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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走入了这座凭空出的城。
城的大门敞开着,好像在等待的来。而那街道,也如同将江户时代,若非此时空无一人而显得有些寂寥,否则,或许会真的让以为自在走大门时,也转移了身处的时代。
在城中前,并停在一座与这日式城堡格格不入的小教堂以前。
封火正在教堂之内祷告。的身影在那彩窗聚拢的光照之下,这一幕与们初次相见时的场景惊人地重合了,而封火回过身来时唇角的笑容也没有变。
“杰,好久不见了。没想先来的竟然是你啊。”
而且,夏油杰知道,尽管变不大,可与五条悟都是在成长的,可同样的岁月增长在封火的身上并不成立,的身上毫无变,年前是什么样,在还是什么样。
“确实很久不见了呢,四郎。”夏油杰笑了笑,“最强可是很忙的。要等来,你恐怕还要等待很久。”
“离开高专之后的感觉怎么样,还适应新生活吗?”封火说着,手掌划一张摆了三张椅的木桌,那桌上正放着三个杯,“先坐吧。”
的语气是如此自然,好像们此时还坐在那间对于四个人来说大得过分的教室。夏油杰顿了顿,脸上的笑容加大几深,这笑容出在比起同班来说沉稳许多的夏油杰身上,显得灿烂得过头了,封火也因此发比起过高大了一些,那身怪异的僧衣在身上倒是没什么违和感,很衬在脱胎换骨的气质。
沿着教堂内铺着的红地毯前走。
“还不错,比起以前畅快了很多。或说,我能清楚地感觉,在的我,才是真正地活着的啊。”夏油杰意有所指,“你看起来也不错。比起那个,你看起来好像完不意外我会离开高专。这一点你也预料了吗?”
封火轻轻点头,“是的。抱歉,我早就知道以你的『性』格,总会有变成这样的一天,但我没有阻止。因为这样会更利于我的计划。”
夏油杰拉开椅坐下,语气轻快,“不必道歉,倒不如说该谢谢你才对。要是你从中做了什么,我或许也无法真正认清我应该做的事。”
“我听说,在这一年之间,你杀了很多的非术师,一般的术师也无法击败你。”封火也坐了自的位置上,“唯一能够对你造成威胁的人,只有悟,但没有人能够『逼』迫做出决定。”
夏油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对于茶水的温度和口味都颇为满意,神『色』看起来也很放松,“对。但我想,也在等待吧,等一个能够说服自,来杀了我的理由。”
“那么,杰。”封火望那双深邃的双眼,“你今天,是为了什么来见我的呢?”
“在那之前,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四郎。”夏油杰从那身宽大的外袍下抽出一叠发黄的照片。的眼型是狭长的那一款,当的表情淡下时,就显得这个人有些不好靠近,此时便用那种属于盘星教教主的莫测神情凝视着封火:“你究竟是谁?”
以封火的眼力,轻易地就看清了那张照片的内容。照片的正中央,一个看着六七岁的女孩坐在轮椅上,笑容灿烂地举起一捧鲜花,而在照片的右侧,所献花的对象,虽然因对焦问题而面容多了几分模糊,可那银白『色』短发与法衣下的身型都十分的熟悉,只要见过那个人本人的话,就能认出那是谁。
照片的右下角,标记着拍摄时间:1995.04.21。
也就是说,是距今十二年前的照片。然而,那照片上的少年如今正以完一致的姿态,坐在了夏油杰的对面。
这只是第一张照片,在后面大概还有三四张左右,不过已经没有看下的必要了。
封火抿了一口茶水,“连这张照片都找了啊……说实话,我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拍的了。”
“悟没有和我说过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在离开高专之后,我只能靠自调查你的事。然后,只不过是随口一提,就有人把这张照片亲自送了我的面前,只是为了让我帮们解决一个微不足道的咒灵。”夏油杰低低笑了起来,笑容中满是讥讽,“即使你救助了们,可们还是没有任的犹豫就将你隐藏的秘密出卖给我了。四郎,非术师就是这样贪婪而不知感恩的生物,我甚至只用了不一个月的时间,就得了我想要的东。”
