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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是。”羽鹤喃喃地，思绪却已经飘向很远的地方。
“是我对不起她，就算能救，我也不会让她救我。”
温凉将鸡蛋下了锅，小声吐槽：“也对，你看起来就是一副渣男的样子。”
“喂，丫头，你这样讲可就没良心了啊，我是因为谁才变成这样的？”
温凉吐了吐舌头，“那你有没有办法救霍天擎和向渠清？”
“我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就算真把我炒了，也顶多是盘菜。”羽鹤嘟囔着，“不过霍天擎你倒不用担心，他身体好着呢，霍家请的又是最好的医生，每天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大不了多休养些天，也就没事了。至于向渠清……”
“他怎么样？”
“他身上的怨气越来越重了，再这么发展下去，可就危险了。其实只要找到那匣子里的东西，一切就全都能够解决了。不过在那之前，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
温凉将炒好的鸡蛋盛了出来，“什么办法？”
羽鹤有些犹豫。
“你快说啊，再这么下去，不仅他危险了，连我们大家都要跟着遭殃。”温凉催促他。
羽鹤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我把我的小圈圈给你了，所以现在你的血可以暂时压制住他的怨气。”
向家。
向渠清面无血色，身体抵在墙边，用手捂住腰间的伤口，鲜血缓缓地从他的指缝流了出来。
温妍惊得好像被人抽走了魂魄，站在离他好几米远的地方，用手捂住嘴巴，战战兢兢地看着这地上的鲜红。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我找纱布。”向渠清倒吸了一口冷气。
温妍回过神，连连点头，却拿起了手机，“喂，急救中心吗，我这边……”
话还没说完，手便被向渠清的大手一把按了下去。
男人冷静地命令她，“不可以。”
温妍也不知道该怕还是该难过，嘴唇微微颤抖着点头，“好，好，我这就去拿药箱……”
很快地，她便抱着个大药箱回来。
双手颤抖地打开药箱，稍不留神，医用酒精洒了一地。
她更慌了，连忙伸手去擦，“对不起，渠清，对不起，我这就擦干净……”
向渠清虚弱地坐在地面，靠在墙边，看着低着头的温妍。
温妍的眼泪，“啪嗒啪嗒”地直往下跳，像个惊慌失措的孩子。
“好了，这里我来。”向渠清打断了她，从她手中接过抹布，“你去外面，把血迹擦干净，不要被别人看见了。”
温妍抬起头来，有些担忧地看了向渠清的伤口一眼，抹了两把眼泪，转身出了门。
跪在楼梯上，她细心地将向渠清这一路走过留下的点点血渍擦掉。
一直擦到门口。
门口，多了一抹细细长长的影子。
温妍仰头，温凉正站在背光的位置看着她，“二姐。”
温妍倏地站起来，下意识地用脚将那块还未擦干净的血渍踩住，眼睛里充满敌意地：“你来干什么。”
“我是来救人的。”温凉回答。
“这里没有人需要你救，你赶快走！”说着，温妍便伸手来推温凉。
温凉一把抓住她的手，指着她手中抹布上的血迹，“如果没有人需要我救，这又是什么。”
温妍有些心虚地一把将抹布抽了回去，“真是笑话，你又不是医生，就算有人受了伤，你能救得了么？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你还不快走？”
“二姐！”温凉坚定地站在原处，“他会见我的！”
“他是我的男人，凭什么见你？”这一句，仿佛刺到了温妍的痛处，她十分激动地冲温凉吼。
温凉朝楼上的方向看了看，“我不信，这段你们相处的时间，你就没发现一点异常。”
温妍咬了咬牙，“什么异常？我们好得很。”
话音刚落，楼上突然传来男人的大叫声。
温凉趁此机会，一把推开了温妍，大步地朝楼上跑去。
温妍被她推得打了个趔趄，将将地扶住了门框，眼看着温凉上了楼，眼泪刷地便掉了下来。
“他是我的男人，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都是，就算要救，也只能我救，就算要下地狱，陪他下地狱的人也只能是我……只能是我……”温妍哽咽着，越说越无力。
温凉跑到了楼上，推开门，便看到向渠清正在吃力地给自己做着包扎。
她默默地从背后，帮他将绷带系好，“我没有告诉别人。”
向渠清缓缓回头，静静地凝视着温凉。
温凉微微抿唇，冲他淡淡一笑，“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相信那并非出自你的本意。”
向渠清的拳头逐渐攥紧，“不，那就是我的本意。”
温凉站起来走到茶几旁，找了个干净的杯子，“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站在音乐教室的窗前看着外面的熙熙攘攘。当时我就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干净好看的男孩子啊。”
她说着，背对着他拿起了水果刀。
“那个时候，你的眼神就跟刚才你看着我的时候一样。你看，一切都没变。”
温凉哽咽了一下，果断地用水果刀往自己的手上一割。
鲜血顺着伤口缓缓滴落在了白瓷杯子中，温凉却神色平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向渠清，”她吸了吸鼻子，“我想起我是怎么死掉的了。”
向渠清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鲜血的手，尽管此时他早已经不记得自己究竟都做过些什么了。
“可是，很奇怪，我竟然一点都不怪你。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温暖的少年。”她用衣袖掩盖掉流血的伤口，端了杯子转过身来。
“先喝口水吧。”温凉将杯子递到向渠清的嘴边。
门外，响起温妍的敲门声：“温凉，你给我开门，你给我出来！”
温凉朝门口瞄了一眼，“向渠清，就算我不能跟你在一起，但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会一直把你当成很好很好的朋友。我不会放弃你，你也一定不要放弃自己，好不好？”
向渠清垂眸，看着杯中的殷红，怔了一下，然后抬头，冲温凉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门“砰”地被推开了，温妍拿了备用钥匙，直接闯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