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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肇爵伸出手，捏住言许箬小巧的鼻子，惹来后者的快速反击，长腿夹着他的腰，一把将人压在身下。
江宴回到厉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让人闪瞎狗眼的画面，“啧，这还真是一枝梨花压海棠。”随即他被一个抱枕迎面痛击。
“我说，你们能不能紧张起来？”江宴想到他因为这事儿在外面跑断腿，以至于跟宋青禾“被迫”两地分居，就觉得心里不平衡。
言许箬叼一块松饼站起来，“江宴，你这话总让我想起我大学军训的时候教官跟我们说的话。”
后者不明所以。
言许箬回忆了一下那个画面，她学着记忆里教官的样子，伸出手拍巴掌，“你们这个小碎步啊，紧张起来啊！”动作间眉飞色舞，顾盼神飞再加上她跺着的小步子，难得的让她看起来有些，活泼？
厉肇爵目光紧紧追随着她，江宴有些目瞪口呆，这么活泼的言许箬真的不是宋青禾假扮的吗？他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心理医生对言许箬到底做了什么？
言许箬大抵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挠挠头，端起松饼，“我上楼去了。”
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拐弯处，江宴坐到沙发上，伸长了脖子确定言许箬没有突然杀个回马枪的意思，说道：“她这是？”
厉肇爵扯扯刚刚被言许箬捏皱的外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现在怎么样了？魏庭霆那里怎么说？”
江宴想起正事儿，一拍大腿，说道：“还真让你给猜对了，他误会了我们的身份，后来看到我们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不过还好，他的嘴一向不硬，撬开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
厉肇爵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江宴摸摸鼻子，说道：“即使撬开了他的嘴，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厉肇爵：“什么意思？”
“魏庭霆说他从头到尾都是被人用电话操作的，全程没有见过幕后的人。”
江宴点开视频，视频正中央霍然正是他们正在谈论的魏庭霆，他在视频里的样子只能用狼狈来形容。
厉肇爵奇怪的看他，“不是没有什么有用的价值吗？”那为什么还要给他看这么个糟心玩意儿？
江宴耸耸肩，“虽然大鱼没有找到，不过小虾米倒是抓到一只，你可能会有兴趣想要听听看。”
视频上的魏庭霆，双唇干裂，大大的黑眼圈在脸上，对着大灯不停的流着生理性的泪水，用狼狈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
他眼睛艰难的睁着，只有一条西缝，只听有人问道：“李有才的这件事，你究竟是从什么渠道知道的？”
他喃喃的说道：“我看到了言芷月掉了一个信封，上面是李有才的名字。”
“言芷月怎么会有关于李有才的东西？”厉肇爵按下暂停键。
江宴伸出食指，一副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的表情，他把早就调查到的资料放在厉肇爵的面前，说道：“我猜测是言家一直让人在监狱里面“关照”李有才，而监狱呢，需要分时间段将这件事情报告给言家知道，恐怕言芷月是好奇这件事，所以……”
江宴递给他一个信封，这个信封上印着“城南监狱”四个加粗的黑体大字。
“这个信封和里面的内容，都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寄到言家去的。”江宴说道。
厉肇爵连信封都没有打开，扔到一边，显然对里面的内容不是很感兴趣，他按下播放键。
“我就是凭借这个猜测李有才跟言家有关系，想自己去调查，然后用李有才来要挟言芷月，不过没有想到……”即使他长期脱水已经让他很难做出其他表情，但在厉肇爵看来，魏庭霆脸上的表情依旧让人牙痒痒。
他脸上的表情夹杂着后悔，怀念，和伤痛。
厉肇爵一瞬间暴怒，拿起一边的咖啡杯扔到屏幕上。
他有什么资格后悔？有什么资格怀念？
江宴“啧”了一声，看向电脑，居然还能用，视频在继续播放，厉肇爵眼光夹着利刃，看向视频正中央的男人，他正在小声的低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厉肇爵将电脑按下，“就这些？”
江宴把电脑推到一边，“不止这些，我只给你看了最重要的片段，魏庭霆自己说的，他老子还有言芷月应该是联手了，正在调查当年宋家的事情，而魏庭霆能查到言许箬的事情，按照他的说法，还真有可能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陈伯拿着毛巾接过电脑，江宴翘起二郎腿，说道：“不过，言芷月这人还真是属狗的，只要露出一点点味道，她就能巡着味儿把东西从地底下扒出来，她既然已经在调查宋家的事情，你还是小心为妙。”
厉肇爵嗤笑一声，“小心？就凭着她那么点儿本事？”
江宴知道这位哥一向是以酷帅狂霸拽为代言的，不过还是忍不住刺激他，“我的意思是，当年的事情，要是被言许箬知道了……，你觉得凭借现在她的状态……”
有些话不说出口，不是为了隐瞒，而从最开始就是为了保护。
厉肇爵喉结动了动，“知道了。”
“那言芷月那里？”
厉肇爵半晌未动，“让她查吧。”
江宴听到他这样说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厉肇爵会出手阻止言芷月继续调查下去。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即使查到了又能怎么样？况且……”厉肇爵的目光落在带着红心的沙发靠垫上，这个靠垫是言许箬最喜欢的一个，他的目光温柔，“江宴，你知道吗？这世上的有些东西须得用一换一才能得到吗？”
江宴：……
怎么觉得又是一出虐狗大戏，他可以不想知道吗？
往事并不如烟，经历过的事情，好的坏的都会留下印记。
这些泛黄的印记不论是镌刻在时光里，还是镌刻在心里，终归都会有让人见到它真面目的那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