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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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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飞船落下大气层,宋溪便察觉到空气中淡淡的灵气,大概是环境保护的比较好,21号星的灵气浓度不比2号星差。
    钱金溯说道:“事故发生前,我就及时通知民众让他们上飞船或飞车紧急避难,不过大部分人还是丧生了。”
    飞船越往下降,星球上的情况也渐渐显露在驾驶台前的光屏上。
    他们这次前往的是21号星首都金源城,金源城人口众多,大部分都是有权有势之人,城市中原本富丽堂皇的建筑全都坍塌损毁,成为断臂残垣。
    城市上空来往着无数飞船和飞车,有人在寻找自己的亲人,有人在哭嚎,有人绝望地望着这毁于一旦的城市。
    除了金源城,21号星还有大大小小近百个城市,这些城市里绝大多数人都买不起飞船,丧生者十之七八。
    即便钱金溯及时反应,在发现星兽袭击后立马派出星舰救援民众,这颗星球仍然元气大伤。
    那高等文明的进食方式十分诡异,只要受了伤,又没有及时救治,人体内的灵魂便会被抽离,即便身体还未死亡,此后也会成为植物人。
    搜救队此时救上来的人,大部分便是那植物人,只有极少数还活着。
    所有看到这样情景的人,都感到心底发毛,原本他们百思不得其解,如今知晓了世界的真相,方才明白这些人的灵魂早已经化为养料。
    飞船下降到距离地面几百米时,宋溪开口道:“可以了,我们自己下去。”
    钱金溯一愣,还没等他问怎么下去,便见宋溪和几个徒弟走到飞船舱门前。
    那舱门还没开,几个少年的身形便如若无物般穿过了舱门。
    飞船内钱家人全都瞪大了眼,钱金月指着那门,结结巴巴道:“他们、他们去哪儿了?”
    “父亲,我们先下去了!”
    元宝的声音传来,众人转眼一看,只见最前方的光屏上,赫然便是那消失不见的几人身影。
    少年们脚下不知踩着什么东西,稳稳地悬停在空中。
    再一转眼,他们便已倏忽转身,肆意向下飞去。
    钱家中人愣愣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等反应过来时,几个人早已化为了小小的一点,看也看不清了。
    钱金溯道:“走,我们也下去。”此时此刻,他胖乎乎的脸上,又浮现了一抹轻松的笑意。
    宋溪和几个徒弟御剑在空中飞着,风从他们身边擦过,带来细小的尘粒,以及淡淡的血腥气。
    血的味道竟然能传到风中,由此可见,这星球上死了多少人。
    上一次太上宗众人御剑飞行时,每个人的心中只有轻松惬意,然而这一次,大家都笑不出来了,少年们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浅浅的阴霾。
    这是他们第一次直面死亡,如此的惨烈。
    “我们去帮他们救人。”宋溪道。
    城市中能看到无数搜救队队员,他们原本是钱家的私兵,基因等级基本都在b以上,此时组成一个个队伍,驾驶着机甲在断臂残垣间寻找幸存者的踪迹。
    如今的科技有热感应和精神感应两种寻人方式,感知人体热量和感知人体精神力。
    不过这种仪器只能探测10米范围内,超过10米便无法探知了。
    太上宗几人的踪影很快就被下面的人发现,有人抬起头,望着天上那几个正飞着的人,奇怪道:“他们驾驶的是什么东西?飞筏吗?”
    “不清楚,应该是吧。别看了,我这边找到两个人,在这块石头下面。”另一个驾驶着白色机甲的人道。
    面对灾难,没人能轻松得起来,就连闲聊的兴趣都已失去。
    “是热能还是精神力?”同一个小队的人问。
    “热能感应。”
    此言一出,小队都沉默了。
    十天过去,所有搜救队都明白,热能感应到的人其实早已宣告死亡。
    “这块石头太大了,我们一起把它抬起来。”小队队长在队伍频道内指挥。
    五人一支小队,站在一块巨大的大石前,正要合力将那大石抬起。
    然而下一刻,却见那巨石突然凌空飘起,仿佛被无形的手提起来一般,徐徐飘向一旁的空地,轰隆一声坠地。
    五人愣在原地,就听上空传来一道询问声:“还有哪块石头要搬吗?”
