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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品高手他是想也不要想了,这些人才也不是自己留得住的。要么这些人被皇家吸收过去了,要么就是有自己的想法,总之不是那么好控制的。
现在干着急也没用,纪行只能先等着,若是今夜二叔还不回来,他就要想办法去宫里找他了。只是自己如今面对那齐帝,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等到晚上,果然高岐佑没有回来。纪行叹一口气,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急。他想了想,换了身素净衣裳就出了门。一路经过那几位大官的府邸,还有十六王院,最后他停在一道大门之前。
这大门以玄武岩制成,可见主人的雄厚财力。大门四季常开,似乎一向对路人表示着欢迎,只是有胆子有背景进这道门的人,整个齐国拢一拢也没多少。不巧,纪行正是这么一小撮人中的一个。
门前的守卫仔细看了看纪行,发现的确是他们印象中的那个人之后,便给他放行了。纪行抬脚踏进这道门,进来之后的视野就开阔多了。
里边是两排大理石白色石柱,石柱之上长年缠着鲜艳的红绸。纪行很奇怪这红绸怎么从来没有掉色,想来是有下人常常更换。
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过来,说是唐突,倒也真有点唐突。他现在身份不一样,那些护卫连问他一句都不敢问。要知道他可是陛下心尖儿上的大红人,怎么有人敢为难他?而且传闻里陛下如此宠信他,更与红菱公主有关。
早在三年前京城坊间就流传开了,陛下之所以给了一个三甲同进士最末的进士正七品武官,很有可能是看中了这个年轻人的文采。这是在为红菱公主挑驸马呢!再加上从红菱公主府中传出来的,她似乎一向对纪行态度十分友好,更加让坊间的这种无稽之谈变得可信了起来。
纪行能排进齐国公子榜中第三,很有可能编这本书的人也是看在这点上面,不敢把纪行的名字排得太过靠后。开玩笑,陛下都说好,你敢说不好?
纪行走在这公主府中,步伐缓慢。这是晚上,虽然月光不怎么亮,但是公主府向来灯火通明,竟然给这府中景色增添了一股子不一样的韵味。
不一会儿,一个婢女迎上前,“高公子,公主已经知道公子到访,只是公主现在不便见客。”
纪行皱皱眉,看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便笑着点点头,“有劳姑娘传话,在下这就回去。”
婢女却急道,“公子,这么晚了,你可是找公主有急事?”
纪行愣了愣,随后和气道,“公主现在不便见客,在下来日再来造访吧。”
婢女赶紧道,“公主说了,若是有急事,公主不便见客。若是游游湖,看看水,她半个时辰后就会见你。”
纪行不好说自己有急事,便道,“只是三年未见,今天偶然到了这里,想着公主当初说在下可以随时进府,便进来看看。”
婢女笑笑,“那公子在这儿等着。”
纪行见她一溜烟就跑没了,根本来不及阻拦。他是知道京城坊间传闻的,自己怎么就挑了个晚上来这儿,这不是明摆着自己要来坐实这些传言吗?只是那婢女带来的话似乎有些奇怪,搞得好像红菱公主与自己真有什么风花雪月的事一样。
他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便只能双手负在背后,在这公主府里瞎走。说瞎走也不是瞎走,基本都是在一些空旷地方,随便挑个地儿就能看见他的身影,不至于那婢女来寻他找不着人。
等了好一会儿,他却发现那婢女再也没来。难道自己被人放了鸽子,自己在这儿傻等也太傻了。随后他想起来那婢女所说,若是自己因为私事要找公主看看水,半个时辰后她就回来见自己。一想到半个时辰,纪行不禁觉得有些古怪。这个红菱公主此时在做什么,怎么要自己等半个时辰?
红菱公主那话说得暧昧。但是他却深知这个女子的危险,当初自己与她一战,如果他猜得不错,她的内力功夫之深厚,恐怕已经有了八品的水准。再加上此女城府,怎么可能会像小怜那样对自己一脑子的痴想?
