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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言正冲着姚芊芊招手，见自家娘亲傻呆呆的站在那里不动，只能自己跑过去。
两条小短腿‘蹬蹬’几步，上前牵过娘亲的手拉着坐下。
“娘亲，师父问以后能不能在府中教习？”
在，在府中？
姚芊芊愣了下，那就代表昨晚不是自己做梦。
全灵是真的被人刺杀，重伤之下来到王府求救的。
“这件事，还须得爹爹回来再做定夺。”
姚芊芊揉揉阿言的脑袋，说等爹爹下朝回来，跟道长商议过后再给阿言回复。
不是姚芊芊不乐意，只是全灵如今对外还是北轩城的人。
就这么突然间，奇奇怪怪的留在王府，不管哪里都说不清楚。
“阿言，先去房中温习功课，师父待会儿进去授课。”
不管今后如何，反正今天是一定要在王府教习了。
阿言乖乖的点头，自己进去里屋，剩下姚芊芊和全灵继续未尽的谈话。
“道长身体如何？”姚芊芊问道。
“我知道长医术了得，但总听闻说，医者不自医，所以若有必要，还请道长直言。”
她说的委婉，甚至没有提起全灵昨晚的伤势，像是怕全灵不便提及。
只不过对方倒是无所谓的很，笑着说自己的伤已无大碍。
不光没有大碍，还能照常教习阿言。
说实话，姚芊芊看着面前神情如常的全灵，确实觉得对方没什么大事。
若不是昨晚亲眼见到对方浑身是血的模样，姚芊芊只听得受伤两个字，还当是全灵划破了手指。
“多谢王妃关怀，贫道已无大碍。”
全灵说的轻松，但姚芊芊却不大相信。
流了那么多血，仅仅过了一个晚上，说没事就没事了？
怎么可能啊。
就算是再厉害的神医，没有中箭之后，一晚上就能下床活蹦乱跳的吧。
“可否请问道长，这伤从何而来？”
怎么说你都想在我这里住下，那了解下基本情况总是没问题的吧。
全灵也不气恼，慢条斯理的说自己是被人暗算了。
昨天晚上进宫，陪三皇子说了两句话，回到惠南阁便中了一箭。
“饭都来不及用，可见三皇子有些急了。”
姚芊芊有些好笑，这时候还能打趣，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道长肯定是三皇子派出了杀手？或许，是有人故意做了这句，让道长和三皇子心生嫌隙也说不准。”
全灵笑着摇摇头，说自己不会连这个都算错的。
姚芊芊见他神情肯定的很，便不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结。
反正北连墨也会去查，且先这样听着吧。
“那，既然是三皇子派人，想取道长的性命，道长可知缘由？”
她笑笑，说这整个北靖都知道，全灵与北轩城有大功。
治好了北轩城多年的顽疾，这不是大功是什么。
“可否是道长行事哪里惹了三皇子不快，所以稍做警告罢了。”
姚芊芊实在想不通，好端端的，北轩城干嘛要杀全灵？
难道他也不想活了吗？
“贫道并未将三皇子治愈，只不过最大程度调养他的身子，或许正如王妃所言，行事有失偏差，所以惹了三皇子不快。”
姚芊芊尴尬的笑笑，自己只是随口一说。
那这样看来，全灵的意思是，昨晚真的是北轩城派人想杀他。
果然被北连墨说中了。
就是不知道，北连墨说的两种可能，全灵是哪一种。
“既如此，道长且安心住着，这天下无人不知道长，想来那三皇子，也会给天下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全灵不是不能死，但是总要死的合情合理。
像这样被人暗杀一箭射死，说出去总觉得这宫中波云诡异。
便是连道长这样神仙一般的能人，进去之后也活不长久，如此谁还愿进宫任职。
“多谢王妃，贫道有阿言陪着，甚至心安，不过此事依旧要求得王爷答应。”
“本王答应了。”
北连墨一脚跨入院中，身上的朝服都没换。
姚芊芊见状连忙给他倒了一杯茶，随口询问今日的情况。
“朝堂无事，三哥也无事。”
北连墨只说了两句，便让姚芊芊知道，虽然全灵已经来了王府，但是北轩城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是不知道，还是不在意？
“那惠南阁中，有一俱道人的尸体，待过上几日天气回暖，那尸身便能腐烂至谁也认不出来。”
