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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仁杰已经把自己的两个馅饼吃光，开始专心喝粥吃笋片：“对啊，我看出贺大哥满心满眼只有二姐，做饭仿佛是专门做给二姐吃的，宁愿自己不吃，都要让二姐吃饱。
无论如何，这门亲事我答应了。”
他的想法从二姐傻了变成贺大哥傻了。
如果二姐不好好把握住贺大哥，那么二姐是真傻了。
杨虹出声：“少瞎说，吃你的早饭去。”
姜素萍可以证明弟弟不是瞎说。
她本人都费解的程度。
改天问问振岩，她真有这么大的魅力？
姜仁杰盯上姐姐没吃过的另外一个馅饼：“二姐，你能吃完馅饼吗？吃不完可以分我半个。”
“我吃得完，你已经吃两个了，少惦记我的馅饼。”姜素萍在没吃过的馅饼上咬了一口，省得弟弟惦记。
姜素好问弟弟还要不要，她可以分他半个。
姜仁杰摇头说不要，大姐自己吃吧，他不是第一次吃贺大哥做的馅饼，大姐是第一次吃，大姐先紧着自己吃。
看到弟弟区别对待两个姐姐，姜素萍内心毫无波澜。
弟弟要是真拿了大姐的半个馅饼，回头她让振岩别准备弟弟那点早饭了。
一点粮食也是粮食，不能喂给白眼狼吃。
这会儿看来，弟弟好歹有良心，没吃大姐的份。
吃完早饭，干活的去干活，要上学的，洗完碗去上学。
姜仁杰去学校路上刚好能路过贺大哥和姨夫摆摊的位置，把装笋片的碗还给姨夫。
他早起拿馅饼的时候，阿姨姨夫已经去摆摊了，阿姨趁着上班还有段时间，陪着姨夫找好位置，吆喝几声。
馅饼被放竹筛上了，不是直接放竹筛上，底下垫着一层报纸和一层蒸笼布，馅饼放蒸笼布上面。
另有饭罩盖在馅饼上，路过的人能看见馅饼是什么样。
姜仁杰问姨夫，馅饼有没有卖出去。
姨夫喜气洋洋，说是卖了十个。
拿来卖的馅饼一共三十个，到现在卖出去十个。
姜仁杰早晨跑腿拿馅饼，一家人吃掉的馅饼就有十个了，卖出去的分明不算多，姨夫却是一副喜悦模样，不过他也能理解姨夫的心情。
姜仁杰想想，问姨夫有没有冷掉，如果是温的，给他五个，他试着卖给同学。
拿来卖的馅饼是阿姨姨夫出的钱，和贺振岩没多少关系，贺振岩庆幸不需要自己纠结该怎么办。
大方送给弟弟是不可能的，让弟弟花钱买又显得生分。
一定要让他做出选择的话，他会让弟弟别买。
馅饼带到教室里，馅饼味道和别的味道混合起来，可不一定是香的了，会让人闻着难受，被老师指责一顿就不好了。
姨夫的选择是成本价卖给外甥，买五个，另外再送一个。
因为买两个就能给装进纸袋里，反正要拿出三个纸袋的，干脆凑个双数。
在带着三袋馅饼离开前，姜仁杰告诉在姨夫旁边有存在感又没存在感的贺大哥，告诉他，他做的馅饼，爸妈大姐都吃完了，爸妈没说什么，大姐夸好吃，表示愿意花钱买。
他稍微改了说法，没说大姐愿意帮忙解决卖不出去的馅饼。
大姐能帮到什么时候呢，他自己也不可能每次都帮忙把馅饼卖给同学。
他卖不出去的话，自己解决两个，剩下三个请关系好的朋友吃。
可怜他攒了好久的零花钱。
贺振岩看着弟弟离开，心里算是落下一块大石。
他知道岳父岳母心不坏，是善良的人，他不要求他们能对他有所改观，不讨厌他就行了。
...
“是煮饭时候顺便蒸的？”姜素萍收到了一包番薯干。
目前摊子上没有卖番薯干，那就是做给她吃的了。
贺振岩解释：“对的，煮饭时候顺便蒸的。”
素萍提到过番薯干，他猜她是想吃番薯干，不做出来卖，就做出一小包给她当零嘴。
“番薯干要几蒸几晒，不是一两天就能做出来的。”姜素萍直接拿了一块吃。
在米饭上顺带蒸的番薯味道果然和单纯水蒸的不一样。
不难吃，一样上头。
贺振岩：“只是做出来给你嚼吃的，没用太多番薯，不麻烦。”
“我问你两个问题，你吃完回答我。”姜素萍拿了一块番薯干送到贺振岩嘴里。
在他嚼的时候，她问他：“你和修理店老板有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吗？还是说他救过你的命，让你任劳任怨在他店里干活。”
干了两年之久呢！
振岩有这毅力，别说做饭了，做别的事情也能成功。
贺振岩嚼吃完嘴里的番薯干，回答她的问题：“没有亲戚关系，没救过我的命，来县里人生地不熟，刚好看到老板放出来的招学徒工牌子，提供食宿，我就去了。
不是完全没有工钱，老板偶尔会给我些钱。”
没有打白工。
姜素萍：“你都说偶尔了，相当于没有，我再问你第二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夫妻多年都没问出来的问题，居然在这种寻常的日子里，被她用寻常的语气问出来了。
贺振岩：“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了。”
“难道是因为我，你才在那家修理店当学徒工吗？”姜素萍随口猜测一句。
不是就当她自作多情吧。
反正他们俩注定当夫妻，结果不会发生改变。
“……是的，刚好听见你和弟弟说话，弟弟问你家里门有没有锁上，你说我怎么知道，不是你锁门吗？
弟弟想想就自己跑回去看看门有没有锁。
能听出来你们家在附近，再看到修理店那个招学徒工的牌子，我就决定当学徒工……我没有恶意，不是故意偷听。”
他们在一起很多年了，这段记忆在贺振岩心里仍是异常鲜明，宛如昨天发生的事情。
埋藏在心里的秘密，以为永远见不得光了，没想到会在今天被挖出来。
没有想象中的难堪，只是有点紧张，怕素萍觉得他很阴暗。
“原来这也是我害的，我把你害得好惨……都听到我和弟弟的对话了，亏你还能对我一见钟情。”姜素萍摇头叹气。
已经好几年了，他们姐弟俩至今会有门锁没锁对话。
弟弟会记得锁门，只是一个月里，总有一两次，突然忘记自己有没有锁门，下意识问问她这个姐姐。
她理直气壮说不是你锁门的吗？我怎么知道有没有锁上。
她可太坏了。
贺振岩：“你没有害我，我心甘情愿的。”
“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脑袋会变笨，没关系，我也很喜欢你，我们一起变笨。”
解开多年的困惑了，姜素萍差不多该回厂里干活，喊上弟弟走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