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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天涯开着车，眼角的余光瞟了下正在副驾驶座上瑟瑟发抖的温凉，将车内的暖气又开得足了些。
“很冷么。”
温凉将小脑袋无力地靠在车窗上，抱着双臂打了个哆嗦，嘴唇颤抖着点点头，猛地干呕了两下。
战天涯忙抽了个垃圾袋递给她，“不能喝就别喝。”
温凉接过垃圾袋对着里面继续干呕了半天，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战天涯摇摇头，“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你家了。”
温凉一听，连忙摇头，“不，我不能回家。”
她现在这副模样，回到家就算不被发现什么破绽，应付起温父温母来也很吃力，万一谷秋容有什么不爽再打她一顿，她的任务非提前结束了不可。
“不回家那你要去哪儿？”战天涯皱了皱眉，“该不会是想去我那吧？”
温凉白了他一眼，想了想拿出手机将云澜嘉园的地址发给了战天涯。
向渠清说过，他不常回去，她偶尔可以借住一下。
战天涯瞥了眼地址，循着导航很快找了过去。
“你在这儿还有套房子？”战天涯坐在车里抬头看着小区里的高楼。
“不是我的。”温凉强撑着身子下了车，冷风吹来，又狠狠地打了个哆嗦，整个人像是株在风中摇摇欲坠的小草。
战天涯瞧着她单薄的身影，不由地摇摇头，也下了车，走到她的身边，二话不说抱起来就走。
“喂，战天涯！”温凉推了推他，“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战天涯没好气地，“你自己能走，我还嫌你耽误我时间呢。”
“不用你陪我进去，你现在就可以走了。”温凉琢磨着今晚确实已经让战天涯等了太久，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想让他早些回去。
可这话听在战天涯的耳朵里，就有些卸磨杀驴的意思了。
他的脸一阴，抱住温凉的手直接松了，“好好好，我走，我走。”
温凉险些摔了个马趴，勉强稳住了身子，再抬头看去的时候，战天涯已经迈着大步走出去挺远了。
连留给她的背影，都带着脾气。
温凉摇摇头，转过身来，一个人朝向渠清的房子慢慢挪去。
战天涯独自走了二十几步，既没看到温凉的影子，也没听到她在后面喊他，又不禁拧了眉头回身看去。
路灯下，温凉的背影尽是虚弱憔悴，走了老半天，才挪出短短的一小段距离。
“啧！”战天涯心里莫名气不是气，火不是火的，烦躁得很，索性又大步走了回来。
温凉正走着，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地面上一道长长的黑色影子，下意识地回头看去，还未等看清对方的面貌，双脚就已经离了地。
“谁！放开我！”惊恐之下，她两只手胡乱地抓着。
“除了我还有谁这么无聊，管你的闲事！”战天涯气哼哼的。
听到他的声音，温凉定了定神，收了手细看去，果然是战天涯，“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战天涯抿了抿嘴唇，睨了温凉一眼，“我咸盐吃多了行不行？”
这个女人，在让人尴尬方面真是不输给谁。
温凉点点头，“哦。”
两个人到了房门前，温凉开了门，战天涯又抱着她进了屋子。
客厅里，向渠清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将他所有的旧物都收了起来。
只是阳台旁，还晾着几件属于他的男士衬衫。
温凉明白，向渠清这是不希望别人触碰他属于过去的东西。
战天涯瞧着屋内的一切，不禁蹙了蹙眉头，将怀里的温凉放下，走到衬衫旁停下来，“在和男人在一起？怪不得你要回这里。”
温凉听不得别人往向渠清的身上泼脏水，很久很久，向渠清都是她心里一抹干干净净的白月光。
“你不要胡说。”
战天涯摊了摊手，“住哪儿屋？”
温凉朝自己住的那小房间指了指，战天涯又抱起她推开门，将她放到了床上。
“谢谢你，我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你早点回去吧。”
战天涯瞧着她小脸煞白的样子，也不知她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但他没打算再多管了。
说到底，他和温凉之间不过只是演戏，跟“情分”实在不搭什么边。
平时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他，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嗯。”战天涯摆摆手，示意她躺着，转身要走，却听到身后的温凉又有了动静。
回头看去，温凉正用胳膊撑着身子，边干呕边想坐起来。
战天涯转过去的身子又扭了回来，做了个让他后悔不已的决定，再帮她一次。
他走过来将垃圾桶递到温凉面前。
温凉瞅了瞅垃圾桶，又抬头瞅了瞅他。
战天涯有些不耐烦，“想一直让我端着？”
温凉伸手，才想接过垃圾桶，战天涯却又把垃圾桶拿到了一边，“其实给你也没用，反正你也只是干呕，吐不出来。”
他边说着，边上前来在温凉的背上轻拍了两下，“还不如喝杯水。”
温凉边呕着，小手边抵在他的身上，将他使劲儿往一旁推。
“怎么，不想让我拍？”战天涯停在原处没动，拍温凉后背的力道加重了些。
话音刚落，只见温凉没有忍住，猛地一呕……
战天涯躲闪不及，眼看着自己干干净净的衬衫上，多了一大片呕吐物……
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房间内突然安静得可怕。
温凉吐过之后，反而觉得好受了些，抬眸看着战天涯复杂的表情。
未等战天涯发作，她首先道了歉，“对，对不起……”
“对不起就完事了？”战天涯原本白皙的脸恨不得完全黑了下来，“这屋里这么大地方，就非往我身上吐？温凉，你是不是故意的？”
温凉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低下小脑袋，“那我刚才忍不住要吐的时候，推你了，没推动。”
“你还有理了？”战天涯修长的食指尖朝着温凉一点一点的，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我给你洗洗吧，用不了多久就干了。”温凉提议，往起费力地支棱着身子。
战天涯只想快点摆脱身上这件衣服，用手用力一扯，扣子掉了两颗，总算是将衣服脱了下来。
他瞧着温凉那病恹恹的样子，心里更加不爽，白了她一眼，“老实躺着吧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