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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远山汗如豆大,跪在地上抖若筛糠。
北连墨还在询问他,到底当初是找了什么人来鉴别玉如意,为何他在这城中多日,听的都是,若非此事暴露,根本没人知道玉如意这个宝贝。
“冯大人既然谨慎,也说当初寻来不少人检查此物,那本王找几个过来问话,想必没什么问题吧?”
那,那当然是不行的,冯远山抖抖索索说不出话来。
刚才那些解释,只不过是自己情急之下随口编的,如今要去哪里找人啊?
“说话,”北连墨淡淡道,“要本王求你说出来吗?”
“王爷,王爷饶命,下臣,下臣当年委托之人,都,都已经亡故了……”
“放肆!”
北连墨一拍桌案,英眉倒竖,“全都亡故,是知道本王要来,所以上赶着吊死了吗,你可知欺瞒本王该当何罪!”
冯远山只剩下一连串的告饶,姚芊芊听这哐哐的磕头声觉得头疼,只好劝道。
“冯县令,如果你现在说真话,那王爷或许可以从轻发落。”
“下臣,下臣说的就是实话啊,求王爷明察!”
还真话呢,姚芊芊佩服不已,只能看北连墨命人将他拖出去,重新押回大牢,只是这次不会跟从前那样轻松了。
冯远山已经不能自圆其说,只要再下一记猛药,就能让他招人自己的罪行。
“过两日就说已经请示了父皇,按罪当斩,我倒是要看看,他这个真话能硬抗到什么时候。”
北连墨揽着她往回走,等告诉冯远山斩首的旨意下来,那他如果再坚持这玉如意是自己买来的,且准备敬献皇帝的说法,不光不能保命,而且是铁板钉钉的死罪。
本身买卖宫中之物便是死罪,他想将功折罪倒是没错,但口口声声说自己本着孝敬皇帝的心找了人来鉴别,如今却一个人都说不出来。
这分明就是在撒谎,盗窃还要加上欺瞒,罪加一等。
他们二人神情轻松的回来了,宋雨浓借着打扫的时候,偷偷瞄向姚芊芊。
见她唇边含笑,满目愉悦,心中不由猜测,只怕那玉如意最后要归她所有了。
都知道清平王宠爱王妃,宋雨浓肯定,不管姚芊芊说了什么,北连墨必然都不会怀疑。
到时候说不定只要姚芊芊撒撒娇,再随便编两句话,这玉如意就能顺利的落到她手里了。
“不行,我不能再等了。”
她快走几步,想赶紧跟北连墨说清楚这其中的隐情,但是刚走到门口,却又停下了。
“我于王爷来说不过是个下人,他又怎么可能放弃王妃听我说呢。”
这样贸然的找过去,不但不能让清平王相信自己,甚至有可能惹了对方厌烦,从而将自己赶出来。
宋雨浓心中犹豫,思量许久,才趁人不注意,从客栈的后门溜出去。
北连墨正在处理其他的公文,暗卫翻身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随后又退下了。
不管看多少次,姚芊芊都觉得这些暗卫又酷又神秘,所以每次都喜滋滋的盯着看。
北连墨敲敲桌面,让自家王妃回神后,冲她神秘的勾勾手指。
“做什么?”
姚芊芊好奇走过来,自然而然的坐在他的腿上。
“你猜,刚才是谁去了监牢?”
姚芊芊皱眉,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
“刚才不是冯远山被重新关进去?”
北连墨点点头,“是他,但我说的不是。”
姚芊芊主动亲亲他的侧脸,懒洋洋道不想猜,赶紧说,不然咬你。
虽然很乐意被咬,但清平王对自家王妃的宠溺,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她不愿猜就罢了。
“是宋雨浓。”
姚芊芊惊讶的抬头,“她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北连墨微扬眉梢,看着她不言语,姚芊芊不由皱眉,试探问道,“总不会上去看冯远山的吧?”
姚芊芊:……
姚芊芊诧异,“还真的是,难道冯远山是她亲戚?”
是不是亲戚暂时不知道,但宋雨浓对冯远山格外关心是真的。
只不过一路来到这里,宋雨浓似乎并没有跟冯远山的人直接接触过,她到底为什么遮掩在意对方?
“看守的人就说说,她去找冯远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北连墨摇头,那种地方也不是让人随便进入的,若是寻常的囚犯,求一求看守或者给些好处,那也罢了。
但冯远山是北连墨亲自下令关进去的,看守的即便想捞些好处,但也不至于在北连墨的眼皮底下伸手,不要命了不成。
“所以,她根本就没见到冯远山,就被看守的人给挡回来了?”
