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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妈，什么意思？”
方晴川瞳仁猛然收紧，似有些不敢相信。
‘天狐’一族她之前在上大学时，有所耳闻。当年在图书馆，她还经常看到贺兰熙翻阅一本《天狐》的古籍。她当时虽有好奇，但什么都没有问。直到现在，她还记得贺兰熙当时看书的画面。
飘逸俊秀的年轻人坐在那里，看得极其专注。他的手指格外修长，翻动书页的动作，都引得一众女生心荡神怡。
方晴川怎么也想不到，贺兰熙的身体里竟然有一半天狐的基因。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贺兰家的人是不是……
“方小姐，我家少爷体质与常人不同，不能和普通人结婚生子，更别说你……”
福伯走了，知晓贺兰熙秘密的也只有王妈了。
这事，就连林安歌也是不知道的。
“我怎么了？”
方晴川的心揪成一团，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却，眸底涌出无边无际的愁。
眼前美景，失了颜色，全是一片雾蒙蒙的灰色。就连在花间飞舞的蝴蝶也失了灵动。
“你是……”
王妈刚开口，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咳嗽声。
“咳咳……”
“老太太……”
王妈慌忙住了口，站了起来。
“奶奶……”
仓促回神的方晴川跟着也起了身，抬眸看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风玥已经醒来了。也不知道她们的谈话她听去了多少。
“王妈，晴川才刚出院，你就让她坐在这里吹风，是不是不太好？”
‘吹风’二字，风玥咬得极紧，带着一丝莫名的警告。
“老太太，是我疏忽了。方小姐，你快回房休息，午餐马上就好。”
王妈忐忑不定得转身去往了厨房。
“丫头，还不进去。”
风玥见方晴川看着王妈的背影出神，皱了皱眉，厉声说道。
“好……”
方晴川脑子有些重，头顶有如压着一块石头。心里也是闷闷的，呼吸有些沉重。
她轻轻得应了一声，迈步朝着休息的房间走去。
步伐，有些机械。
风玥看着她，忧心忡忡。
进到屋内，方晴川径直坐在了圆桌前，拿起了那串贝壳风铃。
叮叮当当……
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扰得她的心神愈发不安。
“晴川，她刚才说得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风玥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饱经风霜的脸上缀满了隐忧。
若不是她突然制止，王妈肯定会把那个秘密说出来。
说出来，无非是想让方晴川留下。
可她，不能让自己的孙女再和贺兰熙纠缠下去了。
“奶奶，你为什么不让她说完？”
方晴川抬手，轻轻抚着贝壳内壁篆刻的那两行字，声音沉缓而又有些孤凉。
“晴川，说了只会徒增烦恼，何必呢？”
风玥看了眼那串风铃，怔了一下。
“不说，也一样有烦恼。”
方晴川幽幽回道。
她的眼神，带着很深的伤。
“不一样的，晴川。”
“有什么不一样。”
方晴川定定得看着她，问道。
“晴川，不知便会无畏……”
风玥握了握她的手，只觉她手心一片冰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