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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您今天没有去军营吗?”作为镇边城的大夫,军营中有受伤的将士,他们都应该前去替人医治的。
“这几日城中生病的百姓也不少,我便让着你王叔叔他们先去了,我在城中看病,明日再换下他们,如此反复交织。”
“是个好主意!”容尽欢赞叹道。
“你这丫头,前几日不也主动去了。”他养的女儿,总是口是心非,一点也不随他,倒是像极了容尽欢的娘亲。
说着,容乐山便有些想念容尽欢的亲娘的。
她在世的时候常喜欢同他拌嘴,他那时候年少,初学的手艺,祖传的医术,她嫁给他的时候也不过是豆蔻年华。
待十八岁那年,才怀上容尽欢。
那时候容乐山只以为是幸福日子要到了,更加卖力的工作,他只想要将着所有的一切,更多的好东西赠予他的妇人,他的孩子。
他开始卖力的工作,养家糊口,夜里钻研医书,常常会做的滋补的汤药给夫人。
容乐山是医者,却不能够救得活他的夫人,那怕不是他此生最难过的事情。
那件事情始终成为容乐山心中的一道口子,一处疤痕,磨灭不掉。
纵然他有心想要忘记那些伤心往事,奈何这世道也不给他个机会。
“尽欢。”容尽欢本想要去地窖帮容乐山盛一壶酒,手却被容乐山拉扯住。
“何事?”容尽欢回头瞧着容乐山,竟发觉他额头上多了几道皱纹,清晰明显。
她那一瞬间,有些泪花浮现在眼眶之中。
她以为她不去注意,那些东西便不会存在。
但不知不觉中,容乐山也已经老去,眉宇间生出了白眉,发际间也多了几抹白丝。
有些事情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纵然容尽欢心中不愿意去想那些事情,那些事情也会主动靠近她。
“要照顾好自己,无论在哪里,爹爹答应过你娘和自己,要照顾好你的。”
“放心好了,这世间可没有人敢欺负我这种混世大魔王的。”
容尽欢知晓,她爹爹一定是被某些事情纠缠住了,继而联想到这一类事情。
不过她是谁,她可是容尽欢,这个世间还有能够将着她难倒的事情。
“你这丫头,就会贫嘴!”容乐山虽是如此说着,但见得他眼底,满是欣慰。
女娃娃长大了,会安慰人了,总是想方设法地痘他开心。
这样看来,总觉得他像是老父亲一般儿,而他的女娃娃倒像是照顾老父亲的长者一般儿。
容尽欢周身无时无刻不向着容乐山透露着一种稳重的气息,她是在通过这种方才告知容乐山她的能耐。
“爹,我这几日有些忙碌,不在容家的日子你可要保重身子。”
“是替着镇北王调查那件事情?”容乐山本想让容尽欢放手此事。
虽然替着王爷调查此事,出于本心也是应该的。
只不过他就这么一个孩子,冒险的事情他并不情愿让对方去做。
口中谈吐的也是关心对方的字眼,那一言一行中都表达着关怀。
脱口而出的却并非是拒绝的内容。
“爹虽然支持你做这件事情,但凡事都要以你都安危为主,你若是有事,爹爹也难活得下去。”
容乐山这句话的口吻很重,他字里行间并不是威胁之意。
他知道他这样说,依着容丫头在意他的态度,定然会更加小心地处理事情,绝对不会将着自己置于危险的边缘。
“爹!”容尽欢无可奈何,只能答应了容乐山。
大燕军营中,钟木兰捂着胸口,做的一副疼痛之态。
“钟将军,您受伤的可是胳膊。”一端,跟随着王大夫的小学徒想要替着她上药。
她的目光却一直都落在沈暮江身上,那小学徒想要提醒钟木兰又不敢开口。
犹豫了片刻还是咬咬牙提醒着钟木兰,结果被对方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钟木兰低语道:“你去跟着沈将军说,说我后背上都伤不方便他人看见,沈将军同我家是世交,替我上药不会不妥。”
钟木兰这摆明了寻找各种机会靠近沈暮江,不带错过丝毫。
那小学徒满脸通红,对方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可是昨日事态情急,她这背后上的伤可都是他师傅上的。
今日便不可以了,小学徒只能硬着头皮去寻找沈暮江。
沈暮江还在替其他将士包扎伤口,他征战无数,像是包扎伤口一类的事情轻车熟路。
又因着被容尽欢专门指导了几次,手法更为专业一些。
“小不点,你过来作甚?”
沈暮江见得小学徒站在他一侧,那副为难的模样,目光只顺着那个方向看去,钟木兰正专注地看着他。
那副病态模样,令着沈暮江生不出任何怜悯和同情。
钟木兰察觉到了沈暮江的目光,故作咳嗽,眼神悲悯。
“嘶。”那副神态就像是触碰到了伤口一般儿,强忍着疼痛。
“跟钟将军有关系?”见小学徒支支吾吾,沈暮江替着对方回答了。
小学徒连忙点头,并将着钟木兰的话一字不漏地转告给沈暮江。
钟木兰的意图太过于明显,也难怪她说的如此清醒脱俗。
对方想必是因着这次的战役负了伤,认为可以同着他邀功,便各种理由接近于他,想让他留守在身边。
为了防止钟木兰在救急地中闹腾,沈暮江已经收敛住了怒气,留在救急地中。
军中的红雀军以及那些精兵,散兵都交由傅宇宏和陈副将来指挥,让着他们跟着李逵学习耍剑。
而他只能留在此处,等着钟木兰伤好了一些。
自这一次开始,沈暮江便多加了两个邵岗,每日循环着北狄的情势,一旦有任何动静,哪怕是芝麻大小的变动都要同着他汇报。
这一次他一定会让北狄大军知难而退,不再往返。
连年征战,他早已经厌倦。
那无数尸体渲染的大地,血流成河,每每午夜梦回,脑海里都是那样的场景。
这些年中,沈暮江也做过不少次噩梦,那些噩梦对他来讲,其实已经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但是依着他的性子,也绝不会告知身边任何人。
他想要归隐田园又或者随同着容尽欢山南水北,完成她的梦。
南疆终归不可能成为他一辈子的归属地,他虽喜静,讨厌吵闹喧嚣讨厌四处奔波,但为了一人,皆可做改变。
到底是那个曾在他眼中最不起眼的女子,如今成就了新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