封火静静地望着没有接话,夏油杰也在这阵沉默之中,意识自在提及非术师时情绪有些激动了。调整了一下呼吸,令自缓和下来。
“既然会来这,就说明其实你的心已经有答案了吧,杰。”封火说。
“在你给我们讲解圣杯的事时,你对我们提起过英灵。”夏油杰放下茶杯,坐直身体,“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好像还没有人成功实过英灵召唤,在许多魔术师眼,那只是一个仅存在于理论上的可能『性』。可你,无论是提起圣杯还是英灵,都是信誓旦旦的,就好像你亲身经历过一样。”
夏油杰的语气笃定,很显然的心早就有所猜测,“所以,你其实是一名英灵吧。正因如此,你才会对圣杯如此了解,在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变老。”
“出『色』的判断力,杰,你果然很厉害。”封火面『露』赞赏地为鼓起了掌,接着,慢慢从座位上站起了身,“不过,我要纠正你一点,没有变老并非英灵的特权,而是我的能力的一分。”
“真正的英灵可以在灵与实体之间切换,但若是魔力不足,就无法维持身体。而我,在二十七年前被召唤这的那一天,就已经因圣杯获得了肉身,我不需要为魔力而发愁,但也失了灵的优势。至于能够维持容貌不变,则是我的能力所致。”说着轻叹一声,“遗憾的是,那个残缺的圣杯仅仅拱佐尔根召唤出了我一人,就这样失了效用。”
夏油杰『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封火在的注视下,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正如你所猜测。我并非人类,而是已经湮没在历史中的亡魂。可上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得以以英灵的形式被召唤在这世间,完成我未竟的愿望。”
“天草四郎时贞——那是我还是人类时的名字。而言峰四郎,只不过是我在这暂时使用的名。”
“天草四郎……”夏油杰呢喃着这个名字,的神情介于恍然大悟与复杂之间,“原来如此,这才是你真正的名字。”
猜想归猜想,当猜想被正式确认,难免还是会觉得很不可思议。夏油杰在历史书上读过岛原之『乱』,以及……那场失败的革命战役领导,天草四郎的生平。
那些油墨字印出来的冰冷的文字,忽然间不遥远,与面前的身影逐渐重合,一些原本所无法理解的事就变得说得通了。
不过本人倒是比书上的画像帅多了,确实符合“相貌俊美,举止高雅”一说。
但与此同时,一种无法抑制的愤怒点燃了的心脏。若是以前,的愤怒必然是为了那场战役的无辜民众而生,但在,只痛惜于面前这位在生前就可能是咒术师、却年纪轻轻就已经被残害死的同龄人。……呃,不对,被召唤过来这么久好像已经不能算是同龄人了……算了。
为什么那些一无是处无可救『药』的无能猴都好好地活着,而像这样的咒术师,却那么年轻就不得不亲眼见证自的同伴在面前被屠杀,最后连自也被抹杀了呢?
“四郎。”夏油杰依然沿用着之前的称呼,敛起神『色』端正姿态的时候,还有着几分以往优等生的模样,温言道:“我知道,你其实在建造圣杯吧,我可以帮你。然后,我们就可以用圣杯将所有肮脏的非术师都从这个世界上清理掉,你也不必忧心过的事情发生一次了,我不会允许那种事的发生。”
“……杰,你好像误会了什么东。”封火的眉头皱起又松开,“我得以获得第二次生命,目的可不是杀戮。”
夏油杰慢慢靠在了椅背上,很有耐心,也相信自能够说服对方,“那么,你的愿望是什么?”
“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我也希望你来回答我一件事。可以吗?”封火道。
夏油杰摊了摊手,示意随便发问,于是封火便开口道:“你为什么想要杀光非术师,或说,普通人?”
“原来是这个问题啊。”夏油杰笑了,“还需要问吗?你应当知道,咒灵是因那些人身上泄『露』的咒力形成的,而能够控制咒力的咒术师几乎不会形成咒灵。啊啊,也就是说,咒术师们一直以来为了保护非术师而豁上『性』命战斗的对象,本就是因那些非术师诞生的。你不觉得这非常的可笑吗?”
