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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惊鸿跟在宁汐月身后，想要从身后抱着她，即便是什么都抱不住，但是凤惊鸿还是想以自己的仅仅能做的这一点事儿，给宁汐月一些鼓励。
但是当她刚刚伸开手，就被猛地抽了出来。
1300说道：“宿主到时间了。”
凤惊鸿捂着头，难受地晃了晃。
进入宁汐月的记忆力虽然经历了不少事儿，但是在现实生活里也只是过去了几分钟而已。
凤惊鸿这才晃神过来，忙看着1300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怎么回事儿？”
她还没看到接下来的事情，她不知道接下来王妈妈有没有按照宁汐月说的那样做。
青儿有没有好好安葬，青儿的父母活得如何？
最重要的是宁汐月，她的嫡姐宁汐宸有没有为难她？那游方道士有没有放过宁汐月不再试药？
这些事儿她也想知道答案。
看着凤惊鸿急迫的眼神，1300轻轻地摇了摇头，“宿主，没法子往下看了。我的能力只能支撑到这儿了。”
闻言凤惊鸿也知道1300的意思了，他既然说没能力那定是没有一点办法了。
“汐月，当年青儿死的时候你还记得吗？”
凤惊鸿连忙蹲下身子，看向宁汐月，急切的问道。
宁汐月显然是没想到还能再听到这个名字，闻言纤弱的身子猛地一震。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凤惊鸿，语气充满了疑惑和不解，甚至还有些颤抖的问道：“青儿？青儿....惊鸿，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凤惊鸿看宁汐月好不容易回神，有些惊喜又连忙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且问你，之后青儿死后，你有没有听闻宁府再无缘无故地死人？”
这话显然是问住了宁汐月。
她呆愣住，显然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个意思。
可现下不是发呆的时候，凤惊鸿摇晃着宁汐月的肩膀，“汐月你快回忆，你想想，有没有在同一时间莫名其妙死去的下人，像王妈妈那个年纪的。或者被赶出府的。”
宁汐月努力的回想，正想摇头说自己不记得，猛然看到王妈妈那张脸，电光石火间想到了什么。
她抬头说道：“有，有...有一个跟王妈妈素日交好的为人机灵，但是青儿死后不久，她也得了暴症，被抬了出去。”
凤惊鸿一拍双手，“对了，就是这样。那么我猜得没错。”
宁汐月不解，一双暗淡的瞳孔看向了凤惊鸿，似乎是根本没反应过来凤惊鸿说什么。
1300也在识海里问道：“什么意思，青儿死了跟奴仆有什么关系？死不死的跟女主宁汐月又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伺候她的，得了暴症不是很常见。”
凤惊鸿摇了摇头，“你说得对，但是也不对。”
青儿为什么死，是因为无意见听到喝醉后的王妈妈胡说八道，讲出来了府里的秘辛，也就是宁夫人的秘密。
王妈妈冒着明面上直接得罪宁汐月这半个主子的风险也要杀，证明什么？
证明宁汐月这个秘密事关重大，千万不能泄露出去。
所以她毫不犹疑地杀了青儿，无论编个什么理由，都必须要除掉青儿。
但是问题来了？
宁汐月当着她的面把秘密讲出来，她虽然慌乱但是更多的是忌惮。
因为什么？因为在王妈妈心中，重要的不是这个秘密，重要的也不是宁汐月是否知道这件事儿。
重要的是她身后的主子不能知道这个秘密已经泄露出去了。
那么她这背后的主子或许就不仅仅是宁夫人，或许还有宁老爷子，宁汐月的父亲。
那么她就要费尽心思除掉当时知道这件事儿的所有人。
宁汐月她不敢，那么除了青儿后，还有谁是从王妈妈嘴里知道的这件事儿？
1300和宁汐月异口同声的回答：“还有当日和王妈妈打牌的另外三个奴才！”
凤惊鸿笑道：“是的。”
王妈妈费尽心思只除了一个青儿，那么后边这三个人她未必就不想动手。
所以凤惊鸿问宁汐月随着青儿同一时间死去的还有没有什么。
结果正如她所料，死了一个跟王妈妈差不多的，也是当婆子的。用的理由还是暴症，内宅里最容易糊弄的死法。
宁汐月闻言皱了皱眉头，“但是只死了一个呀...”
凤惊鸿点了点头，“对，就是因为只死了一个。”
“可...”
宁汐月还想在问什么。话一说出口宁汐月就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了。
宁汐月瞳孔里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光芒。
一个她从未想过的可能在她心里成型。
凤惊鸿知道她是明白了。
攥了攥她的手说道：“我知道那段岁月对你来说极其不堪回首，但是像当时被勒断喉咙，却还要拼着最后一口气告诉你真相的青儿一样，我和她的心情一样。”
“活下去。”
哪怕在这儿被至亲之人冷漠相待，被算计到身陷囹圄，被从小到大不停地磨灭自己心里的希望，被压制，被欺辱，被凌虐，被践踏。
也要像牲口一样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一切才能有转机。
宁汐月没再说话，因为王妈妈说的话而唤起的记忆，经过凤惊鸿的点拨，她此刻想的方向已经截然不同。
“试药却有此事儿。”
宁汐月转过头，看着王妈妈淡淡的说道：“只是不知道当年试药到底是为我那嫡姐试的，还是另有原因。”
宁夫人闻言眼底似乎噙着几分眼泪，似乎是极为不满宁汐月这样的话。
“汐月怎么这样说，我知道你为了你嫡亲姐姐试药你不满意，但是你姐姐当时身体不好，只有你的八字跟她相符，若是不这样，怕是你姐姐如今就没了。”
说完又是一阵低声抽泣，众人看宁汐月的眼神更加微妙。
有些与宁府较好的贵妇人，看宁汐月跟凤惊鸿眼神已经是毫不客气地带上了几分厌恶。
这些凤惊鸿自然是不在意，她现在注意力全都在宁夫人和王妈妈身上。
所以刚刚王妈的神情，也被她尽收眼里。
王妈妈刚才在宁汐月说出口的那一刹那，眼神不似刚刚那么坚定，变得飘忽不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