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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料到，张翠莲说不过就动手。
被张翠莲叫过来的，都是刘福海的一些本家，还有她娘家的人，战斗力嘛，怎么说呢，不堪一击。
赵立看也没看一眼，从地上抓起几颗石子，曲指一弹，顿时一片人哀嚎着倒地。
看在张翠莲也是受害者的份上，赵立并没有下死手，只是打倒就算了。
仅仅是这样，也足够震慑人心了。
赵立拍了拍手道：“行了，闹也闹够了，都回家睡觉去吧。”说着看着张翠莲，“二牛的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你有闲心在这里胡闹，还不如关心一下你老公。”
张翠莲在原地愣了半天，直到有个人拉了一下，她才回过神来，也不敢去找赵立的麻烦，去刘福海身边照顾去了。
另外一边，赵立刚一进门就撞见了赵成礼。
赵成礼拿着一份病历单，自言自语地说道：“不是要取证吗？怎么突然就走了？”
“你说什么？”赵立问道。
“没什么。”赵成礼将病历单放好，说道：“病人刚醒，还需要多休息，你别说太多了。”
“我知道，辛苦赵医生了，这些钱你拿着，算是给你的加班费。”赵立拿出一个牛皮信封，塞到赵成礼怀里。
赵成礼还想拒绝，但一抬头，赵立已经离开了。
卫生所的病房不大，勉强能放下两张病床，中间用一个白色帘子隔开。张翠莲比赵立先一步进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下子将帘子拉了起来。
赵立走到王二牛床边，轻声说道：“出去谈谈？”
王二牛茫然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朝卫生所外面走去。
卫生所外面的一个小角落，赵立找赵成礼要了两根椅子，两人就靠着墙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王二牛朝赵立伸手，说道：“有烟吗？”
赵立本人是不抽烟的，但还是在路上找周凯要了一包，随手扔给了王二牛。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也该知道，我不会想听的。”王二牛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长吐一口气道：“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我知道，不过你真的那么想死？就为了一个女人？”
“其实不只是为她。”王二牛苦笑道：“我还没脆弱到那个份上，只是觉得有时候想一想，活着真的没啥意思。”
赵立扭头看了王二牛一眼，淡淡的烟雾遮住了视线，一颗红点忽明忽暗，仿佛夏夜中随时会熄灭的萤火虫的微光一样。
“你说人活这一辈子，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权。有什么意义呢？”
“你就没有什么梦想吗？”
“梦想？”王二牛自嘲般地说道：“饭都吃不起，还谈什么梦想？”
“为了填饱肚子，这也不是一种梦想吗？”赵立扭头看着王二牛，轻声说道：“要是你真没什么梦想的话，我分你一个如何？”
王二牛手指一颤，香烟差点落在地上。
赵立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我其中一个梦想就是成为世界首富，我打算把这个梦想分给你。”
换作以往的话，王二牛肯定是会消遣赵立两句，然后大笑着应承下来。
但是现在嘛，王二牛什么话也不想说，低头自顾自地抽着烟。
“难道你觉得你做不到？”赵立偏着头说道。
“你觉得呢？”
“我倒是觉得你能做到。”赵立转过身，注视着远方，说道：“你以前想过我，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王二牛一震，呆呆地望着赵立的背影。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赵立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但谁能想到，一个看上去一辈子翻不了身的人，忽然成了让他瞩目的人。
“最可怕的不是陷入挫折于困境，也不是失去所有希望。”赵立转过身，静静地看着王二牛，“最可怕的是失去对自己的自信，如果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你就是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王二牛只感觉鼻头一酸，眼泪慢慢滑落，急忙偏过头去，无声地抽噎起来。
看着王二牛的泪水，赵立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哭出来了，那就证明王二牛还有救，他这番话也没有白说。
“如果你觉得世界首富这个理想太远大了的话，那就先找一个近一点，可以实现的。”赵立按着王二牛的肩膀，笑着说道：“比方说，把那个女人用钱砸晕，然后再把她踢了，想一想是不是心里会舒服许多了？”
王二牛破涕为笑，拍开赵立的手是，说道：“你这阿q胜利法留给别人吧，我用不着。”
“凡事有好也有坏，阿q精神也不是一无是处。”赵立笑着说道：“有时候能让走出阴霾，阿q一回又有何不可。你先休息一下，我就先回去了，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呢。”
“等一下。”王二牛叫住赵立，沉声道：“刘福海你打算怎么办？这次是我的错，不应该让你来承担。”
“放心吧，一个退休的书记而已，大不了赔点钱。”赵立挥了挥手，慢慢消失在夜色之下。
王二牛看了一眼赵立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身后的卫生所，喃喃自语道：“真是赔点钱就能了事的吗？”
关于王二牛的担忧，赵立当然也明白，不过当务之急却不是这件事，而是李耳生。
赵立一回到院子，李耳生便急忙迎了上去，着急道：“张翠莲那老泼妇没做啥吧。”
赵立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周围，指着李开胜道：“你们两个，跟我进来。”
李开胜浑身一颤，知道是关于祸害天麻地的事情，缩着头不敢说话，跟在赵立后面进了屋子。
屋子里面，赵立阴沉着脸，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包括吴秀丽在内。
“这里没人，给我说句事情。”赵立语气森寒，“你们队刘福海家的地做了什么。”
李耳生两人垂手而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先开口。
“不说是吧？”赵立拍案而起，揪住两人的手，怒道：“我现在就带你们去自首，看看你们交待不交待。”
眼看赵立动真格的了，李开胜急了，慌忙说道：“我们给刘福家的地弄了点浓酸，我保证，真的只有一点。”
赵立放开两人，沉声道：“真的就一点？”
李耳生神色僵硬，用手比了一个手势，小声说道：“大概也就几瓶的样子。”
赵立真的想把他们的头给拧下来，都是怎么想的，几瓶浓酸，那还不得把人家地给祸害完了。
一想到这里，赵立就一个头两个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