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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连墨还在书房给姚芊芊掏石榴籽,听外头侍卫来报,这才将慢慢一碟儿递过去,擦擦手让人进来。
宋雨浓恍恍惚惚,被带进了的时候一下子跪倒在地,膝盖磕在坚硬的地面上,疼的她一激灵。
“是你自己说,还是本王逼你说。”
北连墨的声音清清冷冷,连目光都是凉的,宋雨浓只敢稍稍抬眼,看见姚芊芊的一片衣角,而后便低下了头。
“奴才,奴才不知做错了何事,请王爷,请王爷告知……”
姚芊芊闻言心中叹息,这都被抓到了现行,竟然还说自己不清楚,她抬手示意,立马就有一个丫鬟上前,从宋雨浓的怀中夺过那封信。
“你可不要说,连这封信是从何而来都不知道,这需要王爷与你说清楚吗?”
宋雨浓那一瞬间甚至是怨恨姚芊芊的,明明整件事是她在从中更加干涉,自己才是要拨乱反正的那个人。
怎么到了现在,姚芊芊还能面不改色的额审问自己,而那封救命的信,此时却好像成了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这信,这信是有人交给奴才的,”宋雨浓咬牙道。
她看了眼北连墨,心知今日必定要给出一个解释,即便姚芊芊在这里,那也不得不说出实情了。
“王爷荣禀,奴才知道冯县令蒙冤入狱,心中担忧,所以擅自做主,请冯县令思虑救命的法子,奴才告假并不是因为惦记亡母,而是为了替蒙冤之人博一回出路。”
姚芊芊觉得很是感慨,为何她就一心一意的认为,冯远山才是被陷害的那个呢?
“你有证据吗?”
姚芊芊冷声问道,“你有证据能证明那玉如意,是冯远山的所有物,还是亲眼见到牛家夫妻去偷盗,散播谣言了?”
宋雨浓摇摇头,说自己并没有十足的证据,但种种现象表明,这玉如意一定是冯远山的啊。
“种种现象,”姚芊芊好笑的看她,“说说看,都有什么现象。”
宋雨浓看了眼北连墨,清平王冷峻的面庞加上凌厉的目光,让她想起外界对这位冷面王爷的传闻。
他立下赫赫战功,为人公正,只做了一件出格的事,那就是求娶姚芊芊。
更甚的是,他从那之后屡屡因为姚芊芊顶撞皇帝,一改从前的沉稳冷静,大家都说清平王是爱惨了这位王妃。
刚开始的时候,宋雨浓也羡慕这样的宠爱,但是现在她却觉得,不知姚芊芊用了什么手段,才让清平王对她如此的死心塌地,这女人才是最可怕的。
“王爷,那牛家夫妻只不过是寻常的小户人家,平日里吃饱穿暖已经不容易,哪里还会有玉如意这样的宝贝呢,那必定是如冯县令说的一般,做工时起了贪念,所以才四处散播谣言啊。”
姚芊芊因为这番话,气的吃了一大把石榴籽,这算是个什么理由?
即便是牛家夫妻家中清贫,的确值得怀疑,但也不必这样百分百相信冯远山吧,事情总要将证据,不是凭自己的猜测做决断,不是吗?
“你莫不是没听过,那玉如意是牛家媳妇的传家宝,她祖上也是富贵人家,有这些东西不足为奇啊。”
宋雨浓心中不屑,她当然听到过,但却根本不相信。
她自己就是穷苦人家的,哪里可能有这样的宝贝却不变卖,整日里带着一个沉甸甸的宝贝去过苦日子,这根本不可能。
“王妃娘娘,您衣食无忧,自然不知道穷苦人家的为难之处,若真有这有一个宝贝在家中,只要是人都会欣喜若狂,不赶紧拿去变卖过日子,放在家中被贼惦记不说,也不能生出米面来过活啊。”
姚芊芊不由蹙眉,这话说的是有道理,但她却从宋雨浓的话中,听出几分嘲讽意味。
自己虽然不愁吃穿,但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她却还没忘记。
因为加班太久,所以猝死啊!
姚芊芊不是不知道为了生活可以多拼命,她自己就是个例子,拼死拼活的工作,同样是想让自己的生活更舒坦些。
但有些事总是特别的,牛家夫妻跟自己一样,还没到弹尽粮绝,真的活不下去的时候,根本没必要卖了祖传的宝贝。
那街坊邻居也对牛顺子赞不绝口,说他勤劳能干,一家人虽然称不上富裕,但是小日子过得也算温馨,哪里要去变卖祖上传下的宝贝呢?
