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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一年之前,叶澜就以神秘的医阁大夫的身份,近距离接触到了皇帝萧胤。说来也巧,当时他想利用皇帝的威势来发展医阁,但是又没法将势力渗透进皇宫,正在发愁之际,竟有个好机会自己送上了门。
一般而言,宫里的贵人们有个小病小痛,都有御医帮忙诊断。但是奈何医阁的名头越来越大,只要不是着急的病症,近几年已经有很多娘娘更愿意让人去医阁请大夫了。
而一年之前,叶澜在上祁医阁等到的,是皇帝身边的近侍。
近侍一上来就亮明身份,还说要见上祁医阁的负责人,也就是叶澜。在僻静的房间里,近侍将皇帝头疾发作的事情说了出来,还说希望能请到医阁最好的大夫,而只要诊治有效果赏赐绝对不会少。
叶澜当即就答应了,他趁着下人招待这位近侍的空隙,去另外一件屋子里换了衣服戴了面具,成为了神秘的医阁大夫。
这一诊断,就是一年有余,叶澜甚至在宫里有了一座暂时歇脚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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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澜穿着一身黑袍,脸上的银色面具没有任何花纹,倒是更显得一副高人风范。他将袍子下的手伸出来,端着茶杯细细品尝茶水,仪态从容。
等了一小会儿,就听到了外面太监的唱喊声——“皇上驾到。”
叶澜没有任何犹豫地跪地行礼,皇帝远远看了,果然快走几步扶起他,有些埋怨地说道:“朕不是说过了吗,大人见朕不必行礼,朕可还指望大人相救呢。”
毕竟是与性命相关的事,萧胤此时哪里还见半点脾气,整个人宽宏和善到不行。
叶澜在面具下笑了笑,心道皇宫这种地方果然看不到半点真心,他坚持道:“礼不可废。”这话一说,皇帝看他的目光便更加友善了,就好像在看什么心腹重臣。
叶澜请皇帝坐到软榻上,准备开始诊脉。
说实话他对皇帝的病情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在最初的诊断后,他便能肯定是皇帝的脑子里出了问题。若只是淤血或者暗伤,他还能通过针灸配合药物慢慢治疗,但是皇帝似乎也并无磕到脑袋的经历。
大脑可是人体最重要的部分啊,惯于算计谋划的叶澜私下里认为,大脑的重要性甚至高过心脏,脾肺这些重要脏器。
叶澜自认为天下医者,自己定然算不上最好,但至少也能排得上前五之数。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却也同样坚信着,当今世上的医者对于皇帝的脑疾,定然也是束手无策的。
望闻问切,叶澜早就将皇帝的实际病况给摸清了,但是他肯定是不能说实话的。他不仅不能说这病没法治,还得给皇帝信心,这可不是个容易的差事。
叶澜默默想着,其实最重要的还是他得利用给皇帝诊病的机会,多多谋求对自己有利的条件。
想了半晌,又装模作样问了几个问题,叶澜点了点头,脸上挂上点点欣喜之色,对皇帝说道:“陛下,您的症状比之上月,又有所缓解,脉象也有好转的迹象。”
萧胤奇怪道:“那为何朕在批阅折子的时候,还是会出现头晕目眩,甚至不能视物的现象?”
叶澜:“凡是用药都有几分毒性,我上月改了药方,想必是一时间陛下的龙体还不适应吧。陛下,想治好这头疾,可急不得啊。”
萧胤想到之前几月的治疗效果,最后还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只是……
萧胤犹豫着开口,道:“大人您之前对我说,想要治好头疾,便不能长时间让自己处于精神紧张的状态,这一点实在是太过苛求,您看能不能有所宽限。”
萧胤想到朝廷中的那些破事,还有那些时时刻刻惦记着自己身下这把椅子的人,就觉得一阵烦躁。当皇帝不容易啊,但总归是乐趣大于痛苦的,他倒也没什么好埋怨的。
叶澜明白皇帝的想法,他回答道:“陛下只管尽力做到这一点便是,如果实在无法达到的话,这不是还有我在吗,没关系的。”
叶澜给自己的人设可是医术精湛的医者,他此时如果不表现出自己的可靠,岂不是白白错失刷印象分的机会。此话一出,皇帝果然满意地笑了。
等到诊治完毕,叶澜想了想还是对皇帝说,自己最近正好待在上祁便有时间再次调整药方,可能过几日还会入宫一趟。皇帝完全不介意叶澜进宫几次,要不是担心医阁的大人事物繁忙,他都想直接将人留在宫里了。
叶澜提着自己的药箱走出皇宫的时候,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最后的话其实说不说都无所谓,但是自己最后还是选择了给卫倾颜留个机会。
如果实在需要自己出手救人的话,皇帝无疑是个非常好的助力。
罢了,先看看情况,几日后他再来宫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