    他们齐齐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抹纤细的身影,少女凌空踏在一柄剑上,正低着头看着他们。
    阳光从少女的身后射来,为她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边,仿佛要将她融化在那璀璨的光里。
    她的面容隐藏在光线中,看不分明,但每个人都感觉她在认真看着他们,她的目光那样温和,似乎蕴含着一股无形的、又让人厚重安心的力量。
    不知不觉,一人下意识答道:“没有,就这一块。”
    “好,辛苦了。”少女微微一点头,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又操控着飞剑,飞向另一个方向。
    众人目送着她的背影远去,从始至终他们都没看清她的脸,可不知为何,他们不约而同地觉得,那一定是位十分美丽的少女。
    她像诞生在光里的神女,身上披着金色的阳光,出现在众人面前,举手投足间皆是神秘淡然,抬抬手就能使巨大的石块浮起。
    小队五人半晌才从震惊中回神,如果不是那移动的巨石证明了少女的存在,他们恐怕会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或是出现了幻觉。
    “等等,她怎么听见我说话的?”刚才出声的那人惊道。
    他在机甲内开口,就算说话也只有队友能从小队频道内听见,那少女如何听到他的声音?
    “或许是什么异能。”另一人猜。
    “你们说她会是什么异能?”
    五人一边搜寻着幸存者,一边竟然闲聊起来,笼罩在每个人眼前的阴霾悄然破开,那突然出现的神秘少女就像一缕光一样照了进来。
    “能飞,还能举起巨石,应该是力场异能吧?”
    “我觉得不像,她脚下踩了东西的。”
    这样的情景发生在星球上无数地方,21号星救援队发现,星球上突然来了一群神秘的少年少女,他们每人脚下踩着一柄剑,在空中自由飞翔,速度极快。
    那群人个个都有着奇特的能力,举手间便能抬起巨石,或是挖开废墟。他们还能比救援队更快发现幸存者,不像救援队只能在十米范围内寻找。
    “这边,这下面有一个地窖,地窖太深,入口被杂物封闭了,里面有三十几个人,他们都饿晕了,快叫医疗队来。”
    “这里有个孩子,在地下十五米处,被他母亲抱在怀里,他还没死。”
    这样的声音,时不时在城市上空响起。
    等到那掩埋的人被救上来时,少年们也早已功成身退,去往下一个需要帮助的地方。
    有了这些少年的加入,搜救队的工作完成得更快了,原本一些探查不到的地方,也救出来不少幸存者。
    所有人干劲十足,这群少年人的出现,不仅是搜救队,星球上的民众也都注意到了。
    这些民众都是灾难的幸存者,他们不可能一直住在星舰飞船上,毕竟飞船也需要燃料。
    自从星兽离去,他们便重新回到地面,重建自己的家园。
    或多或少,每个人都在这场灾难中失去了自己的亲朋好友。
    很多人还未从灾难的镇痛中缓过神,他们想要看到亲人最后一面,他们在废墟中挖掘,即便挖出的是亲人的尸体。
    可惜找活人好找,找死人就难了。
    死去的人就和路边的石头没什么两样,探索器能感知温度和精神力,却不能分辨哪些是尸体哪些是石头。搜救队优先寻找活人,不负责找尸体。
    那些早已死去的人混杂在废墟中,埋进深不见底的泥土里,或许再也无法重见天日。
    然而那群少年,竟然连尸体也能准确找到。
    他们如同拥有一双能够看透一切的眼,即便隔着石头,隔着废墟,隔着泥土,只要他们想,他们就能看到想看的一切。
    他们倾听幸存者的诉说,为人们寻找亲人的踪迹。
    一晃便是几天过去,搜救队的人都换了几轮班,那几个少年却仿佛丝毫不觉得疲惫,依然精神十足地在各个城市中穿梭。
    事实上到了这时,大部分幸存者都已救了上来,剩下的基本都是尸体。
    有的城市被星兽正面撞击过,整个地面都坍塌成一个巨大盆地,所有建筑化为灰烬,包括里面的人。这样的地方连尸体都找不到。
    宋溪驾驭着飞剑,悬停在一个盆地上方。
    这里原本并不是盆地,而是一座城市。她几乎能想象,就在顷刻间,天际出现一只巨大的兽,那兽庞大无比,一只脚就能将整个天空遮蔽。
    阴影落下,日月无光。
    它毁灭一座城市,好比人类踩死一窝蚂蚁。
    宋溪停在这里,许久许久。她的神识能够感知到,脚下的废墟里没有任何灵魂存在。
    风呼啸而过,呜呜咽咽,仿若鬼泣。
    宋溪从未如此深切地体会到死亡是什么含义,她闭上眼,仿佛能听到曾经那些人们的欢声笑语,车水马龙,嘈杂烟火之声。
    而今,耳边只有凄厉的风声,就连一声虫鸣都不见。
    四野寂静,万籁无声。
    原来死亡,便是这无边的静。
    宋溪心底朦胧浮现这样的念头,霎时间,天地间风云变幻。
    灰蒙蒙的天空浮现云层,流云飞卷,飞沙走石。
    一片片云凝结在一起,遮蔽了天空,好似一瞬间到了黑夜,那云层漆黑暗沉,厚重地如同巨大的盖子,就要从天上掉下来,重重砸在地上。
    宋溪缓缓睁眼,抬首望向天空。
    方圆百里内所有的灵气全都席卷而来,不断向宋溪体内灌注。
    她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从金丹中期到金丹后期,又从金丹后期,到金丹大圆满。
