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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萌萌听到这句，不由抬起头来，看向了宫南凌。
心下情绪，更加复杂。
酸涩慢慢充盈着整个腹腔，她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
她这样，并非是因为吃醋。而是，那种‘偷’了别人东西的感觉又从心底里冒了出来。
她发过誓，一定不让妈妈蒙羞。
可现在……
“南凌，对不起……”
宁千羽突然压低了声音，有些落寞道。
“你为什么这么说？”
宫南凌的眸底滑过一丝不惑，心情莫名沉重了起来。
“南凌，其实我前不久就已经好了，我一直瞒着大家……”
“你早就好了……”
宫南凌眉心一紧，声量拔高了许多。
“南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我是想……”
宁千羽的嗓音有些发颤，隐隐有些哽咽。
“算了……”
即便宁千羽没有说完，宫南凌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这样瞒着大家，无非是想要黏着他，想要他一直‘照顾’她。
可这样的想法，不免太自私了。
“南凌，我知道你心里已经有了别人……我……”
宁千羽小声的哽咽了起来。
宫南凌心中忽然生出一丝不忍来。他对宁千羽虽然没有男女之情，但两人还算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他低了低头，开口，语气有些复杂。
“千羽……”
“南凌，与其和一个根本不爱我的人生活在一起，还不如一个人生活……”
宁千羽吸了吸鼻子，再次落寞得开口。
“千羽，你会遇到真正爱你的人的，相信我……”
宫南凌心下愈发沉重，眼尾凝了薄愁。
对面，顾萌萌已经放下了筷子。托着腮，偏头，静静得看着窗外。
微风乍起，不远处的铃兰吹得微微晃动。近旁的栀子花却纹丝未动。阳光洒落，花朵愈发莹洁高雅。
顾萌萌蓦然想起林安歌告诉她的，栀子花的花语是。
‘永恒的爱’。
什么样的‘爱’，才称为永恒？
遇一人，白首不相离。
还是。
择一城，永记于心间。
她的思绪有些发散，宫南凌的声音听来有些若有似无。
“南凌，或许我会遇到真正爱我的人，但我却再也无法去深爱一个人……”
宁千羽的话，听来有些悲观。
“不会的，千羽，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
宫南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终究，他伤害了她。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
“南凌，我已经跟我父母说清楚了，我们……”
宁千羽顿了一下，那哽咽的声音，令人有些心疼。
“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千羽……”
宫南凌听到这话，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悲。
他没想到，一直压在心上的重石，就这样突然搬走了。
这一下，来的太过迅猛，也来的太过意外。
“南凌，最后祝福你……好好的……”
“千羽，你也要好好的……”
宫南凌喉头有些发堵，低低出声。
这一声，有抱歉，也有祝福。
“南凌，再见。”
“千羽……”
宫南凌还未说完，宁千羽便挂了电话。
“千羽，再见……”
宫南凌试着又叫了她一声。
“嘟嘟嘟……”
手机里，传来了无情得挂断声。
宫南凌缓缓将手机从耳边撤下，密直的睫毛眨了眨，眼尾凝着的愁绪越来越浓。
宁千羽的这通电话，来的突然。
她说得话，也太过突然。
宫南凌定定得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两分钟，这才挑眉看向对面。
顾萌萌托着腮，看着窗外。长睫一眨不眨，侧颜精致而美好。
整个人，就好像一幅静止不动的油画。
“萌萌……”
宫南凌抬起手来，在她眼前晃了晃。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很是修长。
“嗯……”
顾萌萌回过神来，扭头看向他。
“萌萌，那个……”
宫南凌想要跟她解释刚才宁千羽跟他打电话的事情。
“你不用说了，我都听到了……”
顾萌萌松了手，端正坐好。
“萌萌，既然你都听到了，那以后就不要再担心什么了？”
宫南凌握住了她的手，敛了敛眼尾的愁。
“萌萌，我们结婚吧？！”
“宫南凌，你说什么？”
顾萌萌只觉耳膜一麻，心口微微起伏开来。
“萌萌，我们结婚吧？！”
宫南凌跟着又说了一遍。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或许这是这么久以来积压在心头的一个愿望。
他想要好好照顾她、呵护她。想要让她不再孤单。
“宫南凌，你……”
顾萌萌脸色炙红。宫南凌的话好比一块石头，狠狠砸进了她本就有些不平静的心湖里。
浪花冲天，水花飞溅。
她拿着包包站了起来，然后头也不回得朝门口走去。
“萌萌，你……”
宫南凌见状，赶紧也站了起来，从钱包里随手抓了几张大钞，递给就近的一名服务员。
“小宫总……”
服务员吓了一跳。
“不够的话我下次再补上……”
宫南凌回应了一句，急冲冲得朝着顾萌萌追去。
“小宫总……”
服务员点了一下，好像有些多了。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宫南凌已经走了出去。
顾萌萌一口气从‘郧西’大堂走出来，宫南凌就追上了她。
“萌萌，等我一下……”
宫南凌伸手，一把抓住了顾萌萌纤细的手臂。
隔着一层衣衫，顾萌萌都能感觉他掌心的温热。
“宫南凌，你放开我。”
顾萌萌挣扎了一下。
“萌萌，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刚才的话不真诚……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