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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找遍了整个华海医院,却连林淼淼的影子都没有看见,也没有找到任何有关她的信息,正想继续追查下去时,却因为手机开机,毫无意外地接到了来自于温立新的连环call,一段简短的通话后,于谦被迫放弃了他的计划,暂时放弃了寻找林淼淼的下落,决定先回公司去处理公务要紧。
在他心里,未婚妻淼淼自然比什么都重要,但他已经置公司不管不顾四月有余,这段时间,他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立新联系不到他,一边担心他的安危,一边忙着公司的事情,想必也是忙得焦头烂额了吧。
他作为盛世集团总揽大权的总经理,不论是对公司,还是对上千员名工,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如今,他既然已经知道了公司的情况,便再也能不管不顾了,当即订了当天的机票回景城。
林淼淼和宁清与于谦完美地错开以后,顺利登上了飞往美国的航班,一上飞机,林淼淼因为孕期易犯困加上病情的原因,没多久就靠在软椅上睡着了,宁清拿了毯子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随后也闭上眼睛,为以后更好地陪伴和照顾林淼淼而养精蓄锐。
于谦下飞机后,刚一走出机场,准备打出租车,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还是温立新,没有多想,接通了电话,听到温立新的声音,于谦悠悠地抬起头来,果然看见温立新就站在不远处的临时停车位,冲他扬了扬手,立新的身后则停着他的银白色宾利车。
于谦朝他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心里稍稍有些惊讶,中午两人刚通了电话,但他没有告诉立新,自己会在今日回来,立新是怎么知道的。
他走过斑马线,来到温立新面前,嘴角微微上扬,“立新,你怎么会在此?难道,你料到了我今天一定会回来,还猜到了我的航班。你越来越能读懂我的心思了。”说着,拍了拍温立新的肩膀,然后坐到了后座上去,温立新随后也坐回了驾驶座,发动引擎,开车朝市中心去。
“总经理,这段期间里,你一个人到底去了哪里呀?我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封邮件,都没有回信,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不止我担心,你家里人也很担心,董事长还给我打了电话,询问你的情况,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临时编个理由说你出差了。”
“今日终于打通了你的电话,一开始,我还有点不敢相信呢,和你通了电话后,我便猜测你知道了公司的情况,一定放心不下,今日一定会回来。”
“我查了一下航班信息,知道今日唯一一班从上海飞景城的航班就是这个时间,所以我便想来碰碰运气,果然你回来了。”温立新一边认真开车,一边向于谦解说,言语间还有点小庆幸。
温立新口中的董事长,便是于谦的同胞姐姐于馨,自从生了程安夏,于馨便从公司董事长的位置上退了下来,把盛世全权交给看于谦,自己只担了个董事长的空名,安心在家做起了贤妻良母,全职太太。
于谦闭眼,凝神说道:“出国待了一段时间,散散心而已,因为不想被琐事打扰,所以手机一直关机,倒让你们担心了。这段时间,辛苦你啦,立新,听到了你汇报的情况,我确实坐不住,便回来了,你再将公司的情况详细给我说一下。”
“还有,在我不在的这段时日里,林氏集团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温立新爽快地回答道:“没有,听说林总经理宣布休假的同时,把子公司的总经理程安骏调了回来,亲自点名让他与祁思远一起暂为打理公司一切事务,所以林氏集团一切正常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但我们公司就有点…董事们不仅三天两头来公司请求见总经理,还私下里联络合作商,煽动他们故意拖延供应,还屡次催促我们的财务提前给他们打货款。”
说起公司内部的事情时,温立新的言语便变得有些犹豫,从语气上便能听出了事态的严重性,于谦并不急于表态,耐心听他继续往下说下去。
“截止到目前,已经有三家供应商停止了对我们的供应,也有几家供应商处于观望中,态度不明朗,我还了解到,有董事甚至放出风声,愿低价出卖手中持有的盛世股份,有意拉低公司股价,详细情况我已经派人在查了,除此之外,公司员工不知从哪听信了谣言,现在私底下议论纷纷,极小部分员工,心思已然不在公司了,正筹划着跳槽一事…”
“出卖股份一事,你继续查,但不要让人察觉出来你我已然知道了此事,必要时,可拿下董事手中的股权,既然他们如此不看重,便没必要再持有公司的股权。”
“至于供应商,派人去谈,能谈就谈,谈不拢的,趁早让他们走人,而那些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员工,公司也不必强留,我回来的消息先暂时对外保密,便趁这个机会,考验一下所有有合作关系的厂商和项目伙伴。”
于谦说话不紧不慢,语气沉稳如平常一样,在他看来,这次的事件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当是一次送上门来的考验,哪些人可以成为盛世长期的合作伙伴,哪些人是见利忘义,见风使舵的利益的囚徒,此次便可一目了然。
“好,我知道了,待回公司我便立即安排人去处理,那总经理,你还回公司吗?”
