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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醉了，说出的话，却格外的清晰，贴着石头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红，妖娘笑了笑，泪水有点模糊了她的眼睛，一时间有些难过。
“如果放不下，你为什么又不去找他呢？”
他的声音格外的苦闷，一下一下像一个锤子一般打在她的心上。
“如果你很想他，那就去告诉他，他曾经辜负了你，他曾经应该跟你在一起，但是现在，他连你是谁都没有记住，去告诉他啊！”
姜羽的声音，还带了几分愤怒，恨着她的深情，恨着她的无情，她对旁人的深情，正好对他是一场无情的深渊。
“可是你不去，你不去就代表你愿意放下，既然放下，那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呢，为什么，为什么？”
他的话越来越利索，妖娘就那么听着，一句也没有回。
过了许久，姜羽也没有说话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许久，妖娘对姜羽说了一句：“既然没喝醉，就起来吧！”
这就被看穿了？
既然是被看穿了，姜羽也不含糊，立马站了起来，本来就是为了进来才装作喝醉的，这进都进来了，喝不喝醉也就无所谓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喝醉？”
他看起来格外的高兴，一点儿也不像刚刚一般喝得那般醉，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假象一般。
“你不知道，我这可是下了不少功夫的，可没有几个人能够这般像的！”
他洋洋自得的说着，根本没有注意到妖娘那张淡漠的脸。
“有谁喝醉了，会说话这么利索的？还思维这么清晰的？姜羽，你是不是从来没见过喝醉的人？”
姜羽点了点头，颇为认真的说道：“说句实话，其实我真的没有见过！”
其实这个也不能够怪他，从小到大，他的身边都是大夫，大夫得厉害之处就在于，喝醉了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醒酒，所以，他们永远不会喝醉，而他们这些人，从来不会喝醉，也就永远不会醉了。
“说说吧，这个时候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妖娘并么有在乎他眼睛里面的东西，只是平平淡淡的这样一问，这一句，简直比不说话，还要伤人心几分。
“你……”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今日太晚了，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儿上，我就不赶你走了，你今天先留在这里吧，明天一早再自己回去吧！”
妖娘的语气平淡，仿佛不带半分的感情，让姜羽心头微微的颤抖。
可是他是谁啊，他可是姜羽，他会这么容易就认输了吗？
不可能！
“蓝曼——”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强势不容拒绝，手也格外的快，一把拉住了妖娘。
“你过来——”
妖娘不是他的对手，果然，被他抱了一个满怀！
这样的怀抱，让妖娘有一刻有几分沉醉在了里面，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抽身了。
是以她没动，就听见姜羽絮絮叨叨的说着。
“你若是放不下他，明日我陪你去见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你上次偷偷的去看他，却又不进去，我看着都替你难受，你若是真的想去，我陪你！”
他这话霸气侧漏，却让妖娘有几分无语，她很想推开他的手，奈何这人格外的力气大，推也推不开。
妖娘心里无比的苦闷，她去见他，她不过是因为心里难过，愧疚罢了，愧疚还不是因为，她发现自己动心了。
对另外一个人动心了，她觉得自己背叛了那个人，所以去看看罢了，只是没有想到，这姜羽居然联想得这么远，而且他还一直跟着自己，让妖娘实在是有几分吃不消了。
“姜羽，你放手，谁跟你说我放不下了？人家早就已经成亲了，我们都已经分开这么多年了，我有什么放不下的？你这个人真的是，管的闲事太多了！”
姜羽神色间一喜，如果不是放不下那个人，那就好办多了。
“既然你没有放不下，那为什么这么久，你从来都不愿意接受我？我都跟你说过了，我的心思，我对你从来都是认真的，我承认，我最开始的时候，也有几分闹着玩儿得意思，可是蓝曼，我真的很喜欢你，我喜欢你蹙眉的样子，喜欢你外冷内热的性格，可是我好希望，我可以改变你，让你从此以后不在那般痛苦，从此以后不再一个人假装坚强！”
这话说得认真，妖娘听得泪水都快要出来了，她却生生的忍住了。
“哈哈哈……”
她大笑的声音，刺痛了姜羽的耳朵。
“姜羽，你好不好笑啊？你说这样的话，如果是对着一个名门闺秀，或者一个未嫁的黄花大闺女，这话格外的感人，可是，你对我说，不是一个笑话吗？我是什么人？我是一个曾经在青楼里面待着的女子，也被别人赎回去，做一个妾室的人，你觉得，你跟我之间，可以有什么不一样吗？你觉得，你跟我谈情说爱，我会认为你的心里，有什么认真的成分在里面吗？”
妖娘的语气格外的悲凉，再带了几分戏谑，其实她相信姜羽的诚心的，尤其是看着他为了她跟他父亲大闹，这一切的一切，妖娘都知道。
可是知道归知道，她承受不起，姜羽这一份感情，她承受不起，他为了她，跟他父亲之间闹不愉快，为了她，如花似锦的前程不要了，这样的感情，要她如何去承受，要她如何不难过？
他如何承受得起，姜羽为了她，把他父亲都给伤了呢？
所以，她只有拒绝，能够做到的，也只有拒绝。
这一夜，妖娘一夜未睡，姜羽就在她门前站了一晚上。
泗城却刚刚天亮，就已经热闹的不行了。
因为大理寺出事儿了，皇后李氏死了。
因为陛下虽然下令把她关起来，却并没有说过要怎么样发落她，是以众人并不知道该如何说她，还是以皇后之称。
如果她死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她本来就犯了大罪，只不过，昨日温娰刚刚去看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