    不过短短时间,便接连跨越两个境界。
    元婴天劫,宋溪脑海中清晰浮现出这四个字。
    头顶劫云缓缓转动,有若台风过境。劫云中心一团漆黑的云中,紫色的雷龙翻滚,若隐若现。
    宋溪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没想到,元婴天劫会来得这样快。
    她原本早已打算好,等到21号星事情处理完毕,她再专心冲击元婴期。
    如今法宝不多,为了渡劫成功,她还要炼制一些抵挡雷劫的法宝。
    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亲眼见到这次灾难引发的惨像,宋溪有感而发,竟从那无数的鲜血与生命中悟透了死亡之道。
    当她明了死亡为何时,那一瞬,她蓦然心有所感。
    生死生死,有生便有死,有死便有生。
    生死向来为一体,不可分离。
    早在末法时代,宋溪便对生之一道体悟颇深。
    她可以轻易捕捉到世间所有的生命力,草木萌芽生长,流水潺潺不绝,幼鸟从壳中破出,婴儿呱呱坠地。虫鸣鸟叫,草长莺飞,这世间所有的生,皆由耳入心,由心入理。
    正因为感悟了生之道,宋溪才能在末法时代修行到金丹圆满,有机会抵达元婴期。
    而今日目睹万物之死,宋溪没有花多少时间就领悟到了死之道。
    生死之道,合二为一。
    天地灵气自有所感,蜂拥而来,也将她的境界往上推,推来了元婴天劫。
    宋溪仰头望着那蓄势待发的雷劫,这一次她依然没有多少法宝护身,身上唯一能够防身的,兴许只有她脚下踩着的飞剑。
    她的神色却无比镇定,就连心跳都没有加快一分。
    此时的她远非从前的她可比,那时灵气匮乏,而21号星却灵气浓郁。更何况,她还领悟了生死之道,空间之道也领悟了一大半。
    宋溪能感觉到,此时自己的实力远胜于末法时代,即便以肉身扛雷劫,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这里,宋溪唇角微微勾起,浮现一抹淡然自信的笑意。
    “既如此,那便来吧。”
    她低喃一声,脚下的飞剑落入手中,她抬手向上一指,剑尖对准了闪烁的雷云。
    这灵剑日日被她蕴养在体内,如今似乎有了一丝灵性,感知到她的心情,长剑嗡嗡作响,似乎也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远处飞来几人,正是突然感觉到灵气变化的几个徒弟。
    四人会合后,远远站在一处。
    南寻看着那雷云下方的人影:“师父这是要渡劫了吗?”
    李识博说:“一看就是,你看那上面的劫云。”
    元宝忧心忡忡道:“有点恐怖,师父不会有事吧?”
    “不会。”宋漓斩钉截铁道。
    南寻也说:“师父肯定能渡劫成功,我们不要打扰她,我看书上说了,要是影响到渡劫的人,也会被雷劫劈的。”
    “对了,不是说法宝能抵挡雷劫吗?”李识博说着,连忙驾驭飞剑往宋溪那边飞,一边飞一边喊:“师父,我这里有一些法宝,我扔给你!”
    还未靠近,清凌凌的女声便传了过来:“不必,你们退后。”
    “诶,好的师父!”李识博闻声立马掉头往回跑。
    好家伙,他还没飞到雷云底下呢,才只在边上,就已经感受到巨大的压力,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压着他,要将他拍扁在地上。
    眼见着几个徒弟躲得远远的,宋溪也放下心来。
    她运转功法,无数灵气被她吸纳,她甚至能感受到经脉被撑到发胀。
    雷劫酝酿片刻,终于在某一刻,狠狠劈了下来。
    宋溪镇定地将灵力运转周身,同时挥剑抵挡,第一道雷劫不算重,之前她在末法时代都能靠自己扛过去,这次更不用提。
    而且不知是不是领悟了道法的缘故,宋溪甚至觉得挺轻松。
    只是身上没有穿法衣,那现代制品的衣物瞬间在雷电中化为灰烬。
    无尽的电光中,宋溪还有空闲用灵力催生几株灵植,再捏了几个法诀,将那植物编织成一套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第一道雷劫过后,紧接着第二道。
    这一次依然很轻松,并不是宋溪的错觉。她轻轻松松就将那雷劈下,手中持着的灵剑颤动的频率也弱了下来,似是有些不尽兴。
    然后是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
    每一次那雷光落下,仿佛裹挟着无尽的威力,可宋溪抬剑一挡,雷光便隐没了。
    在她看来,实在是雷声大,雨点小。
    到第七第八道,雷光才有了些许可怖之感,电光顺着灵剑往下游走,在宋溪经脉间肆虐,最终抵达丹田。这时雷电上的力量早已被经脉间的灵力消磨殆尽,只轻轻击打在她的金丹上。
    那圆滚滚的金丹被雷一劈,裂开一条细细的缝隙。
    再一劈,又是一条缝。
    最后便是那第九道雷劫,这一道雷中携着浓浓的紫光,那是九霄紫雷,雷劫中最强大的一种。
    九霄紫雷落下之时,整个天地都仿佛被电光所笼罩,在远处遥遥观望的四人脸都白了,他们离得这样远,都能感受到庞大的威压,被雷劫重重劈着的师父面临的又会是何种压力?