于谦犹豫了一会儿,摇头说道:“先不回了,你送我回薰风苑,然后你再回公司去,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已经回来,所有我交代的事情,你私下里安排人去做,给你两天的时间,尽快把结果反馈给我。”
温立新点头答应,“是,总经理。”在即将进入市中心时,调转了方向,朝城南边开去。
把于谦送到了薰风苑门口,温立新便离开了,忙着去完成于谦交代的事情,他开着于谦的宾利车刚进入盛世的停车场,远远便看见一个身形单薄的女人在公司门口徘徊,当即下意识地低下了头,躲在车里不敢下车。
这个令温立新见了就躲的女人,便是昨日硬闯盛世,随后被驱逐的沈佳宜,她自从接到了温立新的那个让她离开盛世的电话后,非常地不甘心,也不相信,于谦会如此绝情,非要赶她出盛世不可,便一心想要当面向于谦求证。
可是,自从那天她为了一己之私,借着机会和于谦有了亲密接触被林淼淼撞破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于谦一面,更是联系不到他,她只能退而求次,转而找温立新,她想着,总经理和温特助多半时候都是形影不离的,只要找到温立新,便能有机会见到总经理于谦,但她没想到,温立新竟然会避她如鬼魅。
她从好友汪琳那里打听到了温立新每日的上下班时间和行车路线,甚至工作期间外出谈事的地址和路线,然后隔三差五地出现在温立新必然经过的地方,将他拦下,苦苦恳求他帮她见到总经理。
但无论哪一次,都被温立新淡然地拒绝,甚至屡屡重复于谦亲口下达的指令,她必须离开盛世,若她肯乖乖到分公司去报道,或许还有工作机会,否则,她只怕连工作都找不到。
这样的话,对于沈佳宜来说,无疑又是一个晴天霹雳,容不得她不接受,她也终于看清楚了他的心有多么的冷,对于其他的女人,他从来都是要有多冷酷无情就有多冷酷无情,丝毫不在意别人的感受,但即便如此,她依旧不肯死心。
所以后来,连汪琳也不肯向她透露温立新的行程路线,温立新也躲着她时,她仍抱着一丝丝期望,在于谦生日的那天来公司碰碰运气,公司对她的态度和所作所为,又一次教会她,什么是现实的残忍,她再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于谦对她的无情。
他居然连公司都不让她进去了,任由公司保安把她当垃圾一样往公司外面驱赶,完全不念往日的情分,也不念她当初不惜牺牲自己救了他的事实,那一刻,她站在冰天雪地里,终于彻彻底底地明白了一个事实。
若他爱你,便待你如珠如宝,即便全世界也比不过你万分之一,若他不爱你,你便是万千尘埃里的一粒,他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在他的眼里,她便是这万千尘埃里的一粒,纵然为他粉身碎骨,也换不回他一个回眸,而林淼淼便是他眼底心底的明珠,是他的全世界。
温立新躲在车里,只敢悄悄冒出一点头扒着窗户,偷偷观察情势,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被这个疯狂的女人拦了不下五次车,想到这个女人总是神出鬼没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多半是从自己未婚妻那里打听了自己的行踪,为了避免再和他‘巧遇’,他也很少把自己的事情说与汪琳听。
据说,昨日他不在的时候,她便已经来公司闹了一次,保安不让她进去,她便硬闯进去,差点就让她给成功了,最后还是被保安无情地给赶出来了,如今公司里连她的入职信息都清空了,她俨然没有再回公司的余地,她又来做甚?
温立新见她似乎没有要走的样子,可是他还有任务啊,耽误不得,总经理还等着他反馈呢,于是他掏出手机,给保安部打电话,责令他们赶紧把沈佳宜弄走,至少不要让她在门口,不然他怎么进公司?