“我们一直以来的战斗也好,为此流下的血与汗也好,根本毫无意义。即使杀光有的咒灵,只要那些家伙还有一个人活着,就会接着诞生下一批诅咒,诅咒又反过来伤害这些咒术师。”夏油杰的眼神逐渐充斥了杀意,手中的茶杯上也被握出了裂痕,缓缓道:“没错,这样无意义的行动,该停止了。我们真正应该做的,是杀光非术师才对。”
“原来如此,所以你想通过除尽非术师,达成彻底根除咒灵的目的。”封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应该不知道吧,圣杯要实愿望也得知道途径。所以,如果你希望圣杯帮你起清除所有的非术师,你就必须筛选的标准也告知于圣杯,你的标准应该是最低限度的能否看咒灵吧。”
夏油杰把条件默默记在心中,“还有这样的规则啊,多谢提醒。”
“那么,实愿望以后的事呢,杰,你有考虑过吗?”封火平静地好像们在讨论的并不是或许会灭绝实际上绝大多数人类的问题,“术师也会有非术师的家人和朋友,你该如安抚失了重要之人的术师呢?另外,即使是强大的术师,也不能保证后代之中诞生的都是术师,那么你打算如处理那分咒力低微且不能控制的新生儿?也一视同仁地杀死吗?”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考虑得好丰富啊。夏油杰正想开口,便被封火打断,封火食指竖起抵在唇边:“没关系,不必回答我,一个问题交换一个问题是我提出的,我不会打破这个规则的。”
“杰,其实你也意识了吧,只凭个人的力量,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实在是过困难了。”
夏油杰眯起眼睛,“个人的力量难以改变世界?不,那只是因为个人的力量还不够强大,没有抵达质变的程度罢了。如果是悟的话,只要想,随时都可以令这个世界大变样吧。”
“嗯,我承认,确实拥有这样的能力,但即使是,也有做不的事情。”封火顿了顿,“这点,我想比任人都清楚。”
毕竟……哪怕是五条悟,也没有办法令死的人起死回生,也无法令下定了决心的人回心转意。最强,也有无力改变事实的时候。
夏油杰的眉头狠狠地纠在一起,随即又松开,按了按自的眉心,“说了这么多,你要是想劝我回心转意的话,还是算了吧,没用的。如果你也要阻止我,那么,即使与你为敌我也会将圣杯拿手。”
封火于是轻笑了一声,“不,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劝你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愿望,就是连悟也做不,只有圣杯才能完成的事情。你希望让所有的咒术师都不受诅咒困扰,过上幸福的生活吧?那么,其实你的愿望与我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只要我的愿望得以实,你的那个愿望也能一并达成。”
“……哦?”夏油杰『露』出愿闻其详的神『色』。
“为了获得更多的财富,人可以抢夺人的财富;为了得更强大的权力,人可以杀死自的竞争『性』;而要是为了自的国家,毁灭另一个国家的所有人,也能够冠上正义之名。”封火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将曾经给五条悟展示过的愿望重复了一次,“没错,只有舍弃那些‘想要‘,人类才能得以步,并真正地获得救赎。”
满怀期待地夏油杰伸出了手,“杰,成为我的同伴,与我一起,为人类带来救赎吧。”
夏油杰自以为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听这话时还是整个人都愣住了。
说得好像没错。人类都不有本能和私欲,自然不可能产生那些由情绪诞生的咒灵,而且似乎这样也杜绝了咒术师为了一点利益而内斗的可能,无论是谁都不会被伤害,也不会伤害人,世界将会永远得和平。
可……那真的算得上是救赎吗?既然没有痛苦,那么也不会有快乐,无论是活着还是死也不有意义——这样的人类,还算是拥有自我吗?又还能算是人类吗?
夏油杰想保护的咒术师,说底也是人类的一员,又或说,术师才是在唯一认同为人类的种族。如果人被剥夺了自我,还谈什么幸福呢?
你究竟是要救赎人类,还是……毁灭人类?
夏油杰的表情慢慢变得不对了。
对自已经走了偏激偏执的路,其实是心有点数的,且自也清楚实行的可能『性』很低。就算如此,就算可行『性』低,也不打算改变自的方,坚信着自是正确的,只想在这套路上一直走下,直身毁灭为止。
然而……听罢“天草四郎”的愿望,连也感觉了懵『逼』。
这就好比,在观看恐怖片段时时,如果身边有比自更害怕的人,就反而会不害怕了。当夏油杰看比自更偏执的人时,也不禁开始反思起了自,并且对这位比自更是重量级的朋友心生了劝导之意,想劝劝。
不过在劝之前,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四郎,你有没有看过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