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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蓄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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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久等,入夜之后,宋轶、叶俊俊、黄文定、雷付四人终于带着人返回州衙。
    因原先几天宋轶等人出门办案并未确定用膳如何,因此入夜之后衙门里不见宋轶等人回来,便未等他们,直接安排了其他人用膳,但宋轶等人终究是客,因此还特地留出饭菜,等宋轶一行回来之后,负责膳食之人便急忙上前询问,得知并未用过晚膳,便当即从厨房将早已准备好的饭菜送来。
    听闻宋轶返回,多人匆忙之间都涌了上来。
    独自一人心怀关切的嫦嫦;验尸完毕从停尸房内着急赶来的涂阿四、李崔、石怀礼、潘耳;关心案情,寝食难安的辜树桃与余泽彬。
    宋轶等人刚捧起饭碗,筷子尚未落到菜上,一群人便几乎同时到达。
    嫦嫦终究还是懂事,见宋轶安然返回,不愿打扰公事,便朝宋轶微微一笑,向众人深施一礼,欠身退出返回房间去,而从停尸房内出来的四人,则是不敢造次,就在旁等候,一切让辜树桃与余泽彬先行先问。
    见辜树桃,自不可少了礼数,几人纷纷起身拜过,随后就这般站着,看着辜树桃。
    辜树桃与余泽彬二人原本的确着急忙慌,但见宋轶一口饭都还没吃上,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反倒是宋轶看出来他们来意,主动坐下,大方地说道:“辜大人,余师爷,你们有话随意问便是,我能边吃饭边回答。”
    二人相视一眼,辜树桃还是着急地问道:“宋先生,黄大人,本官已经听闻,今日所发现的尸体的确也是寅虎杀手所为,死者虽是在二位到来之前便已经被杀,可又多的一条人命,必定造成扬州城内再度混乱。本官并非信不过二位,只是想稍微询问一声,二位可有何头绪?或者是否可告知本官一个大概时限?”
    本来这些话该当是黄文定来回答,可黄文定虽然在回来的沿途听宋轶说了今日发现与推测,却并不敢抢夺功劳,且也不敢贸然断言依凭这些线索需要多少时日能够抓住寅虎杀手,因此闭口不言之余,便是看向了宋轶。
    宋轶在辜树桃询问之时,果然已经开始扒饭在吃,在黄文定看向自己时候,他夹了一筷肉放入嘴中,咀嚼吞咽之后说道:“这道肉不行,等过两天破了案,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一碗东坡肉吃!”
    “嗐!宋先生,都已到这时候,你如何还想着……什么?过两天?”辜树桃一愣,问道,“宋先生不是开玩笑,案件这两天便能侦破?”
    “不开玩笑。”宋轶说道,“三日之内,我来保这个证!”
    辜树桃喜出望外,急忙说道:“有宋先生这一句话,本官终于可以放心!宋先生!等你侦破此案,无需你来下厨,本官亲自……”
    “打住!”宋轶当即紧张地说道,“辜大人,有话好好说,你若亲自下厨,这案子我就不破了!”
    辜树桃脸上肌肉明显抽搐,一旁的余泽彬急忙打圆场,说道:“宋先生误会,辜大人的意思是,他会亲自去请来扬州最好的厨师做一顿饭犒劳诸位。”
    宋轶松一口气:“如此倒还算可以。”
    辜树桃仍旧是十分的尴尬,不过此时他已获得想要知道之事,心中欢喜,也就不作计较,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去,也就不再打扰宋轶他们用膳。
    而同样听到了宋轶扬言三日内破案的其他人,急忙围上来,尤其是石怀礼,最为着急地问道:“宋先生,你当真有把握三日之内侦破此案?”
    宋轶露着苦笑:“不瞒石大人,我方才只是为了宽慰辜大人而已……”
    石怀礼脸顿时一沉,整个人都有些恍然,他甚至有些生气,整待要发火,却又安然地坐了下来,低声说道:“是啊。这本该是下官的职责,即便宋先生诓骗了辜大人,也是为下官脱责,下官又有什么资格怪罪宋先生……呵呵……”
    见如此,宋轶无话可说,黄文定急忙对石怀礼说道:“石大人莫要妄自菲薄,老师虽然言说是为宽慰辜大人,可老师已经确定了凶手的诸多信息,只要我们能有一两条确凿对得上的线索,顺藤摸瓜,理当是能轻易抓住凶手的!”
    石怀礼忽然又来了精神,但又长一声叹气,有些失落地说道:“黄大人莫学宋先生一般,只是宽慰下官罢了。”
    “石大人,你也与我们一起办案,我能骗辜大人,还能骗了你?”宋轶忍不住说道。
    石怀礼一听这话,倒是的确如此,辜树桃不参与案件侦办,只听进展,自然不知道里面是真是假,但石怀礼自己参与办案,若有谎报,轻易便可得知。
    如此之下,石怀礼才皱着眉头,试探地问道:“宋先生,那这新发现的线索究竟是什么?”
