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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忆这几天老觉得林照有点奇怪,虽然还是围着自己打转，甚至有更黏糊倾向，但是盯着自己发呆频率也大大增高。有时候会主动过来蹭蹭,但更多时候是暗中观察表情包。
不过这疑『惑』瞬间在白天时候不会让季忆注意到，因为白天他一堆工作要处理,偶尔分神看一眼林照是不是还在自己身边就差不多了，很难注意到这些细节转变。
真正不解是后逐渐凸显出来。
比方晚上睡觉前,季忆邀请林照过来蹭蹭，平常林照一定会嫌体正直,一边嫌弃季忆麻烦，一边跃到季忆身边。
现在则是老老实实走过来,一下钻进季忆怀里以后任由季忆搓扁『揉』圆。
如果这有可能是猫猫大人偶尔心情好话，那么大白天季忆在办室里没注意踩到了暗中观察猫猫脚以后，猫猫竟然没有生气更没有骂人,甚至还：“走路小心一点啊。”时候,季忆就怀疑自己走这几天里,林照可能是疯掉了。
“最近很奇怪。”季忆在这天中午终于忍不住提出了这个问题,“有矛盾就直接,我是不鼓励憋在心里啊。”
他握住猫爪子晃了晃，这个类似逗弄小宠物动作,以前季忆如果随便做,挨下猫猫拳是轻巧，现在林照是把视线移开,一副有些心虚,又有些纠结，还不敢反抗弱势猫猫模样。
“有什么问题我当然会直接，现在没有问题让我什么？”林照道,他着抽出自己爪子，扭头往外走，“我出去转转。”
对季忆来，这态度真是奇怪他妈给奇怪开门，奇怪到家了。
不过这奇怪尚且在季忆可接受范围内，他打算观察观察。主要是眼下还有不事要做，在林照开门出去以前，季忆：“等下我要开会，晚上可能会比较晚回房间，不用等我啊。”
可能是“不用等”三个字触动了林照神经，他迅速退了回来，目光汹汹地盯着季忆，“我会等。”他随后又抱怨，“怎么那么多会要开？”
季忆见他表现出了往常情绪波动，倒是觉得林照正常一点了，他随答道：“因为工作很多啊，自己，要把民宿扩大扩大，民宿客人越多不是越方便找人吗？而且现在也不仅仅是找人了，人妖鬼发展也很重要啊，我最近还在想要不要等伯劳它们能够化形到更大一点时，各变幻也更加稳定时候，送他们去外初高中学校上学？毕竟有个人类文凭和人类技能在外更吃得开嘛，技多不压身，当时胡显出去时候用是什么啊，是假证吗？”
季忆碎碎念，很多话自然而然地了出来，因为这些考虑确是他在心里关心了很久。
林照听完不走了，还一下跳回来，“这么关心它们干嘛，这些事用不着『操』心啊。”
季忆还以为林照是怪自己抢他活了，但季忆想了想道：“是啊，很多时候我也是这么想，我其实不用这么『操』心，但是我控制不住，就好像是我身体里一本能，那感觉怎么描述呢，唉反正大概是不懂，可能我就是天生社畜命吧。”
林照闻言，目光很是复杂地看着季忆。
这些话季忆以前多过一些，不过那个时候林照没有太当真，因为季忆经常调侃自己是社畜，然后理直气壮撸猫。
直到林照『舔』到那滴血，一切前因后果过往现在得到串联以后，季忆这些话就不单纯是邀功了。
林照知道季忆是真，神明俯瞰大地，会平等对待他照拂下一切生灵，这本能冲动不会因为神明化作凡人后就消失，它们依旧影响着季忆。
林照清楚不过神明是什么样子了。
千年等待没有白费，林照曾经无数次想象过这一刻来临时自己激动心情，但实际上从他确认这个事实到现在，恐惧心理反而逐步压倒了喜悦。
如果季忆是个普通人，那么季忆可以属于他，可如果季忆哪天恢复了神识，一切还会如现在这样专属于自己吗？
林照甚至觉得最好结果是季忆永远也不要发现自己身份，但是季忆之所以会回到待山，冥冥之中宿命牵引那么明显，他现在所做一切在补齐自己曾经缺席时候待山所缺失。
即便没有恢复神识，季忆也在履行自己命。就像季忆曾经忽然离开一样，他回归也在林照无法掌控维度。
这就足够让林照感觉恐慌了。
“我开玩笑啊。”季忆看见林照脸『色』奇怪，忧心忡忡样子，他收起脸上笑容，弯腰抱起黑猫，“是真好奇怪，到底怎么了啊？”
“我是觉得太关心它们了，有这么关心我吗？”林照。
