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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歌坐下，身后站着一名女警。
“林董事长，可以开始了吗？”
傅伯年的表情虽然严肃，语气却没有那么严厉。
“可以。”
林安歌抿了抿唇，回道。
“林董事长，现在你说得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不能有任何的隐瞒和欺骗，希望你能认真配合。”
傅伯年端正坐好，沉声道。
“我知道。”
林安歌坦然回道。
“那咱们开始吧。”
“好。”
傅伯年偏头，朝坐在左右两边的蒋川和萧牧看了一眼。两人同时对他点了点头。即便审讯室有纪录员，他们面前还是摆放了纸笔。
“林董事长，自从四年前你离开云京之后，这是第一次回西云山庄吗？”
“是。”
林安歌点了点头。
“能说说你为什么要去西云山庄吗？”
傅伯年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今天中午，林逸飞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
林安歌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
她的手机已经上交，上面林逸飞发给她的短信还在。打印出来的电话清单，也证实了林逸飞的确给她打过电话。
蒋川和萧牧相互对视了一眼，稍稍点了点头。
“进入山庄之后，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傅伯年再次沉声开口。
“异常？”
林安歌想了想，回道。
“感觉山庄过于安静，除了林总管，一个下人也没有见到。”
“那林如海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
林安歌轻轻摇了摇头。
“那林如海陪你上去了吗？”
“没有。”
林安歌肯定道。
这一点，她也感到很奇怪。按说，林如海作为山庄主管，怎么也得领着她前往书房，去通报林逸飞。而且，他陪着自己，也走了一段的，后面为什么没有上去呢？
“你进到书房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进去之后……”
饶是心里再不情愿，林安歌不得不再次将当时的‘画面’述说出来。
审讯大概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就连细枝末节的问题，都没有放过。
傅伯年占主导，蒋川和萧牧不时也补充问询。
一番下来，林安歌的大脑发胀得厉害，特别是后脑勺，只觉刺痛无比。
“好了，林董事长，今天就到这里，你先下去休息。”
傅伯年起身站了起来，对着林安歌说道。
“……”
林安歌娇俏的脸沉寂如水，面色十分淡定，没有任何的慌乱和无措。
她没有做过的事情，心下坦然。
只是，眸底微微有些郁青，整个人显得有些倦怠。
身后的女警过来扶住她，将她送回了禁闭室。
傅伯年目送着他离开，才重新坐下。
“说说你们的看法。”
“傅局，根据法医的鉴定结果，林逸飞的死，是心脏上致命的一刀。这一刀，极为专业，不是近身刺杀，而是十步之外的飞射。而根据现场的勘察，林董事长当时站在的位置，和林逸飞不过隔了一张书桌，距离不符合……”
蒋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草稿纸。
“如此准备无误的一刀飞射，一定是训练过的人。”
“嗯。”
傅伯年点了点头。
这一点，他也曾怀疑过。
“但这匕首上的指纹，怎么解释？”
“匕首上的指纹，显然是‘凶手’将林逸飞杀害后，做下的‘伪证’。”
蒋川顿了一下，拿出指纹拓片。
“傅局，你看，这指纹虽然清晰，但方向不对。匕首飞射时是这样的……”
说完，他做了一个示范动作。
“嗯。”
傅伯年不由点了点头，很是肯定他的说法。
“还有，这把匕首，看似普通，但刀刃部分，却是玄铁锻造。市面上绝对买不到……”
“你是说？”
傅伯年的眸光闪了一下，扭头看向蒋川。
“是，这把匕首出自‘暗夜’。”
蒋川眉头紧拧，再次抛出一个‘惊天’发现。
“这样一来，那这案子可就有些复杂了。”
傅伯年心口发紧，额上青筋都迸露了出来。
蒋川和萧牧的脸色同样有些发紧。
“根据林董事长的交待，这把匕首是在她被人捂住口鼻之前，刺入林逸飞心脏的？可以这么说，那个捂住她口鼻的人，应该就是真正的凶手？”
“你判定，凶手是一个人？”
傅伯年眉心蹙出一道很深的褶皱，整个脊背都紧绷了起来。
“初步判断，是这样的。”
蒋川低头，又拿了一张草拟图。
“这个凶手的右手手背，有一个红色的胎记。”
这一点，是林安歌提供的。
“红色胎记？”
傅伯年沉思了一下，有些不确定道。
“这么明显的印记，凶手为什么不做伪装呢？”
“这个人应该有些狂妄，觉得我们抓不住他。或者，他也没有想到，林董事长会记得这么清楚。”
“嗯……”
案情抽丝剥茧，一点点往外拉。‘凶手’也渐渐浮出了水面。
傅伯年的心情却没有丝毫的轻松，反而愈发沉重起来。
“单凭这些，基本可以排除林董事长的嫌疑。”
蒋川做了最后的总结。
“傅局，那林逸飞随身携带的‘救心丸’里面为何会有‘蚀骨散’？这可是令人费解的地方？”
一直没有出声得萧牧开口道。
案发现场的物证，一个是‘匕首’，另一个就是‘药瓶’了。
按说，这药瓶是林逸飞随身携带的，一般人接触不到。
“山庄里还有帮凶？”
蒋川看了萧牧一眼，开口道。
“山庄所有的下人，我都一一审问过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萧牧摇了摇头，狐疑道。
“那会不会是林逸飞自己？”
蒋川提出一个新的‘假设’。
“他自己？”
萧牧顿了顿，否定道。
“林逸飞在死之前，还想着要和林董事长进行交易，想要出国……”
“说不定，他这样是故意而为？”
蒋川质疑道。
两个人在这一点上，产生了分歧。
“这样吧，咱们再对这些下人提审一次，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是。”
“是。”
蒋川和萧牧同时回应道。
“那个林如海，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傅伯年翻看着记录员递上来的纪录，问道。
“林如海之所以没有陪着林董事长上去，是因为他在楼梯口被人劈了一掌，直接晕了过去。”
“这话有测过真伪吗？”
“已经用测谎仪测过，证实他没有说谎。”
萧牧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