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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恋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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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冢眼疾手快接住了竹内伦子,扶着对方坐下。
    龙马还在诧异自己的母亲为什么突然晕倒。木讷如他,丝毫不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你怎么了?”龙马扶住竹内伦子另一只胳膊,见竹内伦子没有任何反应,心中忐忑,开始着急:“不会是年纪大了有什么慢性病吧……”
    竹内伦子:突然觉得儿子的嘴巴好毒。
    “前辈,你带车了吗?”龙马虽然有驾照,但在日本并没有车,出行全靠双腿。
    “在停车场。”手冢答道。
    他们所在的步行区是不准车辆进入,两个人只能将竹内伦子搀扶到停车场。
    刚进入车内,空调打开,竹内伦子便悠悠转醒。
    “龙,龙马。”她一脸虚弱,紧紧抓住龙马的手,“龙马,你刚刚在开玩笑对不对?你喜欢的是女孩子吧?”
    龙马看了驾驶位的手冢一眼。手冢没有回头,停下动作没有继续发动车子,似乎也在等待龙马的答案。
    龙马突然想起,他好像从来没有问过手冢这个问题!
    龙马觉得必须得问一下:“前辈,你喜欢女孩子吗?”
    手冢怔了一下。
    这下竹内伦子也开始看手冢了。她算是看出来了,龙马喜欢的人,恐怕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手冢觉得龙马的问题十分奇怪,难道他表现的还不够明显?
    “我既然来赴约会,自然是打算找一位女性作为未来的人生伴侣。”这样的人生计划,早在他大学毕业都已经想好。
    他会打球,会工作,会追逐自己的梦想。自然也会恋爱,会结婚,会组建自己的家庭。
    如同每一个普通的日本男人一样,过完自己平淡而丰富的一生。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车内的氛围变得古怪。
    龙马的表情逐渐变冷,许久后,嗤了一声。他倔强的撇过头,沉声道:“是吗,真不巧,我没有这样的打算。”
    竹内伦子很意外,他还以为这两个人已经搞在一起了,结果居然是龙马自己一头热?
    同时也很窒息,儿子是同性1恋就算了,喜欢的还是个异性恋!
    她都不知道到底哪件事对她打击更大,一会看手冢,一会看龙马,想劝又不知道从哪劝。
    “额,龙马啊,你做出这种结论的时候,就没想过妈妈不会同意吗?”竹内伦子觉得还是先劝自己儿子吧,好像他的问题更大一点。
    龙马一脸看怪物的表情看着母亲,“妈妈,我是美国国籍!”
    在美国,同性恋结婚,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啊!
    难道竹内伦子就从来没有这个觉悟吗?
    竹内伦子眩晕起来,这次是真晕了。
    她万万没想到,原来从一开始就是自己错在了源头。
    说的没错啊,龙马是美国长大的,理所应当的受美国文化的影响。她居然会以为自己的儿子会和自己一样遵循日本文化,恪守日本礼仪。
    礼仪龙马是遵守了,但文化的输出早已映在他的骨子里,他热爱自由,生性不羁,在性取向这方面,丝毫没有任何顾忌!
    恐怕龙马之前同意相亲,也是因为根本没有喜欢的人!
    而现在的出柜,仅仅是因为已经确定自己不喜欢女生了吧!
    竹内伦子的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完全找不到反驳的方向。
    心里一片愁云惨淡。
    她已经认定,自己儿子大概真的喜欢上男人的事实。
    哦,还是悲哀的单恋。
    “我……我想想,我得好好想想。”竹内伦子扶着脑袋仰躺在座位上。
    龙马就从来没想过自己母亲会反对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对母亲的反应觉得有点大惊小怪。
    倒是对手冢的回答,才是觉得心凉。
    电影院的那一晚,心动的原来只有自己。
    大概在手冢眼里,自己跟路边的花花草草一样,从来不在他情感需求的队列里。
    怎么能指望一个笔直的异性恋,会对同性生出情感?
    真是一腔热情错付了。
    搞清楚这个乌龙之后,龙马现在就觉得,有点抑郁,还有点尴尬。
    “抱歉,前辈。”他的表情早就变得僵硬冷漠,但此时又不得不亲手掐断这段刚刚萌生的情感幼苗,“我以你你会喜欢男生……之前的事,请忘记吧。很抱歉给你带来困恼。”
    “恩……”手冢本以为自己会因为龙马的放弃而觉得宽慰,但奇怪是内心居然有些沉甸甸的。“没关系。”
    龙马深深地看了手冢一眼,见对方丝毫没有收回之前那些话的打算,心情彻底变得沉重。
    他大概真的会错了意。
    最后,手冢还是开车将龙马母子送回家门。
    正午的阳光明媚照眼,龙马隔着车窗和手冢作别,“手冢前辈,再见。”
    手冢对他点点头,“不要想太多。”只说了这一句,就启动车子离开了。
    龙马被他的冷漠伤了个透彻。这一刻,望着手冢已经渐行渐远的车影,他无比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真的失恋了……
    *
    失恋后的龙马居然连网球都不想打了,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思考了好几天,怎么都不明白自己的心动从何而来。
    而目睹了整个失恋过程的竹内伦子,这几天过的比龙马还悲凉。一方面觉得自己对龙马的性取向引导太过失败,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的儿子太可怜了。
    有心想劝他:想开点,去喜欢个女孩子吧。
    可心中又十分清楚:龙马一旦决定的事情,自己根本无法左右。她除了接受还能怎么办,儿子太过独立,做母亲的真是使不上什么力气去引导他的人生。
    更可气的是越前南次郎居然觉得这不过是件小事?小事?
