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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饭，宋玉瑾当真把赵晓月给带走了。
到了晚间，赵小凤回来了，路梓潼把赵晓月自己做主卖身为奴给宋玉瑾的事情给说了。
赵小凤也没办法：“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唉，也怪我，当初不该护她那么紧，要是跟我一起去苏家当下人，看看那些下人过的苦日子，她就明白当丫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不是她，你也不知道她的想法，也许她并不知道苦，甘之若饴呢？”路梓潼安慰道。
赵晓月不想当她的丫鬟，隐约中还有点看不上她，想当宋玉瑾的丫鬟，很显然，赵晓月喜欢上宋玉瑾了
赵小凤微微一笑，拍拍路梓潼的手：“还是谢谢你，苏公子是你的好友，你是有办法护她周全的对不对？”
路梓潼耸耸肩：“苏公子心中有数，卖身契只签了五年，小月不识字，不知道，我是看到的。希望她五年后有所悔悟。”
俩人正在屋里说着话，就听外面崔氏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娘，杜鹃发动了，要生孩子了。”
路梓潼赶紧跟赵小凤一起去帮忙，生孩子可是要命的大事。
杨柳叶和陆俊华卖包子还没回来，陆俊鹏去请稳婆，赵小凤赶紧烧热水。
崔氏和万氏在屋子里照顾陈杜娟。
“没事，放松，别躺着，起来走走，一会儿好生。”崔氏有经验，叮嘱杜鹃。
万氏搀着陈杜娟在地上走，陈杜娟的疼一阵一阵的，走两步就要歇一歇几乎是被万氏架着走。
也幸亏万氏是个胖的，不然真架不动。
此时，就看到崔氏把床上所有的铺盖都揭了，下面换成稻草，上面铺了一个破旧的床单。
路梓潼不解：“四婶，大伯娘为啥把床上铺稻草啊，这得多脏啊。”
赵小凤虽然出嫁很多年，也没生过孩子，却见过其他人家生孩子的。
“生孩子更脏，血流很多，稻草铺到身子下面染上血渍就不用洗，直接扔了。”
对哦，古代人没有卫生纸。
那也太不卫生了，万一伤口感染怎么办？
路梓潼很不赞同，但是她一个小姑娘，别说提意见了，就算是进去看着都不让的。
不多时，稳婆来了，进屋子呆了一会儿就出来了。
“早着那，等着吧，对了，给她弄点饭，别一直嚎，一会儿没力气生了。”
路梓潼看着稳婆若无其事的样子，听着陈杜娟在屋子里哀嚎，有些着急：“四婶，怎么光请稳婆不请大夫那。”
生孩子不去医馆至少也得请个大夫守着吧。
赵小凤觉得路梓潼好笑：“稳婆就是专门接生的，大夫是男的，怎么能接生。”
现代也有男大夫接生，这有什么啊，大夫看病还分性别吗？
是的，古代就是分，女子贞洁大于天。
赵小凤给陈杜娟蒸了一碗鸡蛋羹端了过去，又给稳婆下了一碗鸡蛋面。
路梓潼给稳婆送面的时候，看到陈杜鹃根本吃不下，脸色苍白，脸上都是汗。
但是，她被崔氏喂着，强吃了一碗。
稳婆也吃完了，擦擦嘴，手都没洗，就去看陈杜娟。
“不行，才开了两指，再让她下来走走。”
崔氏和万氏一边一个，架着陈杜娟继续走，陈杜娟的肚子又大又沉，腿也有些浮肿，根本就走不动。
但还是被俩人搀着走。
赵小凤收了碗出来，顺手把路梓潼也给带出来了。
“你别看了，看完你就不敢生孩子了，今晚你住家里还是回赵家？”
路梓潼身上不爽利，可她也听不了这么悲惨的喊声啊。
正犹豫着，陆七婶来了。
“小五啊，你回赵家住吧，奶奶来烧水，今天夜里只怕不好睡了。”
陆七婶把路梓潼给赶走了。
路梓潼走出老远，还听到陈杜娟悲惨的喊叫声，心里不由得一阵颤抖。
推开房门，路梓潼神不守舍的进屋里了。
赵景旭正在看书，看到路梓潼脸色不好，有些意外。
“你不是这几天要住家里吗？怎么回来了？”
路梓潼坐在炕上，暖暖和和，心里却忐忑不安。
“大嫂生孩子了，叫的可惨了，奶奶怕影响我睡觉，就把我撵回来了。”
赵景旭轻轻哦了一声，继续看书。
看了一会儿，他觉得路梓潼神情不对，吸了口冷气问：“嘶，你是不是被吓到了？”
路梓潼低垂着头，她不知道一个女人生孩子会这么难，曾经她妈妈把她生下来的时候，也是这么样的吗？
“老娘千辛万苦把你生下来，你就这么对我？”
曾经路梓潼经常跟妈妈吵架。
她妈妈就会很生气的这么说。
彼时路梓潼体会不到妈妈说千辛万苦。
如今，她真的觉得心惊胆战。
据说，耿氏当年生她时是难产，生了三天两夜，大出血，差点没命。
前世她不懂，这一世她一定会对耿氏好的。
古代女人生孩子太不容易了。
“我一辈子不嫁人，也不生孩子，太可怕了。”
路梓潼打了个冷颤。
赵景旭看她确实被吓到了，放下书本来到她面前，轻轻的拍她的背安抚。
路梓潼到底放心不下陈杜娟，拉着赵景旭道：“我们去看看吧，我总觉得没有大夫在旁边，心里不安稳。”
好歹她也能帮忙，此时，路梓潼忘记了自己晕血。
赵景旭无奈，跟着她又来到了陆家。
陈杜娟阵痛似乎又小了，此时也不喊了，喊了一个时辰也累了。
赵小凤又给她打了鸡蛋汤，放了红糖，陈杜娟狼吞虎咽的吃了。
“行了，大家该睡就睡吧，才开了两指，早着那，灶上留一个人，屋里留一个人，估计明天能生出来就不错了。”稳婆把大家都撵走了。
没有阵痛，孩子生不下来，大家不能一起熬着。
路梓潼被赵景旭拉着都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天一亮，路梓潼早饭没吃就跑来了。
赵小凤吃了早饭要去寺庙上工了，也不知道陈杜娟什么时候能生下来，家里人多，做工不能耽误。
陆俊华和杨柳叶今天不卖包子了，他们得在一旁守着，烧火烧水的事情，换成了杨柳叶。
其他人倒是啥也不耽误，该干啥干啥，陈杜娟生孩子，别人也帮不上啥忙啊。
路梓潼跟杨柳叶在厨房烧水。
昨天烧的一锅，给陈杜娟洗澡用了，陈杜娟出了一身汗，稳婆让她趁能动，洗洗澡，洗洗头发。
毕竟生完之后，坐月子，一个月不能洗澡不能洗头，也是很惨的。
“二嫂，你不害怕吗？”路梓潼看杨柳叶倒是很淡定。
杨柳叶轻轻一笑：“女人都得有这么一遭，怕啥。”
看来她还是年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