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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氏给耿修杰使了个眼色,让他先离开。
耿修杰微微点头,抱拳道:“爷爷,刚才孙儿已经说了,没有纳妾的想法,即便是腊梅的妹妹也不行,话已至此,孙儿告退了。”
陆红梅正跪着,眼瞅着耿修杰要离开,往前一趴想拽着耿修杰的衣摆,却被他躲闪了一下给躲开了。
耿修杰走了,陆红梅哭的更厉害了。
耿氏瞪了潘氏一眼,冷言问道:“嫂子,红梅是你闺女,难道腊梅就不是你闺女?腊梅并未在耿家失宠,你为什么一再给她添堵,在她相公身边塞人,你想想若是现在陆淼兄弟有了别的女人,你心里是什么滋味?”
潘氏哑口无言,为难的辩解道:“她婶子,都是孩子的心思,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么……”
耿老太爷长长的叹口气道:“亲家,说句难听的话,当初小杰要娶你家腊梅,我就不同意,可是腊梅这孩子很有志气也有骨气,娶妻娶贤,虽然现在她生的是个闺女,以后日子还长那,只要小杰不嫌弃,做长辈的,万没有给孩子添堵的道理,话已至此,我年纪大了,也累了,锦绣,你替我送送亲家他们吧。”
潘氏看着耿老太爷也表态了,无奈的拉扯着陆红梅出来了。
耿氏一肚子的埋怨,不知道该咋跟潘氏讲清楚。
“你怎么能这样,红梅即便是有这种心思,你也不能带着她找舅舅啊,都是你闺女,你不能一碗水端平吗?”
潘氏觉得很冤枉,辩解道:“我也是为了红梅好,她喜欢修杰,愿意做妾,我也没办法,再说耿家这么有钱,纳个妾……”
“耿家有钱是耿家的,不是你的,更不是你以为把闺女嫁过来就可以享福的。”耿氏不明白潘氏怎么突然这么糊涂。
“俩闺女嫁给一个男人,你就不怕他们姐妹反目成仇……”
耿氏也是无语了。
潘氏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反正现在红梅的愿望是不成了,她也无计可施了。
“娘,我真的喜欢姐夫……娘。”
潘氏拉着红梅,踉踉跄跄的往前走,陆红梅还想挣脱潘氏的手,去找耿修杰表白。
忽然,耿氏和潘氏都停住了,只看到陆腊梅站在路上,脸色如霜,冷冷的瞪着她们。
“婶子,小五在前面等你,你快去吧,既然是我娘家的事情,我自己来解决。”
耿氏看了潘氏和腊梅一眼,叹了口气,也对,她们自己的事情也该她们自己解决。
陆腊梅看耿氏走了,慢慢的踱步来到陆红梅和潘氏的面前,忽然冷冷一笑。
“好一个亲妹妹,好一个亲娘,我嫁到耿家这几年看来确实把你们养刁了,养的忘恩负义,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陆红梅委屈的抬头,直视陆腊梅的眼睛:“姐,就算是我嫁给姐夫为妾,我还是你妹妹呀。”
“哼,妾?你知道不知道,做妾就是为奴,是可以被主子随便发卖的。”陆腊梅质问她。
“姐那么亲我,是不会那么对我的。”陆红梅委屈道。
“是,就是我对你太好了,太亲你了,从小,好东西我都先紧着你们,因为我是大姐,好吃的,好玩的,新衣服,即便我嫁到耿家,也是经常往家里拿东西,娘,妹妹,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陆腊梅继续质问。
陆红梅也很委屈道:“是啊,姐,你从来都是把好东西给我们,现在嫁了这么个有钱的相公,也让给我吧……”
陆腊梅绝望的闭上双眼,这种话,她怎么说的出口。
“娘,我记得小时候有一年,我爹看上了隔壁村的寡妇,你是怎么做的?”
潘氏一愣,回想当年,陆淼是个二不靠的性子,竟然跟隔壁的寡妇牵扯不清。
潘氏知道后,不但把陆淼给揍了一顿,还去那寡妇门前大骂了一晌,差点逼得人跳河。
“腊梅,红梅可是你妹妹啊……”
“妹妹怎么了?别说耿家没有纳妾的规矩,即便是有,我也不会让红梅做妾的。”陆腊梅心死了。
陆红梅不解的喊:“为什么,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好东西为什么不能分给我……”
‘啪’陆腊梅一巴掌打到陆红梅的脸上,反倒对潘氏说:“娘,这个问题我不好跟红梅解释,你来说,这是你闺女。”
潘氏脸色很难看:“你怎么打你妹妹,她也没做错什么……”
陆腊梅更绝望了,她突然发现潘氏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想法,幸亏自己早嫁人了。
“她要是还当我是姐姐,就死了这个念头,要是不当我是姐姐,那以后就不用做亲戚了。”
潘氏愣住了,惊讶的看着陆腊梅问:“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打算不认她了?”
“她都要抢我相公了,我为什么还要认她?娘,看在你生我养我的份上,我叫你一声娘,若是你还如此纵着红梅,你以后也别来耿家了……”
潘氏心里咯噔一声,陆腊梅看来是真的恼了,竟然也要跟她断亲。
懊恼的瞪了陆腊梅一眼,潘氏拉着哭哭唧唧的陆红梅走了。
“走吧,娘再给你寻一个好婆家,不是谁都有福气嫁给有钱人的,你没有这个福气就认命吧。”
陆腊梅看着含着怨气的潘氏,和不服气的妹妹远走了。
倔强的泪水也流了下来。
“少夫人,回屋歇着吧,起风了。”
“哼,小五说的对,有些人不值得对她那么好,好不容易把她养活大,到了了还咬我一口,是我太软弱了,早早的断了她的念头,便没有今天的羞辱了。”
陆腊梅想通了一切,被丫鬟扶着回屋里去了。
乖巧的女儿,疼爱她的相公,这才是她今后的人生。
至于她的亲娘,和她的妹妹,都是一场渐行渐远的人。
潘氏的四个孩子,陆腊梅从来不是最受宠的。
陆红梅有这个想法不稀奇,陆腊梅是心寒潘氏的态度,不但不劝阻,还纵容。
如果没有路梓潼,陆腊梅或许会跟别的一样求相公答应下来吧,她甚至已经产生了这个想法。
可是,路梓潼来了,她说不行,她说你得反抗。
陆腊梅反抗了,尽管潘氏会埋怨她,妹妹可能今后都不理她的,但是她还是觉得很爽很轻松。
潘氏再埋怨她,终究是母女,等陆红梅成亲后,自然会好的。
而陆红梅成亲了,也会明白她的不得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