“温特助,这怕是不好吧,你上次不是说只要她不进公司,我们便不用管她,如今要赶她离开,她一个姑娘家,我们这样做,万一被有心人抓住了当做把柄大肆宣扬,会对公司的形象有所损毁的。”
保安部的回答,令温立新顿觉头疼不已,忍不住脱口而出“这些榆木脑袋”,又继续吩咐道:“我让你们把她弄走,又不是让你们直接赶人离开,不会想想法法子吗?忽悠,忽悠,会吗?”
“行行行,温特助,我这就去把人弄走,您请稍等。”保安部的人当即领悟过来,连忙答应道。
温立新挂了电话,继续悄悄观望着,一边观望,一边祈祷,沈佳宜不要发现停车场里的银白宾利车,这辆车真的很扎眼,要是她眼尖心细,发现这车是突然出现的,他又要有麻烦了。
过了大约十分钟,温立新看见沈佳宜终于撤退了,看见她往反方向走去,直到走远了,从后视镜里也看不见她的身影了,他才推开车门下车,快速走向公司大门。
于谦推开独栋公寓的门走进去,映入眼帘的皆是熟悉的布置,这里的每一处装潢都是按照淼淼的喜好来布置的,小到脚下踩的地毯,墙上的装饰点缀,沙发的款式和颜色,大到每个房间的主色调和布局,全都是根据她的喜好来设计的,所以,无论他走到哪一个角落,都能感觉到淼淼的气息。
这里是他和淼淼的第一个家,除了上海的那个公寓,这里便是他们独处最多的地方,也是承载他们快乐和幸福最多的地方,他的所有对未来的畅想,都是建立在这个家的基础上。
如今,她说一句分手,婚礼取消,便将一切都否定了,说好的,要不离不弃,生死相依,难道,到头来竟抵不过一个沈佳宜的设计吗?
于谦走进客厅,往沙发上一坐,随后将手机扔在沙发上,身子靠在沙发上,抬头仰望客厅中央的水晶吊灯,眼前却都是淼淼的身影,越发愁绪满怀。
忽然,耳边响起脚步声,他坐起身来,淡淡地抬起眼来,看向不远处走过来的一个中年妇女,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妇人,保养得不算好,皮肤已经出现松弛,眼角略有细纹,一双眼睛圆圆滚滚的,像一对铜铃,看起来炯炯有神,头上盘着发,鬓前留着几缕细碎的发丝,身上穿了一件保守的碎花裙,身前系着浅色围裙,走路时步履沉稳,显然是一个稳重的人。
“先生,您回来了”听到妇人称呼自己,于谦仿佛才想起来,她是当初买这栋独栋公寓时,一起聘下的佣人李姐,她的工作便是看家,保持公寓的整洁卫生,照顾好公寓未来的女主人林淼淼。
他略点了一下头,妇人继续说道:“先生刚回来,想必又累又饿吧,我先去给您倒杯水,您喝了水,先回房休息会儿,然后我给您准备晚餐,先生可有什么想吃的?我去市场买。”妇人走到于谦面前,恭敬地询问道。
于谦想了想,开口说道:“嗯,你看看冰箱里有什么,随便给我做点就成,我随便吃点就好,你先去把房间收拾一下,我想休息会儿。”
“知道了,先生,我先去给您倒杯水,再给您收拾房间。”妇人说完,双手交叉放于小腹前,向于谦微微躬身行礼,然后转身走向厨房,不多会儿,便端着一杯白开水回来了,她蹲下身将水杯放在于谦面前的茶几上,“先生,请喝水。”
“李姐,辛苦你啦,去忙吧。”于谦淡淡地说道。
妇人放下水杯便上楼去给于谦收拾卧室。
于谦和林淼淼尚未结婚,两人各自都有家,也各自有事业要忙,很少来此处住,她也比较轻松,他们不来住时,她隔个两三天打扫一下公寓的卫生,主人的卧室,固定两天打扫一次,床单被罩他们来住时,便一天一换,不住的时候,便一周一换。
这次,身为女主人的林淼淼将近半年未来公寓里,先生也有四个月没有来,她也算偷了回闲,一周才打扫一次卫生。
快速将房间打扫干净,换了干净的床单被罩,妇人李姐便退出了房间,下楼到客厅去告诉于谦,“先生,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请您去休息吧,我这就去为您准备晚餐。”
“嗯,我知道了。”于谦说完,起身往楼梯走去。
沈佳宜心灰意冷地回到沈家,房门没锁,她一推,门就打开了,进到房里便看见叔叔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报纸正认真地看着,她强颜欢笑地喊了一声“叔叔,你这么早就回来了,今天也辛苦啦。”
闻声,沈文源抬起头来,冲沈佳宜笑了笑,说:“佳宜,这外面天气这么冷,你身子才刚恢复,还是少到外面走动的好,需要用什么,跟你婶婶说一声,请婶婶帮你去买就是了,你这身子这么弱,外面又那么冷,要是冻坏了怎么办?”
