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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渠清单手拎起温凉的背包，“那你又是以什么立场来质问我？”
说完，他再次微笑，带着温凉的东西离开了。
霍天擎捏着纪念章的大手紧了紧，轻嘲着，对着空气，又重复沉声问了一遍，“什么立场。”
一连几天，温凉都再没有出过门，整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做过的模拟题卷子摞起来将近有半米。
期末考试之后，温凉就更加没出门。
不是她不想出去，而是温父怕她再出去惹祸，索性将她圈在了家里。
成绩单是苏念帮着取回来的。
温凉像做贼一样，东瞅瞅西望望，见四处没人，才敢对苏念招了招手，“拿到了吗？”
苏念笑着晃了晃手里的牛皮纸信封，“拿到了，还没拆呢。”
温凉连忙拉着苏念，找了处僻静的楼梯口，两个人在楼梯上坐下，“快打开我看看。”
苏念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温凉，温凉的脸上，还挂着两个国宝级的黑眼圈。
可是凭温凉的本事，再怎么努力奇迹也不会出现的。
“凉凉，非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吗？就算没有这纸质版的成绩单，你们老师也早就把电子版的发到你爸妈邮箱了吧？”
“哎呀，不会。”温凉摆摆手，她发现以前的温凉大概是闯祸闯惯了，就连留给老师的邮箱都是假的。
“不会什么。”苍老而严肃的声音骤然响起，吓了两个女孩子一跳。
温凉打了个哆嗦，抬起头看去，温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两人面前，旁边还跟着温妍。
“爸……您怎么……”
温父肃着脸没说话，反倒是温妍先笑盈盈地开了口：“凉凉，都是一家人，不管考成什么样都没有人会笑话你的，快起来，坐在地上多凉。”
温凉瞥了温妍一眼，站起来拍了拍裤子，“我才不怕别人笑话。”
“不怕你躲在这里干什么。”温父厉声哼了一嗓子，“拿来。”
苏念攥着信封，瞧了瞧温父，又瞧了瞧温凉，最后只好乖乖地将信封递到了温父的手里。
温父接了信封，转身在温妍的搀扶下朝客厅的沙发走去。
温凉和苏念跟在后面，与温父隔着约莫两米远。
“凉凉，要不要我去帮你准备点衣服吃的什么的？”苏念小声嘀咕着。
“准备那些干什么？”
苏念朝温凉凑了凑，神神秘秘地，“你逃跑的时候用得上。”
温凉抬手在苏念的脑瓜上敲了下，“我跑什么跑，我就在这，哪儿也不去。”
说话间，温父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抬头紧皱着眉头看着嘀嘀咕咕的温凉和苏念。
苏念发觉温父正在朝这边看过来，立即住了嘴，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温凉。
温凉立马站直了身子。
温父摇了摇头，吩咐道：“去把你妈也叫下来，让她听听这次你又考了倒数第几。”
温凉咽了咽唾沫，谷秋容自从上次被气病了，身体就一直不大好。
“还是我去吧。”温妍主动站了起来，在经过温凉身边时，给了她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没多久，一家人都到齐了。
温妍恨不得把家里的所有佣人帮工都一并叫了过来。
温凉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人是等着看她的笑话的。
温父在众目睽睽之下撕开了信封，下意识地从成绩单的最后一页的最后一行看起。
不是温凉的名字。
“嗯？”温父眯了眯眼睛，又到倒数第二行去找女儿的名字。
又没有。
整整最后一页成绩单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温凉的名字。
温父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抬起头疑惑地看了看温凉。
“怎么了？”谷秋容向前探了探头，想要看个究竟。
温父将最后一页成绩单递给她，“你看看，我看漏了没。”
谷秋容的视力要好一些，低头找了半天，最后摇了摇头，“怕是学校老师录入的时候，给落下了。”
温父一听，又接过了成绩单，找到最后一名的分数，“你看看，最后一名有三门不及格。要是真给落下了，你女儿的成绩得差到什么程度！”
谷秋容觉得脸上无光，难堪得很，抬头睨了温凉一眼，“这几天装模作样地读书，还以为你能有点长进呢！”
温妍的嘴角挂着浅笑，一副极乖巧地模样，“你们也别怪凉凉了，提高成绩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要凉凉肯学，一定能赶上的，如果凉凉愿意，我可以给凉凉补课的。”
谷秋容欣慰地看着温妍，再看向温凉时却又换了一副面孔，“你看看你二姐，别的不说，你二姐当时多努力，学习成绩一直都保持在前十名的，最好的时候还拿过第二名，你再看看你！”
当着全家所有人的面，谷秋容丝毫没给温凉留半点情面。
温父摆摆手，似乎是觉得温凉已经无药可救，连话都懒得多说了，“去安排安排，晚上跟老沈一家吃个饭，他家小儿子跟温凉的岁数差不多。”
“爸！”温凉咬咬牙，叫住他。
温父不耐烦，“你还想说什么？你哪怕给我前进个十名，我都不逼你。你再看看你现在……唉……”
温凉缓缓地攥起拳头，“你们就认定了，你们的女儿是个不可救药的蠢货是不是？你们的女儿就只配待在最后一页是不是？你们总是嫌我不努力，嫌我成绩差总闯祸，你们给过我最基本的信任吗？”
温父冷哼一声，“信任？好，你想让我们怎么信任你？”
温凉抿了抿嘴唇，“成绩单，第一页。”
温父轻瞥了她一眼，重新又戴上了老花镜朝那成绩单第一页上的小字看去，最后一行，没有。
倒数第二行，没有……
倒数第三行……
直到他在第一名最显眼的位置，看到了温凉的名字。
“秋容，你来看看，这成绩单不是倒着排的吧？”
“啊？”谷秋容也凑过去，排名可能有误，但成绩不会有误，单科成绩有三门都拿到了第一名，其中还有一门数学是满分。
一直坐在旁边微笑的温妍，看到两位老人的表情不大对，连忙也过来看。
在第一名的位置看到“温凉”两个字之后，她立即脸色一变，“这……这怎么可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