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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部分,就是九龙?”言许箬问。
厉肇爵点头,“九龙对许多人来讲,是一块很大的蛋糕,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言许箬沉默,不是太大,是非常大。
她经常出入香港,九龙那个地界可以说是整个香港的心病。
在亚洲最繁华的金融中心,在香港交通区位最重要的地方,耸立着那样一座贫民窟。
“那,你这趟过来,是想一次性解决九龙的事情是吗?”言许箬想着,难道是用之前匪夷所思的方式,继续把九龙拍出去?
“是,所以我一直在等他们。”他没头没脑的说。
他们?他们是谁?言许箬皱着眉,想到那位莫名出现的“二叔”,她迟疑的问道:“他们?你在等过去厉家的人主动找你?”
可是等到了又怎么样?言许箬不明白,不是已经跟他们切断了所有来往吗?
厉肇爵看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心中好笑,却不打算解释。
些事情过去太久了,那些人已经忘记了他当时说过的话。
他这次回来不光是要处理九龙的物业,将九龙重新交回到政府的手里,更重要的,是准备清理门户,江湖上的事情,就用江湖的手段解决。
不过,他看一眼依旧兀自纠结的言许箬,后面的事情就不用让她知道了。
很多事情不是一纸合同就能解决所有,言许箬从小生活在高度文明的法治社会,人人遵循法律,有道德文明,她可能不懂,有些人的生存模式,天生就是为了打破规则求取生存,毕竟在规则面前,生存下去才是首要的前提。
“时间不早了,早点去休息。”带着微凉夜风的手抓住她的,将她带入屋里。
言许箬随着他的脚步进屋,她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中间被厉肇爵一笔带过的,迫使厉老爷子把帮会交到他手里的事情到底是发生了事情?究竟九龙的隐藏着什么东西,需要厉肇爵亲自过来解决?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厉肇爵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涉足香港,她脑中的知识储备库有完整的数据链,里面包括了厉肇爵的各种大小事件。
越是被人好奇的事情,越要深深的埋起来,这是厉肇爵的恶趣味。
厉肇爵洗完澡出来时,言许箬依旧低垂着头坐在床沿边,看样子是正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
带着湿润的手挑起她的下巴,毫不意外的撞进一双满载着疑惑的双眼,他思索了一下,说道:“今晚先休息,明天我们去见见母亲。”
母亲,吗?
厉肇爵的母亲,去世于十三年前的香港,就在厉肇爵接手厉家的那一年。
她脑子里有关于厉肇爵的许多数据,但唯独没有的,大段空白的,是厉肇爵的过去。
她想起下午在他背后时的惶恐,她嫌弃自己会连为他挡子弹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好,她怕自己在这里会成为他的拖累,她甚至发现,原来她一点都不了解他。
他们之间没有过去。
即使h市那么多人,每一个都带着假面称赞她做的好,但只有在面对枪口时,她才能清晰的审视自己,原来自己在厉肇爵的面前,依旧有些糟糕的差劲。
“厉先生?”她声音低哑。
“嗯?”厉肇爵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散着浴衣的带子,身后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我现在想溜下这座贼船,请问还有梯子吗?”她抬起头,脸上带着笑意和认真,手捏住浴衣的一角,为他的浴衣打上了一个松缓的带子。
那笑又跟以前的不一样,带了些其他的滋味,他舌头抵住上颌。
“溜?”厉肇爵看她,俯下身来轻轻的捧住她的脸颊,在那花瓣般可爱的唇上留下痕迹。
言许箬屏息,那是雨后松树被阳光照射的味道,一直让她很有安全感,一直在她的身边。
声音里带着势在必得,他说:“溜?那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
暖黄的灯光下,她的发丝根根柔软,整个人看起来乖巧的让人恨不得含在嘴里,捧在心上。
厉肇爵按住她的双手,让她整个人都沉溺在柔软的被子里,松松垮垮的没个着落,只能依附着他。
她的手暖尖滑腻,明明如同水中浮萍无依无靠,却又全身心的信任着他。
亲吻不知道在何时变了味道,他追逐着她的唇舌,粗粝的拇指摩挲着那优美的脖颈,任凭她眼中水光潋滟,他却依旧狠狠的征伐,在她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专属气味,如同骄傲的雄狮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噗通”
“噗通”
“噗通”,言许箬靠在浴室的门上,抚摸着心脏的位置,看着天花板,久久无言。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脸颊通红,发丝散乱,樱桃小口带着明显的痕迹,懊丧的揉乱头发。
一大早,言许箬在餐厅里吃早餐,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她叹口气,这个天气,不论是去做什么,都让人心中沉郁。
旋转着手里的素戒,言许箬上楼,换了衣服跟厉肇爵一起钻进了早就等在门口的车里。
厉肇爵面色不好,比平日里多了冷肃,车子平稳行驶,两人一路无话,在这种场合,即使心里的念头百转千回,面上也要做到无波无澜。
到了陵园,阿煜举着黑伞跟在二人身后,言许箬跟在厉肇爵的身后,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上了山。
刚刚上山时,一瞥之下看到了门口的牌坊,应该是徐氏的家族陵园。
厉肇爵的母亲,姓徐,名若兰。
言许箬看着黑色墓碑彩色照片上的女人,脸上笑颜灿烂,一双丹凤眼带着光亮,仿佛看进人的心里。
她心想,厉肇爵长的这么好看,原来是遗传了母亲。
厉肇爵把手里的西洋水仙放在花瓶里,跪倒在墓碑前方,丝毫不在意地上满是水渍,言许箬眼皮一跳,跟着“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阿煜他们远远的站着没敢上前,每年这个时候厉先生的心情最不好,他仰头看雨丝,十年了,这还是先生第一次亲自到香港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