“对了,佳宜,我听你婶婶说,你没吃午饭就出去了,现在离晚饭时间还有点早,你要是饿,请婶婶给你煮点面条吃吃,晚上再一起吃饭。”
厨房里忙碌的杨氏听到了丈夫的话,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笑脸盈盈地附和道:“是啊,佳宜,你要是饿了,跟婶婶说,婶婶给你煮点面条先垫垫肚子,等晚上再一起吃饭。”
“叔叔,婶婶,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在外面已经吃过了,就不烦婶婶了,叔叔,你看报纸吧,我不打扰你了,我去看看婶婶需不需要帮忙。”沈佳宜边说,边往厨房走。
沈文源放下报纸,和颜悦色地冲她说道:“佳宜,你回房间休息吧,你婶婶那里,就不用你去帮忙了,你呀只管好好照顾好自己就行,婶婶若是需要帮忙,她会叫叔叔的。孩子,回房间,把衣服换了,去去寒气。”
她听话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自从受了伤,婶婶就从来没有让她做过任何事情,待她也是和颜悦色,不像从前一样给她脸色看,仿佛她就是她的亲闺女一样,对她关怀备至。
叔叔对她,只会是越来越关心,事事替她考虑,什么事情都不让她做,每天说得最多的就是,让她回房间休息,照顾好自己,连厨房也不让她进,他们待她如此无微不至,什么家务事也不然后她做,更让她觉得自己在这个家一无是处,除了给叔叔婶婶添麻烦。
所以她才会一心想要回到盛世,不仅能靠自己的努力养活自己,还能日日见到于谦,
回到房间里,看到书桌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图纸,沈佳宜更加心烦意乱,她始终不敢相信自己再也画不出一张像样的设计图,她一次次拿起了画笔,笔握在手里,却像稚童上了餐桌后用拳头握筷子一样,画出的图纸堪比稚童的涂鸦。
今天她再次去了盛世,想再最后争取一次,可是等了一个多小时,无论是于谦还是温立新,谁也没有见到,后面听见两个保安嘀咕,说总经理今天刚回来,刚下飞机,她一听见于谦回来,也不管真假,急匆匆地离开公司,乘出租车去机场。
到了机场,看了一下大屏幕上的航班信息,根本就没有保安说的那趟航班,于是乎,她发现自己真的被两个保安骗了。
她躺在床上,耳边忽然响起和林淼淼在医院的对话,突然又燃起了希望,如果林淼淼说的是真的,她会主动放弃于谦,并且会衷心地祝福自己和于谦在一起,她就不应该轻易放弃,毕竟阻拦在她和于谦之间的从来就是一个林淼淼,只要她主动退出,自己还怕没有机会吗?
她突然变得很渴望听到林淼淼和于谦分手的消息,全然不顾往昔和林淼淼的友谊。
只要淼淼提出和于谦分手,于谦必定会痛不欲生,这个时候,她再出现在他身边,陪伴他,安慰他,相信一定可以温暖于谦那颗冰冷的心,只要他看见她的好,一定会被感动,到时,她再往前开走一步,待一切都已成定局,她便能如愿以偿了。
瞬间,沈佳宜将于谦对自己的冷酷无情全然抛之脑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和于谦在一起,她爱了他那么久,凭什么不能拥有他!
被这个念头支配着,沈佳宜心里渐渐萌生一个比前者更加胆大妄为的想法,只要她这么做了,于谦便再也没有理由赶她走,也不能再拒绝她,因为他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