只是既然人家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他要是现在就走反倒失礼,便只能在这里等着了。
他也不知道有没有等足了半个时辰,那婢女果然来寻他。纪行见了,便拾步走向她。等到那婢女到了纪行身前,“公子,公主在观湖亭等你。”
纪行点点头,“我也没来公主府几次,烦请姑娘带路。”
婢女却摇摇头,将衣袖拉起来,抬指给纪行指了个方向,“就是那个亭子,公子在这儿就能看见。”
纪行望了望,目光穿过大湖,果然看到一处小亭子正亮着灯。亭内隐约能看见有人。他温和笑笑,“真是麻烦你了,公主府这么大,还让你跑来跑去,等见着瓶儿了,我让她给你捎点儿小礼物。”
婢女喜笑颜开,“好啊!我叫喜鹊,瓶儿姑娘认得我!”
纪行摇头笑笑,“好嘞,下回瓶儿来公主府定然给你带过来!”
说罢他就往那观湖亭走去了。等他到了,红菱公主果然已经等了他有一回儿了。这女人没什么变化,要说有变化,纪行觉得她似乎看起来更温柔了。温柔是个好词,通常这个词能让人想到美人。只是他知道这个女人可不能仅仅当成美人来看。三年前她差不多二十二左右,如今已经二十五了,按照民间的说法已经是个老姑娘了,却还不嫁人。
红菱公主先是给纪行倒了一杯茶,笑吟吟道,“这么晚了,还来看我,听喜鹊说你是想找我看看水,游游湖?”
纪行心道这话不是你带来的吗,怎么就成我自己说的了?但是事还是要办的,“公主要在下苦等半个时辰,莫非是在梳妆打扮?”
红菱公主笑笑,“你呀!如果我告诉你我方才是在洗浴,你怎么想?”
纪行没有多看这个女人,转而去看湖。不可否认的是她现在越发成熟迷人,言语间似乎总有着一股子挑逗的意味。
她现在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任谁见了她也不会将她与婢女联系在一起。让她自己出门,想来不会出什么乱子。
等他睡醒,胡乱洗漱一番,发现小怜还是没有回来。不光小怜,就是最喜欢来找他玩的瓶儿也不见踪影。自从太后召瓶儿进宫之后,她似乎很久不来找他了。
纪行在院子里踱步,发现只有李诵筠在看书。他随口一问,“看的什么?”
李诵筠道,“所有的京城俊彦。”
纪行听了,摇头笑道,“从来只听说书中自有颜如玉,到了你这儿怎么就成了书中自有京城俊彦了?”
李诵筠笑而不语。纪行被她看得瘆得慌,便走近了,“拿来我看看。”
李诵筠伸手将书递给他,“自己看吧,我可没胡说。”
纪行接过来,翻了翻,发现书中的内容只有一种,还真就是京城俊彦。原来这是一本收录了如今京城中所有年满十六到三十二之间的男子的书。纪行表情古怪,“这个书你是哪儿来的?”
他又翻了翻,“怎么来的这本书,你怎么会看这个?”
李诵筠笑道,“瓶儿给我的。这书本来就是闺中女子最爱看的,我怎么就不能看了?”
纪行皱着眉,死活想不通这样一个女人竟然也会拿着这种东西盯一上午,“按理来说我也算京城俊彦了吧?这上边儿怎么没我?”
李诵筠遮住嘴,强忍笑意,“你往后翻翻。”
纪行便听她的,一路往后翻,果然在倒数前三页翻到了自己,“哟!这后边儿的人还有画像啊?你仔细看看,这人画的像我吗?”
李诵筠伸过脑袋来看,又看了看纪行,咬了咬舌头,笑道,“像啊,怎么不像?”
