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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允子有些不耐烦，只是碍着佟裳的面子不敢发作，不过面上可就不像刚才那样好看了。
“我说月香姑娘，您这一来一回的得耽搁到什么时候，不就两匹布几斤茶叶吗？您这么较真做什么，我一会回去还要回宫里给各宫娘娘送东西呢。”
“允公公现在代管着内务府总管，兴许这几斤茶叶几匹缎子在您那儿不算什么，可我既拿了月银，领了王妃的授命来差办院子里的事，别说是几斤茶叶，就是一针一线我也要问个清楚的，允公公若不服，咱们到王妃跟前问问是不是这个礼。”
小允子吃罪不起她，又怕闹到佟裳跟前自己也会受罚，只得由着她去问人。
暖阁里，张婆婆端着燕窝过来，放到佟裳旁边的小桌上，“王妃中午胃口不好，奴婢让厨房炖了燕窝，您偿偿。”
“先搁着吧。”
张婆婆退到一旁，朝窗外看了一眼，这会外头的喧闹声已经渐渐小了，隔着窗户可以看见几个嬷嬷正在清点货物。
张婆婆道：“这个月香倒是个厉害的，她才来了几天，院子里的人就被她管得服服帖帖，往日里那些上夜吃酒耍钱的也都收敛了不少，只是她这性子，大概会得罪不少人，回头还要王妃帮着料理人情。”
佟裳笑了笑，放下帐本道：“这亲王府里里外外的人都是宫中内用的，太后娘娘是好意，想叫我省点心，不用再调教新人，可内务府拨来的宫人都是在宫里混油了的人，做事难免懈怠一些，王爷是新起之秀，各路眼睛都盯着，若我在家里打罚责骂，惹得人心生抱怨，只怕又要给王爷添麻烦，月香初生牛犊不怕虎，由着她这样闹一闹，也好帮我立立规矩。”
张婆婆道：“可是这月香是青梦的亲妹妹，青梦到现在都没肯吐口说出端淑太后的事，您把她放在内院，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些？”
佟裳道：“我也觉得冒险，所以才叫她负责院子里的事，先观察一段时间，她若真不好，再打发到别处就是。”
她端过燕窝拿调羹轻轻搅了两下，又想起来道：“我让你办的事有眉目了吗？”
张婆婆道：“青梦的婆家是京郊一户员外郎，家底还算丰厚，青梦嫁过去后一直本本份份，偶尔回娘家一趟，知道小妹进了王府当差，也没说什么。”
佟裳点头道：“她没跟端淑太后说这件事，应该也是有所保留，这就是还有希望，她跟了端淑太后多年，如今嫁人也是得着端淑太后的便宜，自然不会轻易背叛，且等等再看吧。”
“是。”
佟裳吃着燕窝，顿了顿道：“送进宫的节礼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
“后天就是除夕了，明天一早你叫人套车，我进宫去一趟，在家歇了几个月，也该走动走动了。”
张婆婆笑着，过来替她捶腿，“太后娘娘知道你这胎艰难，特地叫您在家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