“且不说牛家是否真如你以为的那样,生活困苦,几乎要支撑不下去,那玉如意既然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那牛家夫妻断不会轻易示人的。”
宋雨浓生气倔强,看起来一个字都不相信她说的。
姚芊芊也不跟她较真儿,示意外头把人带上了。
“这个人,你应该不认识,”她道,“若你认识,也就不会做这样愚蠢的决定。”
宋雨浓抬起头欲辩解,却撞上北连墨冷漠的眼神,不由咽回所有的话,偷偷打量身边的人。
那是个三十左右的男人,身材瘦小,被按在地上抖抖索索,半天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上去像是怕极了。
是啊,大名鼎鼎身份尊贵的清平王就坐在面前,谁不害怕。
看见宋雨浓眼中的不解,姚芊芊冷声道。
“这人是是城里的一个混子,终日游手好闲,做些偷鸡摸狗的腌臜事,我让你见见他,是因为这件案子说起来,算是他挑起的祸端。”
当初在牢中听完牛顺子的话,姚芊芊心中就有一个疑惑。
既然牛家把传家宝藏的那样严实,为何会被冯远山知道?
他们夫妻都是老实本分,忠厚内敛的人,又不是终日里那着玉如意四处炫耀,他们自己也知道,这话宝贝贵重的很。
若是让旁人知晓了,免不得会惹来灾祸,所以小心的很。
但事有万一,越想安生的人却越不得安生。
“老实说,你都做了什么,”姚芊芊的道,“不然的话,那狱中的刑罚都让你尝个遍,再硬的嘴都能撬开。”
男人抖若筛糠,哐哐磕了几个头后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宋雨浓慢慢听着,觉得整个人都处在摇曳的山尖儿上,心惊有之,恐慌有之,还有几分不明白为何会这样的茫然。
“小人只是那日夜里,想,想找点儿银子喝壶酒,一直等到半夜才摸去了牛家,却无意听到那牛家夫妻的夜话,提起了这个宝贝。”
男人说,他原本想自己偷偷拿走玉如意,但是还没等他找到机会动手,就被赌坊的老板抓住,威胁不还钱就砍了他的手。
男人没办法,说那赌坊是冯县令让人偷偷开的,自己不管躲到哪里都会被抓回来,所以只能承诺说,自己一定找来一个宝贝,连本带息的还钱。
“但他们不相信,所以小人就只能将宝贝的事都说出来,那冯县令一听,便动了心事,合计之后才想了那么个办法,若不是皇上和王爷,如今只怕也到手了。”
不可能!
宋雨浓咬牙,他在撒谎,他一定是在撒谎!
一定是因为他被姚芊芊抓回来,所以为了讨好对方,才编了这么个说辞,那赌坊怎么就成了冯县令的,他自己烂赌,这也能跟冯县令扯上关系?
姚芊芊看了眼神情复杂的宋雨浓,继而问道。
“这几日王爷一直在追查此事,你去了何处,为何城中竟遍寻不到你的影子?”
男人磕头求饶,说自己不是故意要跑的。
只是刚开始的时候,他帮着冯远山想主意夺过玉如意,本来能过几天好日子,但是不曾想皇帝来了。
那孩子又不怕死的跑去御前告状,他这才慌了手脚。
冯远山应该也是担忧,怕他讲此事说出来,所以就给了他一笔钱,让他走远些不要回来。
“那他倒是对你不错,”姚芊芊冷笑,“我还当他会杀人灭口,想不到只是给你银子让你远走。”
男人悲愤的抬起头,说那冯远山确实想杀了自己来着,只是他拼命抵抗,还说,那几日牛家夫妻见过他,若自己突然失踪,少不得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此时万分凶险,冯远山经不起一点儿威胁,添一条人命在手里对他也没什么好处,所以才答应放男人离开。
“小人在城外躲了数日,那冯远山小气的很,也不肯多给些银子,小人实在活不下去,这才回到城中想办法。”
本以为多少能混顿饱饭,自己小心些也就没事了,但谁想到没过多久,就被人抓来了客栈,送到清平王的面前。
姚芊芊看向宋雨浓,她跪在地上,听完了男人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震惊,所以一直僵着没出声。
“此事因你而起,但若不是冯远山动了贪念,那牛家夫妻也不必在牢中受此大难,先带下去,关进大牢,等来日跟冯远山一道处置。”
宋雨浓心惊不已,看着男人被拖下去,求饶声久久不肯从她的耳边散去。
这人是哪里冒出来的,又突然说了这样一番话是否可信?
她偷偷的看向姚芊芊,却见对方也正好在看着她。
“雨浓,你现在还觉得冯远山是无辜的吗?若你仍然觉得可疑,我还有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