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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包里的震动声并不高，但在平静无风的甲板上，还是显得有些突兀。
何冉柒慌忙去掏手机，向晨曦也只顾着牵着她往前走，至于这边发生了什么，却好像是什么都不知情的。
船上的人并不多，除了开船的船长是本地人之外，大部分都是慕名而来的客人，白皮肤和黑皮肤都有，大大小小有七八人之多，在这只小船上显得有些拥挤。
何冉柒被向晨曦拉着走到最前面，她在往过走的路上已经借故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内容令人觉得有些心惊肉跳。
短信果然是顾若谦发过来的，屏幕上也只有一个简单的“5”这个数字。
“你看这边的景色果然很美，只是不知道游人这么多，会不会把附近的鱼群都吓跑了。”
向晨曦兴致冲冲地指着前面的景色给她看，何冉柒回过神来，第一眼便和整个水面的灯火撞上。湄南河的河水事实上并不清澈，自然也当不上一句波光粼粼。只是因为铺了一整个水面的小船，间或闪着灯火，所以很是好看。
这时恰好有一阵风吹过来，除了淡淡的鱼腥味还带着本来的清凉。何冉柒就着前面的问题应和了几句，事实上却也没有了看风景的好心情。
刚才顾若谦的那条短信，事实上是明晃晃的倒计时。
五天，天堂还是地狱，只有五天的时间，事实上，也不过是一念之间。
“冉柒你心情不好吗？”
“还是说觉得腥味有点重？如果是这样的话，等船靠到对岸，我们就不用坐返程，而是直接坐车回酒店。”
向晨曦把手伸到她面前摆了摆，随后又摆了一贯的笑意，何冉柒也只是摇头，好在她很快收起自己的失态，就着风和向晨曦说之前剧本的事。
“好啦好啦，既然是出来玩儿，怎么还说工作的事情？如果人人都是你这样的态度，投资方真的是要做梦都要笑醒了。”
向晨曦难得抓了她的手耍宝，一时间四周尽是善意的笑声。
就这样隔了几秒钟，何冉柒感觉到有人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等她回头，看见是一个黑种人小姐姐。
这人的中文有着明显的蹩脚，却也指着向晨曦给何冉柒看。
“你男朋友性格真好。”
气氛自此时开始便渐渐炒热，小船也行到了河的中游，每个船上的光都聚在一起，照得大半个水面都有些发亮。许是因为异国他乡，同船的都是些性格更为张扬的外国人，一行人就着何冉柒和向晨曦的关系聊了几句，最后竟然起哄他们现场来一个。
即便是语言不同，人类的本能却是无法避免的。何冉柒自然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她转过身去背过那些人，甚至感觉到被他们眼中的光给闪到了。
怎么办？
她本就是带着压力出来的，依着向晨曦的敏感恐怕已经猜到了什么。
现在又如此近的距离，万一被他看漏了，余下的四天行程岂不尴尬？
“来一个，来一个，来一个。”
起初只是发音僵硬的中文，后来便掺杂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而且这些人已经齐齐拍起掌来。何冉柒扶了一下额头往过蹭，下一刻倒是被向晨曦揽住了腰身。
向晨曦揽住人，倒也没有像平素他们二人单独时那样亲密，只是轻轻碰了碰，如同蜻蜓点水一般。
何冉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有热气一下子就蔓延到脖颈的部位。
她在这一刻几乎是要忍不住哭出来，也只有在这种异国他乡，他们才有如此光明正大的机会。还偏偏是在……顾若谦已经举起刀斧以后。
见他们果然应着起哄照做，人群中集体爆出一阵欢呼。剩下的后半段路，众人基本都是在讨论刚才的情景中度过的。
后来船靠了岸，两人也没有坐返程，而是一路步行回了主街，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余后的三天基本都是依照这样的节奏度过，两人在曼谷没有什么故人，更没有疯狂拥堵的粉丝，于是倒也信步由缰自得其乐，基本是一路逛吃逛吃的节奏。
回国的前一晚，向晨曦在床上收拾两人的东西，他本是坐在大床的边沿，却不料被何冉柒扑了一个猝不及防。
何冉柒先是发出一阵恶作剧得逞的笑声，行李箱本是在床上放着的，此时也被弄翻了大半和数据线之类的东西混在一起。
向晨曦还没有来得及反击，下一刻却感觉到唇角有轻微的凉意。他先是一惊，低头去看发现何冉柒已经吻了过来，眼睛早已经闭上，但是睫毛却上下打颤。
两人在一起也并没有多久，说来如此的主动何冉柒还真是头一次。简单的震惊过后向晨曦倒也反客为主占据了主动地位，两人在这陌生的床榻上拥着对方，几乎到了意乱情迷的地步。
这一次并不是浅尝辄止，何冉柒到了最后，甚至觉得肺里有些呼吸不到新鲜空气。她在被放开以后偎在向晨曦肩边看他的脸，一双眼里尽是盈着的笑意。
也正是在这一刻，何冉柒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回国的旅程并不顺利，航班甚至还晚了一个钟。
等辗转回国，天色似乎还有些阴沉，许是因为几日的曼谷之旅，何冉柒一时间竟然不能适应国内的气温。
她和向晨曦先后上了车，驾驶座上自然还是老妈子rita。
rita本来还想问一下现在情况如何，但是眼看着情绪不对，倒也没有怎么敢多问。
车子从机场出来以后，自然还是先送何冉柒回家。
一路无话。
“晨曦，你们这次在曼谷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等后座只有向晨曦一个人的时候，rita还是忍不住回头来问。
向晨曦起初还应付了几句，后来被问得烦了，直接在他后脑勺上敲了一下。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专心开车。”
rita还要嘟囔什么，但是却也不敢再说，他总觉得那日自顾若谦出现以后。向晨曦和何冉柒两个人，都变得有些怪怪的。
但愿这些都是他一个人的错觉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