纪行摇摇头,叹道,“差的太远,没有描出本公子万分之一的神貌。”
李诵筠道,“还行啦。你看看后边儿,还有两个呢。人家顾沉鸢可是排名在你之上。”
纪行皱着眉头想了想,“顾沉鸢?这名儿好像在哪听过。”
而后他往后一翻,一看到那人的画像就想起来了,“哦!原来是他呀!这人不是当初那个状元吗?唉!可惜娘们唧唧,没有本公子半点阳刚之气!”
李诵筠皱着眉头道,“这叫风韵!男生女相本来就好看,这是你可比不了的!不知多少女子做梦都想和他共游京城看花灯呢!”
纪行气得直瞪眼,“我呸!真不明白你们这些女人心里想的是什么?脑子里装的豆豉吧?难不成照你说的,我这是排名在他后边儿了?在顾沉鸢这后边儿还有一人呢,岂不是说老子仅仅是天下第三?”
李诵筠叹道,“你如今也是有身份的人了,怎么讲话还是这样。人家那些纨绔子弟至少也还懂得装模作样自称一声本公子,你倒好!”
纪行才不管她说什么,反而犯倔似的,“老子怎么了?这可是一位有大学问的,雅得很!”
随后他翻到最后一页,立马他就破口大骂,“谁他妈编的这本书?这也太鬼扯了吧?韩孤尧那小子当年是天天见,怎么他就成了第一?”
李诵筠笑得两眼弯弯,安抚他道,“你知足吧,你一个三甲同进士最末能排到第三,已经是这十几年未有的大变数了。状元探花榜眼,那探花郎本来就要长得好看才行。这个探花郎可是陛下亲认的,人家要排第一,谁也没法抢。”
纪行突然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道,“哟,这上边还记录了每个人的喜好性格。韩孤尧,性情淑均,才貌两全,少言,爱结交,沾酒辄醉。哈哈,到底是谁编的这个玩意儿,全说到点子上去了!”
李诵筠用鼻子指了指捏在纪行手里的书,“你看看你自己的。”
纪行也挺好奇自己被这人写成什么样,便翻到自己那一页,没想到这一看却把他那一张脸看得阴晴不定。李诵筠笑问纪行,“怎么了?不信?”
纪行神情古怪,颓丧道,“难道在你们眼里我就是这个样子吗?”
李诵筠想了想,点点头,“嗯,就是这个样子的。”
纪行低头仔细看了看,一脑门的想不通,“高何以,习武,为人颇有城府,笑面刀,与其父相去远矣?李诵筠,你评评理,我真是这样?”
李诵筠看出来纪行脸上的落寞,不忍心让他这样,“其实换句话来说,不就是好事吗?你看看,你高何以,有勇有谋,行事谋定后动,熟谙军事,通人情世故。这样一说不是挺好吗?”
台下那人显然十分懂礼数,没有太靠近擂台,却也离得不算远,不至于被那些军士驱离。
兵部尚书笑眯眯看着纪行,抿了一口茶,显然是要看纪行怎么解这个围。八品的高手,不是说着玩的,纪行若是一番苦苦鏖战,勉强赢了,那免不了要挂点儿彩。若是他实力不济,面子可就丢到天去了。
而且在他眼里,这位小高大人不过是个年轻人。虽说拳怕少壮,可来人显然正值壮年,武功精力能量都在最鼎盛的时候,纪行不过是个小年轻,怎么看都不可能赢得了。
纪行站起来,对着席间诸位大人拱拱手,而后轻言慢语道,“这位壮士,我手中佩刀,是一把好刀。某人不想占了兵器之利,不若你我在校场各选一兵刃再比试如何?”
他的考虑要更多,尤其是观察了这个人如此之久之后。因为这个人的眼神很像他曾经见过的一个人。
那便是三年前,七尺巷,那个蒙面剑客。像,太像了。一样的眉峰,一样的淡漠眼神,一样善使剑。而且八品的高手,怎么可能还在江湖上瞎转悠?
假使他真是当初的蒙面剑客,修炼三年之后再来向他挑战,恐怕不只是比试这么简单。那人一直环抱手中剑,他怕那剑上淬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