    你孙子都没了,能是小事吗!
    南次郎振振有词:“他都二十八了还是单身,就算要结婚生子恐怕也得十年八年的,到时候你也老的抱不到孙子了嘛!你要是真的想要孙子,现在去领养一个更快一点。”
    竹内伦子被气到窒息,她决定还是投身事业,不再思考这些俗事!
    太影响寿命了!
    至于正在失恋中的龙马,害!就让他先自闭一段时间吧。年轻人有几个不失恋的呢!
    于是越前龙马又被自己的父母放逐了。每天除了到了饭点敲门给他送餐,其他时间绝不搭理,给足了他冥想空间。
    龙马更加自闭。
    万幸的是他还有两个热心的前辈,桃城武和海堂薰。
    桃城武毕业后就回了青学做网球教练,后来和橘杏结婚,生了个儿子,今年刚满三岁,正是准备上幼儿园的年纪。
    因为前段时间和自己的大舅哥橘桔平切磋网球的时候出了点意外,导致小腿骨折,加上陈年旧伤的影响,不得不闲赋在家带娃。
    而海堂薰早已不再打网球,只把网球当业余爱好,现在的主业是宠物店店长。任谁都没想到,看上去凶巴巴很难对付的“蝮蛇”海堂薰,居然在照顾小动物上面很有一把刷子,非常受动物们的欢迎,宠物店的生意每天都好到爆。
    不过海堂薰却是个女儿奴,自打女儿出生后,就减少了自己的工作量,请了两个店员帮忙照顾店里的生意,这样他就能抽出更多的时间陪伴女儿。
    听说龙马回国,两人不约而同的前来拜访,各自带了自己的儿子女儿。
    虽然两个大人自小就不对付,不过两个小家伙却处的非常友好。桃城武的儿子桃城太郎,非常非常喜欢海棠熏家的小女儿。
    “奈奈奈奈,你听我说,原来龙马叔叔是我爸爸的伴郎哦。”
    “啊,好巧呢,也是我爸爸的伴郎。”
    “我见过他呢,那时候我是你爸爸妈妈的花童。”
    “那我在哪里啊?”
    “嗯……可能藏在我的花朵里吧,你那时候应该是个小精灵。”桃城太郎猜测道。
    “哇哦~原来我是精灵变的!”海棠奈奈非常开心,捧着自己的小脸开始憧憬。
    海堂薰被女儿的可爱言语萌出一脸血,难得没有对桃城武摆臭脸,笑得一脸灿烂。
    桃城武也觉得儿子不来缠着自己玩幼稚游戏真是太棒了,耳朵都清净好多。就连看海堂薰也觉得顺眼了。
    两大两小在龙马家的客厅里等着龙马下楼,竹内伦子今天不在家,南次郎来招待他们。
    “嘛,茶水就不烧了,喝牛奶吧。”南次郎端出四盒牛奶,给自己拿了瓶小烧酒。
    “这个牌子……好眼熟,好像是龙马在青学的时候经常喝的那个。”桃城武摸着后脑勺回忆。
    “哈哈哈没错吧,所以说多喝牛奶还是能长高的。”南次郎陪着他们闲聊一会,龙马还没有下楼。
    桃城武纳闷了,“龙马怎么还不下来,不会还在睡懒觉吧。”
    “这家伙,居然让前辈等他,真是的,依旧还是那么拽。”海堂薰抱着胳膊无语摇头。
    “算啦算啦,原谅他吧,毕竟龙马刚刚失恋。”南次郎喝着小酒随口回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四双眼睛齐齐盯上了他。
    海堂薰的大眼睛更大了一倍不止:“失恋?龙马?”
    桃城太郎捂着嘴:“哇哦~龙马叔叔失恋了唉。好酷哦!”
    “太郎哥哥,什么是失恋啊?”海棠奈奈扯了扯太郎的衣角。
    桃城武赶紧捂住儿子的嘴巴,“小孩子家家不要听这些大人的事,去一边喝奶!”同时又一脸八卦的小声问南次郎:“话说龙马那家伙什么时候谈了恋爱啊?对方叫什么名字?有照片吗?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居然甩了龙马!”
    刚刚走到楼梯口并且目睹了一切的龙马:……
    感觉更加自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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