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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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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灵、铭澈、玄龟三人打着马儿,向着天象异变的方向而去。
    “哔……哔……!”三人行至目的地,却是大为惊异。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白鹤正在空中飞舞,从紫黑色洞中滚滚而来的雷光,正一道道击在白鹤身上,翅膀上洁白的羽毛已有许多散落在地上。而这一处的方圆范围内,竟然并没有任何雨滴落下。
    “这是……”惜灵惊异开口。
    “这大概便是修仙之人口中所谓的,渡劫了。”玄龟面不改色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轻抚胡须道。
    “渡……渡劫?”惜灵转向玄龟,好奇地追问。
    “大师,什么是渡劫?”
    “在这世间,修仙,是所有修炼者最终极的目标。人要修仙,甚至连精怪,亦要修仙。所有的灵体,有了知觉,开始选择修炼这条道路之后,便会随着自身的能力、努力及机遇,获得不同程度的因缘。有些灵体,踏踏实实,一心向道,但是由于天资及际遇的不足,并不会获得太长足的进步,在一定程度上便会止步不前,老死而去。若是碰到不甘心的灵体,想要在修为之路上更为精进,便有可能会误入歧途,堕入魔道。这会使他们的修为大为增加,寿命也获得延长,但是既身为魔,便要日日夜夜承受这选择为自己带来的折磨,此时的魔,天地之灵气已无法满足他们的需求,必须吸食生灵活物的精血方能增进修为,延续寿命。而运气更好的,就属于眼前这只白鹤,”玄龟捋了捋胡子,继续道:“首先,天资够高,其次,修为勤奋,再次,际遇很好。”
    “这类灵物,待之修炼到一定化境及年份,便会接受天雷的试炼,成功者,便可顺利渡劫升仙,失败者,轻则重伤,褪去部分修为,重头再来。至于严重的……则会当即魂飞魄散,灰飞湮灭。因为它所求之事,本不该由它所得到,所以,有太过妄想的念头,自然要承担失去一切的后果。”玄龟一口气将自己所知道的有关修仙的学识一一解释完毕,随二人静静在原地观望白鹤渡劫,并不敢多做打扰。
    紫色的黑洞中风起云涌得愈发剧烈,劈在白鹤身上的雷光愈发猛烈,一道比一道更粗,来势更加凶猛。
    “大师,你说……它能顺利渡过去吗?我看着这一道道雷劈在它身上,我都觉得疼啊……”惜灵低声对玄龟说道。
    “这还是要看它的造化和心性了。若它抱着必死不屈的决心,或许能有一丝侥幸。但若它临危害怕……那便……在劫难逃了。”
    “这样说……那岂不是……选择了修行这条路,便没有了回头路?”惜灵有些疑惑。
    “傻丫头,人打从出生起,便再也没有了回头路。在世间的哪一项行为,岂非都是修行,又有孰人,能躲得过这苍苍天意呢?”玄龟并不看惜灵,双目只盯着那紫黑色的洞,似要将那洞,给盯穿了似的。
    “……天意……修行……是啊……也许,我们如此在世间修行,正是为了接受上天给予的好意,并与生活中的种种不幸,顽抗到底……若是来的时候就报了必死的决心……那……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惜灵双目发怔,一遍遍在心中,回味着方才玄龟所说的话。自己,不正是这样么?尽管命运不公,却正是因为有了那些愿意帮助她、甚至为她牺牲的伙伴与家人,自己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走到这里。白鹤的渡劫场面在她心海中投起一片巨大的涟漪,这是她第一次,在父亲离世后,受到如此深刻的震颤……
    原来,这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正是玄龟大师所讲的修行。不屈服,不妥协,坚定地站在命运的对岸与它顽抗,丝毫不顾那之后会是一败涂地,抑或,灰飞湮灭……
    压抑在惜灵心中许久的重担像是突然间被神灵给拿走,心中积郁许久的浊气也在此刻一扫而空。虽然眼前的场景如此令人心悸,惜灵却是头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原来如此……多谢大师提点,灵儿……受教了……”惜灵郑重地对玄龟说。
    “嗯。”玄龟微微一笑,也不答话,继续看着前方正在渡劫的白鹤。
    “轰!”从紫黑洞中直劈而下的雷电,愈发猛烈,宛然已有了大臂粗细。
    白鹤似乎有些筋疲力竭,恍然之间,悬在半空之中的身躯亦发摇摇欲坠。
    三道大臂粗细的雷电同时从紫黑洞中直劈而下,只听“哔”的一声惨叫,白鹤似乎已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三人皆屏息凝神,不敢打扰白鹤渡劫,只眼光向前,直直望去。
    “嗯……不妙。”玄龟旋即捋了捋胡须,微微叹了口气。
    “大师?”惜灵奇怪地看向玄龟。
    “若老朽猜得不错,下一道雷电,怕是有大腿粗细了,而这白鹤……定然承担不起。”玄龟悠悠然开口。
    “承担不起……的意思是?”惜灵和铭澈皆望向玄龟。
    “就是……渡劫失败,它会灰飞湮灭的意思。”玄龟面上有一丝可惜,一丝怜悯,只得摊开手,无奈地对二人说道。
    “啊……灰飞……湮灭吗?”惜灵听着心里发怔,呆呆地望着面前的白鹤,心里有一丝不忍。
    脖颈间的紫晶嗡嗡亮了几下,惜灵心中一震。
    紫晶,你的意思,是想要我救它吗?
    “嗡嗡……”紫晶又亮了几下。
    可是……以我凡人之力,如何与天雷相抗?
    “嗡嗡……”紫晶似不管不顾般,硬是又亮了几下。
    ……
    “大师,若我此刻用御雷之诀相抗,不知有几分把握,能助白鹤逃脱天雷之威?”思忖后,仿佛终于下定决心般,惜灵断然开口,询问玄龟。
    “什么?你?你要与天雷相抗衡?”玄龟惊讶地望向惜灵,铭澈更是心中一紧,手捏成拳。
    “是,此白鹤修行至此,实属不易,灵儿心中实在不忍。”惜灵继而肯定地说道。今日既是让她遇见,或许便是一种缘分,她虽不可逆天而行,却也不愿违背心中所想。
    “不可,不可啊!你的幻灵之术尚未化境,此刻贸然出手,必是玉石俱焚,小丫头,不可做此糊涂之事!”玄龟一手抓住惜灵的胳膊,断然劝阻。
    ……三人皆是一阵沉默,忽而眼见前方紫黑色天洞中,一道大腿粗的雷电直泄而下,以迅猛的速度,冲向白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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