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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曜的脸色更加苍白,没有丝毫血色，像个木偶人一样，没有任何表情。
“我知道了。”
沈曜转身，一袭白衣,瞬间被淹没在漫天大雪中,仿佛从未来过。
楚辰阳低下头，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他真的不知道沈曜的心思,如果知道……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沈暗走到楚辰阳身旁,拉住他的手：“放心,大哥没那么脆弱。”
说到底,沈曜并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沈暗虽然不喜沈曜,但还是愿意喊他一声大哥,他始终忘不了，在他小的时候，是沈曜的一丝怜悯,才让他活了下来。
如果没有沈曜,就没有现在的他。
“嗯。”楚辰阳点头，有些事尽早说清楚对所有人都好，所以他才会说那些不着调的话，希望沈曜能尽早醒悟，不要继续深陷。
他相信沈曜能走出来,沈暗说的对,沈曜一直很坚强，永远都怀着君子风骨，傲然耸立。
楚辰阳养了两日,膝盖上的淤青才好了些，也不像之前那么疼了，沈暗彻底搬到了他的床上，再也没睡过屏风外面的床榻，直接让人把床榻和屏风搬走，小桂子带着一群人忙的不亦乐乎，虽然辛苦，但两个主子心情好，他们连带着收了不少赏赐，自然也跟着心情舒畅。
伏正雅在太后薨逝当天便离开了，也就是楚辰煜离开丞相府后不久，因着太后的事，两人毫不知情，等知道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楚辰煜很后悔，他连送别都没赶上，生怕再也见不到伏正雅。
“我一定要努力，只有强大起来才能保护他，我不能再无所事事下去，若不然……”楚辰煜欲言又止，若不然，等将来伏正雅完成任务，楚辰晔能随时要了他的命。
楚辰煜已经彻底看清楚辰晔的为人，在楚辰晔心里，利益高于一切，什么骨肉亲情，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楚辰晔能狠心把伏丞相拉下台，就能随便要了他们的命。
“五皇兄，你也小心些吧，皇兄虽然宠信你，但你不能全靠他的宠信而活，一旦他改变想法，五王府就保不住了。”
“我知道。”楚辰阳点头：“你果真是长大了，还会倒反过来劝我。”
从前楚辰煜可说不出这种话。
楚辰煜瞪了他一眼：“我就提个醒，最近皇兄赏了不少好东西，五王府的库房都堆满了吧？我这是怕你得意忘形。”
喝着奶茶，楚辰阳舒服的喟叹一声，然后道：“你要是知道他为什么赏这么多东西，恐怕连觉都睡不好。”
最近楚辰晔忙着朝政和后宫，没时间找他麻烦，更不敢找沈暗的麻烦，楚辰晔现在还要靠沈暗帮衬，一旦沈暗反水，大楚就彻底垮了。
楚辰晔估计在害怕沈暗会联合朝臣把他拉下马，然后推选楚辰阳当皇帝。
楚辰煜跟着吸了一口奶茶：“皇兄，回头把制作方法告诉我，我让府里的厨子也学一学，这奶茶真好喝。”
随即情绪又跟着低落下去：“可惜表弟没有喝过。”
“以后会有机会的。”楚辰阳安慰道。
沈暗踩着雪回来的时候，见两人正靠在椅子上，一个比一个会享受，走过去就着楚辰阳的杯子把剩下的奶茶喝完，楚辰煜正色起来：“五皇兄刚才说，我要是知道皇兄为什么赏赐东西，会连觉都睡不好，那到底是为什么？”
刚才只顾着想伏正雅，竟忘了问。
沈暗的手顿住，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发白，楚辰阳看了他一眼道：“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皇上想派我去南边巡视，这次雪下得大，不少地方都受了灾害，压塌了许多房屋，听说冻死了不少牲畜。”沈暗道，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楚辰晔明显是想把他调开，一旦他离开长安，楚辰阳立马就会被抓进宫。
“这也不该是兵部的事，户部那边怎么说？”楚辰阳继续问。
沈暗叹了口气：“户部吃紧，边关常年战争，本身就亏空了不少，如今更难了。”
“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楚辰煜喃喃道，由于楚辰阳打岔，他彻底忘了之前问的话，一心都在雪灾上面。
南国本来就虎视眈眈，竟在这个时候遇上雪灾，真是流年不利。
“那皇兄最后派了谁去？”
“还未定下，初步定的是户部侍郎简平迟和庆国公李忱。”沈暗道，户部侍郎和庆国公都是楚辰晔的人，其他人楚辰晔不敢用。
楚辰煜一拍大腿：“我去！”
“我现在就进宫请旨，让皇兄派我去。”
他只是个籍籍无名的皇子，不管去哪里，楚辰晔都不会怀疑，反而有他在，那些大臣们不敢轻举妄动。
有楚辰煜，再加上简平迟和李忱，足够了，这阵容能让所有地方官员吓尿。