    “先不着急说。”说着,宋轶又捧起饭碗,一边吃一边对李崔说道,“老李,你先说一说我让你查证之事,再将尸检情况汇报一下。”
    李崔应了一声正准备开腔之际,叶俊俊顿时将碗捧起,着急地问道:“现在说?我们在吃饭呢!”
    宋轶转看向叶俊俊,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不就是吃饭听尸检,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倘若情况紧急,让你边面对尸块边吃饭也是有可能的!”
    一听这话,正在吃饭的几个人顿时就默默地放下了自己的碗筷。
    黄文定干咳了两声,对宋轶说道:“老师,说归说,可还是不要详细举例了。”
    宋轶没好气地说了句:“行了,只是听尸检,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办案就得要有这样的心理素质。”
    无人说话,叶俊俊也不再争辩,就只是捧着自己的碗,拿着筷子,不知是否该往嘴里放进去。
    见无人再反对,李崔便干咳两声,说道:“其实也并未太多可呈报之事,若有些不适之处,小人就尽量不说得那么倒胃口就是了。”
    依照老规矩,话音落下,李崔便将尸格簿交到宋轶面前,随后才开始将齐莹玉的尸检汇报给宋轶,可所报所说,无外乎尸格簿上所需要记录的内容,但除此之外,对于案情有用之处却寥寥可数。
    检验得,死者生前并未受到侵犯,这与前三具尸体情况保持一致;而根据宋轶的提醒,检验了死者胃部积留食物,的确残留了些许迷药,因此判定,死者的确是在死亡之前曾被人迷晕;从尸块伤口得出,分尸所用工具与前三具尸体并不相同,应当是一柄菜刀,而这柄菜刀也被宋轶送来,将菜刀检验之后所得,的确正是分尸工具;分尸之人手法虽然已经十分娴熟,但力气依旧不变,可看得出与将前三具尸体分尸者为同一人。
    “对于死者的死亡原因,我们依旧无法查证,但因为检验到死者死前应当是被迷晕,我们猜测,凶手极有可能将死者在仍然活着的情况下,直接进行肢解!”李崔说道。
    原本这猜测当是令人十分惊悚,不过因为宋轶早于叶俊俊、黄文定、雷付说了这一种猜想,众人才无什么激烈反应,只是点点头,以示听见。因为有宋轶在,李崔也并未惊讶于他们的镇定,心知恐怕是宋轶早就已经猜测出来。
    李崔将尸检结果说完,不有得长一声叹息。
    宋轶此时已将尸格看完,对李崔说道:“尸检有时未必一定能有重大发现,此案凶手下手干净利落,且手法已经算是十分精湛,不留痕迹也在情理之中,但其实你们的尸检也已经佐证了我们原先的猜测,不可谓毫无收获。”
    李崔点点头,在宋轶将尸格簿还回时候,拿着尸格簿退到了一边。
    李崔退下,石怀礼急忙上前说道:“宋先生,下官这里还有一处疑惑。我们从你派人带来的菜刀刀柄手印上判断,分尸之人极有可能是一名女性,可考虑到女子不得入书院这一层,这条获知的线索就与原先所得凶手与白月书院有关的推测相左了啊!”
    “这并不矛盾。”宋轶说这话时候,饭已经吃得差不多,他将碗筷放下,说道,“石大人,等你听我说完你就会明白了。”
    于是,宋轶便将自己在罗青家所发现所推测之事再一次讲述出来,他原本的一些猜测,在尸检结果的佐证之下便变得更加牢固,而这些猜测最后所推出来关于凶手的线索,则是听得石怀礼又惊又喜,最后猛然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照宋先生如此说来,方才对辜大人所言的三天,岂不是当真能够破案?”
    宋轶勉强一笑,说道:“竭尽全力破案是自然的,但是否三天之内当真能破案,我并未有把握,只是,如今言已立下,无论如何,也都得在三天之内破案了!”
    石怀礼点头:“先前是下官多虑,看来宋先生果然神人,若是宋先生当真三日之内能破此案,下官定当替扬州百姓感谢宋先生!”
    “谢就不用了,这只是分内之事。”宋轶说完,又问道,“对了,明日,白月书院那边,明日的考试是否已经准备妥当?”
    “已经办妥。”石怀礼说道,“学子们蠢蠢欲动,明日一早便会准时开始考试,若是顺利,无需考试结束,我们或许就可找到疑犯线索。”
    宋轶点头,明日考试结果不重要,但这一开始的信息登记却极为重要,是否海底捞针,也就看明日收效了。
    心中想罢,宋轶起身对众人说道:“今日到此也就为止吧,大家早些回去休息,明日想来又是一场苦战,还有我们熬的。”
    话音落下,听众人应声,宋轶便当先出门去。
    宋轶自然不会那么早回去睡觉,而是去见嫦嫦,但因明日的确十分重要,因此并未耽搁太久时间,等众人纷纷回房睡觉之后,他也送嫦嫦回房,自己回去睡觉。
    一夜无话,鸡鸣天明,整个州衙之中多数人纷纷起床动身赶往白月书院,而同城之中,诸多学子也都兴致盎然,早早排队等候在书院山门前,一场考试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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