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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午夜的访客
新约城，新泽湾区的一条废旧巷子里，昏黄的霓虹灯若有若无地亮着。灯牌上的字母模糊不清，只能勉强辨认出“旧屋酒吧”几个字。
温季然从不在意这些。霓虹灯闪烁得再破旧，它也能吸引他那群常年累月的熟客。
“嘿，温，今晚来点烈的。”吧台前，一个壮实的黑人大汉拍了拍吧台，他身穿破旧的制服，肩膀上印着“新约废品管理局”的标志。温季然瞥了一眼他的工牌，上面写着“乔治”。
“你可少喝点，乔治，待会儿得有人拖你回去。”温季然调侃了一句，手上熟练地调出一杯“深巷特调”。
酒吧里三三两两的顾客，有清洁工、有码头工人，也有一两个出租车司机，都是新泽湾区夜晚的常客。他们有说有笑，谈着今天新约城的新闻：哪个街区又停水了，哪条航运线发生了纠纷。
但今天，有些不一样。
温季然注意到了一个陌生人。
那是个西装革履的白领。
在这种地方，他显得异常突兀——一个衣着光鲜、脸色苍白的年轻人。他坐在角落里，面前只有一杯廉价啤酒，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像是在数时间。他低着头，目光涣散，整个人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更奇怪的是，他会时不时地挥动手臂，像是在驱赶什么，但周围什么都没有。
旁边的乔治喝了一半，皱着眉头盯了他一眼，嘟囔道：“这小子是嫌弃这里味道重吗？西装挺光鲜，怎么跑我们这种地方来？”
温季然轻轻摆摆手，示意乔治别多管。他盯着那个白领，目光不由得变得沉思起来——“旧屋酒吧”虽然开在深巷，但白领不是没有来过，偶尔会有加班晚归的人误入这里喝一杯。不过，这种情况大多发生在迷路时，他们会点杯酒，然后很快离开。
但这个人从八点多就来了，一直坐到现在。
他在等什么。
温季然思索着，但没有打扰他，而是继续和其他客人寒暄调酒。
时间在微妙的平静中流逝，九点、十点、十一点……
随着时间推移，酒吧里的客人越来越少。乔治喝完最后一杯，打了个响指，拎起外套向温季然挥手：“老规矩，账单明天给你！”
温季然懒得计较，只是笑着点点头。
午夜十二点，最后一个顾客也推门离去，吧台前只剩下温季然，以及那个角落里的白领。
“你是特地来的吧？”
温季然走了过去，语气温和，却藏着试探。
白领男人抬起头，神情憔悴，嘴唇颤抖着，似乎想开口，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名字？”温季然继续问。
“埃里克。”他的声音很轻，很虚弱。
温季然在他对面坐下，扫了一眼他握紧的手——手指微微颤抖，指节泛白，似乎在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告诉我，什么事？”
埃里克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语速飞快地说道：“我需要你救救我……它，它就在我旁边！”
温季然微微一怔，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什么都没有。
“谁？”温季然试探着问。
埃里克哆嗦了一下，抬手指向自己的肩膀，眼神满是恐惧。他的声音变得嘶哑而混乱：“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但它不走。它一直在看着我……我、我听见它在说话，可它不是人！”
温季然的眉头皱了起来。
虽然他看不到任何东西，但凭借多年的直觉，他隐约感知到，埃里克的身边有一股异样的气息——一种混杂着焦躁、混乱和未知的压迫感，就像浓雾中传来的低语。
“它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温季然沉声问道。
埃里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从……从我打开那个文件开始。”
文件？
温季然的目光变得锐利：“什么文件？”
埃里克抓着自己的头发，声音几近崩溃：“一份投稿，今天早上到我邮箱的投稿！我读了一半，它就……它就出现了！”
酒吧里静得出奇。远处街道上的风声带着一丝寒意，拂过铁门发出“咔啦”的声音。温季然没有急着开口，只是慢慢站起身，回到吧台，拿出一瓶特制的“午夜特调”。
将酒杯推到埃里克面前，他语气平静，却不容拒绝：“喝下去，剩下的慢慢说。”
埃里克的手指颤抖着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那么，接下来就该聊聊这份‘文件’了。”温季然低声说道。
至于真相，就从这里开始挖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