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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凉抱着盒子，跟着带路的人出了地下室，坐上酒吧的电梯，一直上了顶楼。
顶楼的vip包房门前，那男人轻轻按响了门铃，语气变得十分恭敬：“老板，人带来了。”
“进。”
包厢的门锁“咔哒”一声开了。
那男人冲温凉比了个“请”的手势，“小姐，请进去吧。”
温凉抿了抿嘴唇，犹犹豫豫地进了包房，身后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包房里面没有开灯，整个房间都黑漆漆的。
温凉猛地走进来，眼睛更是什么都看不到，她对着空气，小心翼翼地：“先生，请问……是您想要买我手里的衣服吗？”
冷冽而低沉的声音从暗处传了过来，“我想要买你身上的衣服。”
温凉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这个声音听起来实在太熟悉了。
磁性动听却让人遍体生寒的声音，再没有谁能比的过那个男人。
果然，下一秒，包房里的灯骤然亮起，晃得温凉有些睁不开眼睛。
她用手挡了挡眼睛，便看到男人坐在沙发的正中间。
他轻轻抬眸，轻蔑地瞥了温凉一眼，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淡笑来，看上去如此高傲而不羁。
意外而不意外，温凉没想到自己卖件衣服也能在这里碰到霍天擎，可是仔细想想，凭霍家在繁都的势力，霍天擎的手能伸到哪里都不奇怪了。
“对不起，看来我来错了地方。”说完，她转身想要离开，手搭在门把手上拧了半天却怎么也无法将那门拧开。
身后，传来霍天擎喑哑而嘲讽的声音：“温小姐，我想要买你身上的衣服。”
温凉回过头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他。
男人嘴角一扬，魅惑一笑，笑得好看至极，可是那笑容里不带一丝温度，“瞪着我干什么，温小姐，我在等你的答复。”
温凉紧紧抱着手里的盒子，“对不起，我不和混蛋做生意。”
霍天擎面不改色地点点头，“那你想跟谁做生意？温凉，我倒要看看，在这繁都，只要我不同意，还有谁敢跟你做这笔生意。”
温凉的拳头默默地攥紧，指甲在不知不觉中嵌进了肉里，鲜血沿着创口缓缓地溢了出来。
她狠狠咬牙，低低地骂了一声，“人渣。”
“没错，”霍天擎轻哼，“我霍天擎的行事作风你是第一天听说么。”
繁都的霍天擎，想要一个人死那他就没有活路可走，想要一个人痛苦的活那他即便是想死都死不了。
温凉紧紧地瞪着霍天擎，小脸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苍白，心口好像有巨浪在翻腾着，每翻滚一下，都绞痛得她生不如死。
她努力地不让男人看出任何异样，“霍天擎，是你毁约在先，你现在到底还想要怎么样？”
霍天擎倾身向前，白净的大手拿起面前的红酒，另一只手端起酒杯，缓慢而优雅地倒了杯酒，就着灯光，轻轻地晃了晃。
“听底下的人说，你需要一百万？”
“是又怎么样？”
霍天擎缓缓站起身，长腿一迈踱着步子走到温凉的面前，俯首下来，用极低的声音伏在温凉的耳畔说道：“如果我不让你拿到这一百万，你猜你有机会么。”
可是这个男人，却用这语气，说了恨意满满毒辣的话。
声波钻进温凉的耳朵里，她的身体不由地一抖，陡然抬头，恰好对上霍天擎那双阴鸷的眼睛。
此刻的他，就好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随时都在准备着将她吞噬。
温凉明白了，这个男人待你好时是一副面孔，与你恼时又是另外一番面孔，这样一个男人，任何人都无法真正掌控他。
霍天擎似乎十分满意温凉的表情，他淡笑着，保持着上层人士的风度翩翩，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双目迥然地逼视着温凉，“怎么样，跟我做这笔生意么。”
温凉轻轻咽了口唾沫，有半分妥协，“我可以把这件粼光裙给你。”
霍天擎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很干脆地摇摇头，“我缺这些？”
“那你就缺我身上这件衣裳？”温凉气瞪着他反问。
霍天擎的神色一滞，转而笑了起来，“温凉，你懂我是什么意思。一百万对我来说只需要打个响指，对你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温凉下意识地做自我保护状得又将怀里的盒子抱紧了些，“你已经马上就要和秦思婉结婚了，怎么能……”
“那好像不是温小姐该过问的事情。”霍天擎的目光一沉，“我的耐性不多，在它完全耗尽之前，最好快点做决定。”
说着，他将手里这杯已经被他抿了一口的红酒递到了温凉的面前。
“三，二……”
她终于颤抖地伸出了小手来，将霍天擎手中的红酒杯接过来，咬咬牙仰头，咕咚咕咚一股脑儿地全都喝了下去。
霍天擎嘴角边的笑容变得更加肆意，“温凉，你撕掉那张支票的时候不是很有骨气么，现在你的骨气都到哪里去了？”
他讥讽她，嘲笑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恨不得要将她踩在脚底下。
他的爱那么真实，他的恨也那么毫不含糊……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让温凉的眼圈不由地红了，她觉得自己的眼睛烫得要命，可是依旧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