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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张涛朝问话的警员回了一句，便走了过去。
方晴川滑动大班椅，在原位坐好。敛了敛眸光，眸色有些晦暗不明。勾唇，冷声道。
“夜微澜，你既然不愿意跟我说，那就跟他们说吧……”
“你们……你们谁敢动我？！”
许嘉南看着朝她走进的警员，大声咆哮道。
“夜微澜小姐，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已经问询清楚的警员面色极冷，声音冷漠的没有一点人情味。
“我不去……”
许嘉南抗拒道。
“这可由不得你。”
警员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许嘉南挣扎着，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暴戾之气。
“你们放开我……”
“走。”
两名警员拽着她的胳膊朝门外走去，随之带走的还有监控视频。
“方晴川，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许嘉南挣脱不开，便扭头对着方晴川愤怒道。
“……”
方晴川什么也没有说，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
“方总，我下去了。”
张涛跟方晴川说了一声，跟在警员身后一起下楼。
他们经过大办公区。
正在办公的员工齐齐站了起来，全都一脸惊讶地看着许嘉南。
有些人开始悄声议论起来。
“夜微澜怎么了？”
“不知道……”
“会不会是上次偷拍文件的事情，公司找到了铁证？”
“有可能……”
“唉，要真是这样，那郁菲可就……”
“别说了，方总监出来了。”
这话一出，众人皆闭了嘴，慢慢地坐了下去。
方晴川拧着包包从办公室出来，许嘉南已经进到了警车里。
她扫了一眼大办公区的员工，神色十分严厉。
没有多说，迈步下楼。
抵达清宁医院，已经到了上午十点半。
林安歌已经醒来，头上缠着纱布，带着医用头罩。一头青丝，剃得干干净净。不过，丝毫没有影响她超高的颜值。只是，她到底还有些不适应。
“老公，你去帮我买顶帽子。”
偏头，对着正在给她削苹果的陆翼遥说道。
“好。”
陆翼遥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口应下。
“不过，你得把这个苹果吃完。”
“……”
林安歌没想到，如此要求居然还会有‘换取’的条件。
“安安，来……”
陆翼遥将苹果一块块的切好，放在果碟里，然后叉起一块给她。
“你先帮我买帽子。”
林安歌抿嘴，俏皮道。
“先吃苹果。”
陆翼遥将叉起的苹果递到了她的嘴边，目光宠溺而又温柔。
“先买帽子……”
“吃苹果。”
“先买……唔……”
林安歌还未‘争辩’完，陆翼遥咬了一块苹果堵住了她的菱唇。
呼吸交织起来。
砰砰砰。
有人敲门。
林安歌耳根顿红，无奈地咬住苹果，然后推了陆翼遥一下。
慢慢咀嚼。
“进来。”
陆翼遥好整以暇地看着有些脸红的林安歌，料峭的唇角抽了抽。
“董事长、陆总……”
进来的，正是方晴川。
“老公，你去帮我买帽子。”
林安歌看到她，便知有事。赶紧抬眸，对着陆翼遥有些‘撒娇’道。
“嗯。苹果你可得吃完。”
陆翼遥敛眉，看着她，温声叮嘱道。
“我会的……”
林安歌对他抿了抿唇，浅浅一笑。
陆翼遥替她拉了拉被子，这才起身。果碟放在了床头柜上。转身，对着微微低头的方晴川命令道。
“你喂她吃。”
“好的，陆总。”
方晴川忙不迭地应下。
“你快去……”
林安歌忍不住小声催促了起来。
“不要谈太久，我很快就会回来。”
陆翼遥再次出声。
“知道了……”
林安歌秀眉微蹙，故作不耐道。
“……”
陆翼遥沉湛的眸光眯了一下，这才阔步走出去。
“董事长，来……”
方晴川走到林安歌的病床前，落座。端起果碟，叉起一块苹果，送入林安歌的嘴里。
“方总监，你先说说，事情怎么样了？”
林安歌将一块苹果吃完，焦急问道。
“我已经把许嘉南‘送到’第二警署了。”
方晴川的脸色凝重了一些。
“她没有反抗吗？”
林安歌皱眉问道。
“反抗了，而且还有些可怕。”
方晴川想起刚才在办公室发生的那一幕，还有些心有余悸。
今天如果不是张涛在场，只怕许嘉南会真的一把掐死她。
“可怕？”
林安歌眸光一紧，眸色愈发透亮。
“她伤害你了？”
“差一点……”
方晴川如实回道。
“她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
林安歌有些不解道。
“或许，她原本就是‘暗夜’的人？之前的样子，不过是伪装……”
“她是‘暗夜’的人？”
林安歌密梳般的长睫眨了眨，有些恍然道。
“云暮柳也是‘暗夜’的人……”
“董事长，接下来怎么做？”
方晴川叉起一块苹果，再次递到林安歌的嘴边。
陆翼遥的话，她可不敢不听。
“方总监，我吃不下了。要不，你帮我吃了吧？”
林安歌抚了抚心口，对着方晴川笑了笑。
“可是陆总交待……”
方晴川有些为难道。
“你可是‘林氏’的员工哦……”
林安歌清浅地笑了起来。
“好吧……”
方晴川回了她一个微笑，无奈地应下。
“如果许嘉南真的是‘暗夜’的人，那她偷拍的那些文件，一定是给了夜枭臣。可夜枭臣要这么文件干什么呢？”
林安歌澄澈的眸光闪了闪，思考道。
“他们会不会也想要研发‘t2’？”
方晴川吃着苹果，冷静地分析道。
“他们也想要研发？”
林安歌想了想，狐疑道。
“夜枭臣看着不像是那种卑鄙无耻的人，应该不会……”
“董事长，知人知面不知心。‘暗夜’本就是一个‘特别’存在。传闻，他们做事，从来都是心狠手辣。更何况是他们的少当家。”
方晴川将果碟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清冷说道。
“……”
林安歌听到这话，陷入了沉思。
“董事长，你也别太担心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不要让少……你的家人担心……”
方晴川见林安歌的小脸渐渐紧绷，遂开口关心道。
莫名，她提到了贺兰熙，却又戛然而止。
心里不知道怎么了，有些七上八下。
“嗯……”
林安歌对她笑了笑。
“方总监，你真的不去云湖接我小舅舅？”
“……”
方晴川怔愣了半秒，慢慢扯动唇角，笑着回道。
“不去。”
林安歌瞧见她的笑容里泛着苦涩。心里有些不好受起来。
“方总监，你能跟我说说你和我小舅舅的事情吗？”
这是第一次，有人向方晴川问起贺兰熙……
方晴川的心脏似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拽住，血液一下停止了流动，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