呢，她已经习惯了。
下午的时候厉肇爵要出门一趟，言许箬躺在暖气足足的玻璃暖房里，暖暖的睡了一觉。
等到她醒来时，外面夕阳西下，她睁开眼，看向西面的天际，不再炙热的让人不敢直视的太阳沉下地平线，她的侧脸阴影藏在彩霞里。
这幅油画好看的让人沉醉。
言许箬随意的抓抓头发，从躺椅上踩下去，冷不丁踩到一个软软毛毛的东西，她吓得赶紧收回脚，定睛看去，是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正在她的拖鞋上哼哼唧唧的蠕动。
幸亏刚刚没用力，要是她这一脚踩下去，这小家伙怕是要成个饼。
言许箬踩在地摊上，脚趾缝里都是痒痒毛，忍不住嘴角带上笑意，她用手指轻轻的戳着那一团“不明物体。”
那哼哼唧唧的小东西被她戳的不乐意，翻过身来，水润的眸子干净无比，言许箬惊喜的叹出声，小心翼翼的把那一团小东西抱在手里，是一只小京巴儿犬。
她戳着它的软肚皮，等到狗狗不乐意翻个身，她又换个方向继续戳，直到小狗哼哼唧唧的把肚皮藏起来。
厉肇爵站在门口，见言许箬满心满眼都是那个才出现的小东西，愣是没有注意到他在门口站着，刻意干咳一声，成功的吸引了那边两个生物的注意力。
一大一小两对眼睛齐齐转过脸看向他，表情一模一样，厉肇爵心道：“可不跟京巴像的不得了。”
言许箬捧着小东西走到门口，小心翼翼的捧到厉肇爵的眼前，“可爱吗？”
厉肇爵不知道她说的是人还是狗，心想反正都一样，于是毫不违心的对着两双大眼珠子点点头。
言许箬摸着狗狗软软的毛发，“是你买的？”他下午出去就是干这个去了？买了一只狗？
“路过宠物店的时候，看它长得跟你挺像的。”
要是张特助在这儿恐怕又要翻白眼了，北三环到南一环，您可真顺路嘿。
厉魔王上线。
言许箬瞪他一眼，但再看手里的小狗，被那双单纯的只有黑白的眼睛萌出血，她点点头，说道：“你很有眼光。”
“……”到底是他损她还是被她损？
两人从花园里慢慢走回去，冬天的风静止在海棠树下。
昏黄温暖的灯光笼罩下，小狗在她的手掌里哼唧个不停。
“叫什么名字好？”矮一点的身影问到。
“一万。”走在内侧的男人说。
“……这名字好玄学，我可以问一句为什么吗？”
后者的回答顿了顿，“花一万买的。”
“……”这么随意，要是一万长大懂事儿了会不会哭？
自从厉家别墅有了一万，言许箬每天早上起来的日常由原本的：起床，发呆，找厉先生；
变成了：起床，找一万，发呆。
要不是厉先生不许一万进入卧室，言许箬都想把一万放在床上去，整天沉迷吸狗，才是人生一大乐事。
客厅里，一万在沙发上，言许箬在地上，一人一狗玩儿的不亦乐乎，看厉肇爵下楼，言许箬抱起一万走到餐桌边，把它放在它的狗盆旁边。
洗完手出来，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言许箬擦着手，一万围着她的脚哼哼唧唧的小声叫唤。
“我们过年要回去吗？”她问的是要不要回厉家老宅。
心里想着这还有几天就过年了，要是回老宅过年，他们参加完言芷月的订婚宴会，就可以直接离开，那有些东西现在就可以让管家准备着了。
厉肇爵摇头，“不回去守岁，到了正月里回去吃个饭就可以了。”
她倒是没想到厉肇爵过年也不回去，她点点头，又想抱一万，最后迫于某人的淫威，只好坐在椅子上乖乖的吃饭。
此时的言家。
言芷月顶着黑眼圈，坐在餐桌面前，揉着太阳穴。
徐女士看她那模样实在有些糟心，放下茶杯，问道：“你最近总是做噩梦？”
言芷月点点头，这一段时间她总是被噩梦惊醒，从来没有一觉可以安心到天亮。
徐女士以为她是因为快要订婚压力大，语气带着安抚对她说道：“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之前的事情有我给你打点，没人能查到。”
她皱着眉头，“倒是言许箬那里，你确定她不会……”
言芷月喝一口热牛奶，才感觉好了一些，“她不会的，她现在可是跟着厉肇爵，别人都叫她一声厉太太，我要是她，我就不会想让别人知道之前发生过的那些事情。”
徐女士点点头，深以为然。
言芷月陪着徐女士用完早餐，又回了楼上，说自己要补个回笼觉。
她脸上带着恬静的表情，一路走上二楼，关上房门，靠在门板上，脸色才沉下来。
这几天夜夜将她惊醒的，不是其他，而是她梦到了小时候，那些她还在孤儿院时发生的事情。
她望着天花板，不明白为什么那一段已经被她遗忘那么久的记忆，再次清晰的出现。
她对孤儿院的记忆很模糊，但那一幕幕发生过的事情，在梦里出现的时候，场景又那样清晰。
她想起那时候在孤儿院里，跟一堆衣服破烂的小孩抢夺糖果的场景，想起每一次有领养的人出现时，“老师”让他们排队站好，排排开等着人挑选时的场景，她想起才来到言家时，她装乖巧，装天真的样子。
言芷月站起身来，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为的可不单单是跟言许箬抢夺一切那么简单。
只有成为真正的，让人仰望的存在，她才能把那些在心里瞧不起她的人通通踩在脚底下。
至于言许箬……
她看向镜子里的人影，她要把她留在最后，让她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夺走她所有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