姚芊芊瘪嘴,早知道这样,那倒不如放她进去,自己也实在好奇,到底冯远山身上有什么力量,能让宋雨浓几次三番的帮他。
“总不是,冯远山已经收买了她,因为知道雨浓在我身边当差,所以想暗地里帮着说说好话?”
姚芊芊纠结的皱眉,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冯远山可将北连墨的雷区踩了个遍。
不管在哪儿,北连墨都极厌恶不安分的奴才。
虽说用不着事事都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一举一动都要管制着,但他很讨厌有奴才擅做主张,更有欺辱主子的,会被他直接杖毙。
许是从前就在军中,所以北连墨的管理手段都带着几分狠劲儿。
有了姚芊芊之后,这些内务大多交给了她来处理,所以管辖也就松了些,但不久前因为宝华的事,北连墨又收回了这项权利。
理由是,姚芊芊性子太软,有时候你所谓的公平和宽厚,并不能换了同样的回报,所以清平王只能继续做活阎王。
姚芊芊知道,如果宋雨浓真的跟冯远山有联系,那冯远山的下场可以预见,至于宋雨浓,若能安安稳稳的赶出去,那便要感恩戴德了。
“不管因为什么,冯远山的下场只有一个,不管是私自买卖宫中物品,还是抢占他人财物,欺瞒于我,都该交由刑部问斩。”
仅仅一个宋雨浓,根本不可能改变什么。
北连墨只是在想,宋雨浓真心想帮冯远山的可能性不大,恐怕她的目的,是依靠冯远山来得到其他的。
那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若你实在担忧,不然明日就将她送去别处,也不拒着什么由头,先将人送走便是。”
姚芊芊打量他的神情,又道,“或者给她些银子,就让她在此地找个营生,也不用跟着我们长途跋涉回皇城,或者别院,或者说随便其他地方,就安稳的在此过日子。”
北连墨揉揉她的小脑袋,说这样的话,岂不是跟她当初的想法有偏差。
当初姚芊芊将人救回来,是想给宋雨浓一个安稳的生活。
既然帮了,姚芊芊就想帮到底,半路拉了一把而后便撒手不管,那对方很有可能继续坠入不幸,姚芊芊不想让自己的真心变得很随意。
所以不管是当初的宝华,还是现在的宋雨浓,哪怕是那个雨莲儿。
姚芊芊都尽可能的想让自己,对他们有更长远的帮助,举个不恰当的例子。
虽然每天给流浪猫喂食也算是一种帮助,一份善心,但远没有给他们一个家来的更直接,更稳妥些。
姚芊芊想要的不是每日一善,这样短暂的好意虽然也很温暖,但犹如寒冬里一根燃烧的木棒烧光了,也就没了。
若能有一座躲避风雪的小屋,哪怕只是多几片瓦,也能更长久的将温暖留下来。
“现在的雨浓,似乎跟我之前想象的不一样,就这样将她留下,或者说指派到别处,我总是有些不放心的。”
姚芊芊默默地抱紧他,“你能明白我的心,我很高兴,但是我又觉得让你为难了。”
分明他就对宋雨浓不喜,能容忍这个人留到现在,应该完全是看在她的份上。
姚芊芊也舍不得北连墨委屈自己,但一时间也想不到别的好法子。
“我让她以后尽少出现你面前,好不好,然后这件事你还是继续让人盯着,如果她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就尽管拿下好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我是想帮她,但不是事事都要照顾她,之前也不是没拦过,她若是闭眼不听,那我也没法子。”
当初姚芊芊就说的很清楚,让宋雨浓不要插手这桩案子,其中的关系她根本没有弄清楚,所以做什么都是多此一举。
若不是因为她突然闯入坏了计划,那现在牛家夫妻也不用继续关在大牢里,所以姚芊芊已经清楚嘱咐过她,一切有北连墨来判决。
“能说的我都说了,且看看吧,至少让我知道,她为什么执着于冯远山。”
姚芊芊想了想问道,如果宋雨浓知道冯远山即将被问罪,那她会如何?
“她今日不是没见到人吗,那便也不知道我们跟冯远山说了什么,若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总是藏不住的,明日将消息透露给她,看看她的反应。”
原本只是想单纯的解决一桩冤案,不曾想宋雨浓在这件事上,表现的处处怪异。
姚芊芊叹气,希望她不会惹出什么大事,否则自己就是有心想给她一个家,那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