开虽然很别扭，但因为林照语气不咄咄『逼』人，看向季忆目光还有求肯定意思，季忆没有觉得林照无理取闹。
季忆想没想就：“我当然关心啊，是我男朋友，我怎么可能不关心？”
“是最关心我吗？”林照追加确认。
“是啊。”季忆对患得患失小猫，虽然不解是为了什么，但还是『揉』『揉』他脑袋，“和它们比什么，当然比它们重要了。”
林照这才满意似，在季忆手臂上蹭了蹭脑袋。
忽然又想起什么似抬起头问季忆，“还有之前，觉得山神是有偏爱我是吗？”
林照冷不丁提起这个，季忆差点没反应过来，他思索了一会儿才想到之前自己和林照起山神时候，确有过这样话。
“我是过。”季忆点头。
林照看着季忆，像是狠狠松了一气，他从季忆臂弯跳到地上，“我晚上还是会等。”
从此以后，林照『性』格有些恢复到以往状态了，但也是有一些，而且林照多了一个日常求证自己地位习惯。
季忆心里觉得奇怪也不好随便找人，毕竟别人问起，“烦恼是什么事？”
季忆总不能回答：“哦，我男朋友之前很凶，还动不动打人，现在逐渐温柔下来了，可是我感觉我男朋友现在不太对劲，我希望他恢复到从前那个状态。”
估计十成十人会用异样目光看季忆。
反正赵康健和魏虎是在听完季忆烦恼以后，用异样眼光看他了。
好在正月假期结束之前，胡显又回来了，季忆才想起来还有个胡显可以问。
最了解林照莫过于胡显，虽然他俩很不对付，但是季忆感觉胡显还是比林照成熟很多，有些问题应该可以问他。
季忆寻『摸』到一个林照不在间隙把胡显找到一边，然后把林照最近奇怪表现和胡显了下。
没想到胡显『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表情，接着告诉季忆不用担心，自己去找林照聊聊就行。
“那们可不要吵架或者打架啊。”在胡显离开前，季忆还这么嘱咐道。
等嘱咐完了季忆自己还一愣，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莫名『操』心老父亲。
林照蹲在瓦沿，目不斜视地看向待山，丝毫没有被样跳上来狐狸打扰到。
“是不是早就发现了？”林照咬牙切齿地，现在他回想之前胡显一些言行就觉得不对劲了。
胡显无所谓地在林照身边坐下，“是啊。”
林照：“那不早点告诉我？”
“惊喜要等自己发现啊，而且我一开始也没有想到那么多明显线索竟然会错过。”
虽然林照现在想想，自己确是当局者『迷』了，但是他也容不得胡显这么阴阳自己。
一道掌风正要袭过去时，胡显及时扭转了话题，“那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季忆？迟早要告诉。”
胡显后半句话阻止了林照想要捂住秘密想法。
胡显更是直接点破林照暂时占上风乌龟心态，“即不告诉，他迟早也会自己发现，等到那个时候觉得他会怎么看待不让他知道自己身份行为呢？”
“可是如果他变回去，他还会像现在这样……”林照很不甘心，“如果他变回去，他会变成以前那样。”
他着斜睨了胡显一眼，“巴不得他变回去吧，变成从前那样。”
胡显自证清白，“哎哎，话不能这么啊，我又不是对山神产生歪念头那个妖，脏水不要『乱』泼，我当然是以山神大人意愿为先啊。”
“我才没有对山神产生歪念头。”林照立刻反驳，他皱眉，“我从前是不明白依赖和喜欢，我现在明白了。”
他对山神曾有过无限眷恋以及情感，更类似于宠物对待主人。这和林照与季忆感情是完全不。
胡显笑了，“那在担心什么啊？明白了感情不，是怕他变回去以后分不清感情不吗？神不会比不上妖吧。”
这话其实侧缓解了林照焦虑心情。
曾经神明温柔对待所有生灵，曾经妖兽收敛自己私心努力当一柔顺小宠。在仰望与被仰望中产生情感终究平平未涉及内里。
就像是神明不知道原来黑猫傲娇爱别扭，独占欲旺盛又害羞单纯。黑猫也不知道神明其实也可以这么鲜活生动有小情绪坏心思，爱捉弄人但又不改温柔。
林照飞奔回到办室，季忆果然在里。
“怎么了啊？”季忆看他跑得匆匆，主动询问。
“我要告诉一个秘密。”林照认真且下定决心般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