全灵起身行礼，“多谢王爷。”
什么意思？
姚芊芊眨巴眼睛，是说北连墨找了一个人代替全灵躺在惠南阁？
那这么说，他是相信全灵说的话了？
“想来过不了几日，宫中就会传出道长身死的消息，”北连墨道。
“从这之后，道长便要更加谨慎，在府中自然是安全的，所以请道长，若无事，还是不要外出的好。”
全灵点头，说自己都记下了。
无欲无求，除了对阿言各位疼爱之外，这位道长似乎真是对别的都不在意。
说了这些话，姚芊芊跟北连墨就离开了。
吩咐了人没什么事不许进那间院子，还有，谁敢多言，便是一抔骨灰都留不下。
至此，全灵算是真是征得了北连墨的同意，可以在王府中住下了。
只不过他还有一个请求，便是将陈梦也一并给自己带回来。
那惠南阁中的东西，他没有什么留恋的。
只有一个陈梦。
那是姚芊芊他们好不容易给捉到的小白鼠，可不能就这么丢了。
姚芊芊听说了此事，实在不知自己该摆什么样的神情。
为何一个危险系数五颗星的人，也要被说成这幅萌萌哒的模样。
不过北连墨倒是无所谓，还大方的，真将人给她找出带回来了。
就关在王府的地牢中，准许全灵随便出入。
“地牢中没有别人吗？”姚芊芊好奇道。
其实她来王府这么久，甚至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个地牢。
“没有，”北连墨道。
“若是穷凶极恶的，也不会关在这里。”
那会关在哪里，就好像那么多暗卫，吃饭睡觉什么的，感觉也不知个小屋子能住下。
这王府难不成还有什么隐藏之地？
“不许想了，陪我用膳。”
虽说早起吃过了，但上朝回来折腾一大圈，清平王总是饿的。
姚芊芊连忙吩咐下人摆饭，但心思还是忍不住放在这件事上。
“你今日上朝，真的什么发现都没有？”她问道。
“那为何回来便相信了道长，明明昨晚还多有防备的。”
北连墨慢悠悠的吃菜，说自己也不是完全相信了全灵。
“今日上朝，我见北轩城的神情与平常无意，回来的时候才听了暗卫回禀，昨夜里，北轩城的确请全灵入宫谈话。”
只不过那场谈话简短至极，一盏茶不到的工夫，全灵就从宫中出来了。
马车送他回来，按照全灵的说法，那是刚一进院子，人就被杀手射死了。
“只不过你今日还是该送阿言去惠南阁，此时生出异常，容易叫人疑心。”
姚芊芊短促的啊了一声，是了是了，自己本来是想着看过全灵后，就叫阿言收拾东西，把戏做全套的。
只是一见全灵好端端的在院中，又不自觉说了会儿话，就迟了。
“也无妨，”我已经让人去请了大夫，就说是你身子不适，阿言担忧娘亲，所以停一天课就是了。
但规矩不可略，北连墨让人照常去了惠南阁。
徒弟不上学，总得跟师父说一声。
这会儿，想来派去的人已经跌跌撞撞的跑到街上，让所有百姓都知道，全灵死了。
“王爷，”管家过来禀告，“人已经拉回来了。”
姚芊芊茫然的看他，“什么人？”
北连墨笑笑，自然是已经死去耳朵全灵道长啊。
“那尸体只是个替身，总不能真的大喇喇扔在那里等着人发现吧。”
所以北连墨便叫人备了马车，等去告罪的下人将全灵死讯传出后，王府就派车将尸体带回来。
“阿言是全灵唯一的徒弟，于情于理，这尸身都该由阿言收敛。”
便是北轩城来要人也无妨，过上两日，暗卫便能将全灵的面具制作好。
届时以假乱真不在话下。
姚芊芊听的一愣一愣，他这都是何时派人去准备的，自己竟毫无所知。
“难道你有分身术不成，也不过比我早起了一会儿，竟做了这么多安排。”
北连墨失笑，被她呆愣样子萌到，伸手过去捏捏她的小脸。
“你操心那些事做什么，只管交给我就是了。”
没什么意思的，若是在饭桌上说与她解闷儿，那还有些乐子。
姚芊芊突然就脑子一抽，张口道。
“你这个小妖精，都要要将我宠坏了。”
嗯？
清平王好笑的抿唇，没在意她的口误。
“那你知道北轩城为何要杀道长了吗？”
北连墨摇头，这个尚且不太清楚。
不过后面再瞧瞧，也能猜到几分原因。
现在还能完全相信全灵，不知是不是他二人联手给自己下套。
不过人来了王府，就是变出翅膀来飞不出去。
想那些里应外合的法子，对北连墨来说这种招数最是没用。
“若是真想在这府中安插眼线，我便废了他的一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