“简平迟还好，进士出身，是个读死书、认死理的家伙，小心李忱。”楚辰阳道。
楚辰煜点点头：“嗯，我多带几个人去。”
说着，楚辰煜就匆匆离开，进宫请旨。
楚辰阳心中担忧，楚辰煜这一走，不知是吉是凶，倒不是怕路途艰险，而是怕地方藏污纳垢，楚辰煜又是个能动手绝不动脑的家伙，真闹起来，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放心吧，简平迟一人足矣。”沈暗道，李忱饮酒作乐多年，从前也是个风云人物，帮楚辰晔登上皇位以后就渐渐不理朝政，估计是怕楚辰晔对他下手，如今伏家倒台，他便派上用场了，不知道还剩下几分心气，这也能说明楚辰晔如今无人可用，倒是简平迟还不错，是个能干的。
这就是楚辰晔强行扳倒伏丞相的后果。
楚辰阳拍开他的手：“别以为这么说我就忘了你喝完了我的奶茶。”
“去，再给我倒一杯。”
沈暗听话的重新倒了一杯奶茶：“用不用我喂你？”
楚辰阳刚要说不用，沈暗的眼神就变了，盯着他的唇：“用嘴喂吧。”
说着沈暗便直接抱起楚辰阳，把人放到床上，楚辰阳揪住沈暗的耳朵：“你这是白日宣-淫，知不知道？”
沈暗不再给楚辰阳说话的机会，低头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楚辰阳的手落在沈暗的头上，两人相拥着，沉醉着。
前两天因为楚辰阳身上的伤，沈暗没敢碰他，只能强忍着，现在没了顾忌，胆子大了起来，手也开始不老实，在楚辰阳身上四处游走。
楚辰阳得到空隙，微微喘了口气：“现在不行。”
沈暗抬眸，眼神里带着欲-望和疑惑。
“沈曜病了。”
“所以呢？”
“你去看看他。”楚辰阳道：“我去的话，恐怕他会病得更厉害，你去劝劝他。”
“他是心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沈暗郁闷，好不容易在一起，沈曜夹在中间，成了绊脚石。
沈暗不肯起身，趴在楚辰阳身上，捏着他的鼻子玩。
楚辰阳躲不开，说话的声音都变了：“所以让你去劝他，他这么病着，我心里愧疚。”
要不是那块玉佩，沈曜也不至如此。
“去劝他可以。”沈暗提条件：“晚上回来得好好补偿我。”
补偿两个字，沈曜咬的极重。
楚辰阳红着脸点头：“行，晚上你说了算。”
事实证明，楚辰阳不该说那样的话，他不该夸下海口，让沈暗说了算，折腾半天，他哭也哭过了，求情的话说了不少，嗓子都哑了，沈暗还不肯放过他，被逼着说了许多羞耻的话。
楚辰阳后悔不迭，气的狠狠咬了沈暗好几口，沈暗却很享受，让楚辰阳多咬他几下，楚辰阳更生气了。
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最近朝堂上沈暗跟楚辰晔经常有摩擦，但都不曾生气，反而满面春风，连楚辰晔都发现了他的得意，气的牙痒，却又不能奈何。
自从楚辰阳知道他的心思后，就开始躲着他，太后在的时候，楚辰阳偶尔进宫请安，太后薨后，楚辰阳就再也没有进过宫了，楚辰晔连人都见不到，更遑论做些什么。
楚辰阳窝在王府，沈暗有卷宗便拿回来一同看，并不无聊，反而比从前忙碌许多，兵部尚书虽是沈暗，但幕后许多事是两个人一同处理的，只是楚辰阳不用出面。
一个月后，伏正雅的消息从南国传来，沈暗安插在宫里的人透露出消息，说楚辰晔看到伏正雅的信后脸色非常不好，大发雷霆，处置了好几个宫人。
过后楚辰阳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唐明远在金陵城大肆准备聘礼，说要求娶大楚的五王爷，这事传的人尽皆知，南国百姓对此很是支持，非常想见见楚辰阳，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美人把他们的太子迷成这模样，连青楼都不去了。
楚辰阳沉默，原书里都没有这么夸张，还美人，他算什么美人？
沈暗才是美人。
美人在怀，楚辰阳很享受，平时沈暗都对他很好，要什么给什么，不需要他自己动手，吃东西都有人喂，可是在床上的时候沈暗就没有那么听话了，往往做到最后，楚辰阳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沈暗还抓着他，不肯让他睡，怎么求情都没用。
沈暗的做法让楚辰阳咬牙切齿，偏还没有办法拒绝，沈暗亲他两下，他就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楚辰阳对这样的自己深恶痛绝，却又无能为力。
人长得太好看也不全是好事，看他就知道了，对沈暗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那双眼睛望着他的时候，仿佛把他整个人都装了进去，尤其是沈暗一笑，那真是倾国倾城，美艳绝伦，楚辰阳的心都化了，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犯傻，如何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