    宋溪也感知到这雷电中的强大力量,她微微一扬眉,持剑的手一松,灵剑瞬间化为一道光钻入丹田,悬浮在金丹之上。
    与此同时,她抬手一招,储物戒中那早已被雕刻好的苍蓝木琴出现,由于一直找不到琴弦,她便从未将它拿出来。
    宋溪左手抱琴,指尖在琴上微微一拂,幽蓝色的琴架上便出现了两根琴弦。
    一根琴弦黑色,一根琴弦白色,发出微弱的光芒。
    这两根琴弦弦丝,黑色为死,白色为生。乃是她领悟的道之所化。
    在高超的乐者手中,即便琴上只有两根弦,依然能奏出乐曲。
    紫雷降下,若惊涛骇浪,若龙腾虎啸,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将宋溪整个人淹没。
    宋溪十指飞动,迅速拨动着两根琴弦,一道道音波弹射出去,那音波蕴含着大道气息,一层层削弱雷龙的威力,等到雷龙彻底落下来时,威力已大不如前。
    一缕紫色雷光深入丹田,又被金丹上的灵剑挡了一挡,触及到金丹时,已称得上柔和。
    紫色的雷轻轻将那金丹一劈,金丹上咔嚓咔嚓出现无数裂缝,随机砰的一声,彻底裂开。
    金丹裂开后,原本所在的位置现出一个小小的人。
    不到拇指大的小人,与宋溪长相一模一样,每一根发丝,每一个睫毛,都是那样的相似。
    小人盘膝坐在丹田上,摆出修行的姿态,正在入定一般。
    宋溪微微一笑,那丹田中的小人也微微一笑。
    这就是元婴,那小小的人是她的神魂凝聚。原本她的神魂附着在她的身体上,肉身死亡,神魂便也死了。
    步入元婴期后,神魂与□□分离,这时即便她的身体被人杀死,元婴也可逃离出来,再重塑肉身或是借尸还魂,拥有新的生命。
    也便是说,从今往后,她有了两条命。
    当然除此之外,元婴期和金丹期也大有不同,首先便是实力提升,十个金丹期也打不过一个元婴期。
    识海也扩大了将近十倍,以往宋溪的神识能够覆盖一两个城市,如今她的神识几乎可以覆盖整个星球。
    感知同样变得格外敏锐,宋溪微微一抬眼,冲着天际某个方向淡淡一笑。
    星球外的天空上,钱家星舰内,所有人望着驾驶台上的光屏。
    上面正映着一个少女临空而立的身影,她身着宽袖长袍,一袭宽大古拙的青衣,衣带当风,一身飒飒潇洒之意。
    她微微抬眼,淡淡一笑,仿佛与众人对视一般,船舱内哑然无声。
    许久才有人哑声问:“这……她是看到了我们吧?”
    “可是……我们不是在外太空吗?”那说话的人语气犹疑,神情里更是充满三观崩坏的震惊。
    尽管理智告诉他们,隔着这样远的距离,宋溪不可能看到他们。可情感上他们都明白,她一定是看到了,不然她不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此刻舱内都是钱家人,他们知道钱家与太上宗的合作,也知道太上宗有着神秘的传承。
    只是他们从没想到,原来修仙竟是如此的强大。
    以一人之力抵抗九霄雷劫,还能全身而退。
    那样强大的雷,他们从未见过。之所以会关注到宋溪,也是因为这诡异的雷,钱金溯担忧天象变化,方才令天眼看向雷云之处,不料却看到那一副神异景象。
    “这一步,我们钱家走对了。”
    良久,族中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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