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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淇奥掀开自己的被子,把凰羽抱到温暖的被窝里,仔细的掖好被角,低头静静看着她,眸中的温柔好像要溺出水来。
自从遇见她,他便每天想她,夜不能寐,即使睡着了,也会梦到。封淇奥自知不是贪恋美色之人,为什么会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好像冥冥之中已经注定了他们的缘分。
“娘子,梦里有我,晚安”嘴唇轻触凰羽额头。
第二天。
“唔”凰羽舒服的伸伸懒腰,好暖和的清晨。
“娘子终于醒了,大懒虫”封淇奥半躺着,慵懒的翻着床头的言情小说,凤眼含笑。
“啊啊啊啊!你怎么会在我的被子里?!”
“小凰凰昨天夜里冷,自己钻过来的,还整夜抱着我,压的我手臂都酸了”说完还像模像样的揉揉手臂。
“……”
“咚咚咚,小姐要洗漱吗?”叶繁在门外问道。
“等等,一会再进来”
“是,小姐”
凰羽瞪着床上悠闲的男子,道:“还不快走!”
“听娘子的话,现在就走”突然,封淇奥低下头轻啄一口凰羽,迅速躲开凰羽的掌风。
“流氓!!!”
封淇奥凤眼含笑,轻轻一跳便从房顶洞口钻出,走之前还不忘把瓦片放回原位。只余房内微红着脸的凰羽。
“叶繁,进来吧”
叶繁推开门,将水盆放在架子上,服侍凰羽洗漱。
“小姐屋里怎的这样冷,是不是哪里漏风了?”
不仅漏风了,还漏了一夜……
凰羽暗想。接连三天,封淇奥都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从屋顶钻入凰羽房中,每次不是带一两本言情小说,就是带些宫中精致小甜品。凰羽嗜甜,见到这些小玩意也十分开心。就像他所说的,早晚都会睡在一起,凰羽慢慢的也就接受了他的到来。只是每每起床的时候总感觉嘴唇有些肿,令凰羽奇怪不已。
她也问过封淇奥,是否睡醒之后嘴唇有异样的感觉。他说是屋里太暖,小凰凰又睡的太多,睡肿了。凰羽将信将疑。
婚期临近,封淇奥也忙了起来,夜晚被太后拘在宫里不得出来,凰羽这几天倒是没见过他。
人的习惯一旦养成便很难改掉,没有封淇奥暖嬉笑打闹被窝,凰羽还有些不习惯。
近日,绸缎庄新出几批苏锦,凰羽听闻,便携着叶繁过去看看。
远远的,绸缎庄里被堵的水泄不通,年关已过,不知哪个大家族急着采买布料。无奈,凰羽之好下马车步行过去。
在苏绣店铺里,一个眉目如画,美的仿佛画一般妖魅的年轻公子,被大大小小的贵女们团团围了起来。
他微微勾着唇角,手心里沉沉捧着好些姑娘家小玩意儿,做工精美的鸳鸯荷包、镂空金丝盒装着的胭脂、以及用华贵紫檀木雕刻而成的精致步摇。虽是小玩意,但样样出自名家之手,千金难求,样样都是贵女们心中极向往的奢侈品,能得到一样,便可以在贵女圈中提高一个档次,而他却收集了这么多,真真是有心,不知是哪位小姐有这么好的福气。
封淇奥手捧女儿家的玩意,却没有丝毫羞涩。他的黑发如同绸缎一般柔滑,一手撑在隔壁绸缎庄的门框上,一边翻看着店里新近的布料。他态度慵懒邪魅,百般旖旎、万般风情。一身赤金的衣袍,像是冥府中盛开彼岸花,妖冶美丽,周围莺声燕语低歌浅唱似乎都退化为苍白。在那样邪魅美丽的脸上,竟然是一双漆黑的、清冷的眸子,像是寒冬冷秋染过的刀锋,又带了一点淡金色的透明。
凰羽看到封淇奥,只觉得有什么烫烫热热的东西从心口钻了出来,烫的她手要握不住胸前的襟口,生生动弹不得,连眼光也转移不开。有什么东西荒了天地,润了心田,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客官,这个是我们这里最好的料子……”,绸缎庄的老板娘舌头打结,胡乱卷了一大块湖蓝色的锦缎展示给前来采买的绝色男子。
封淇奥摇头,笑着弯起了冷而美的眸子,推开那匹起了皱褶的湖蓝锦缎,声音慵懒而妩媚,带起天一地伶仃的风情,“不必,我只要红的”
“红、红色的?”老板娘看呆了他的笑容,神情痴傻。
“对,最好是绣着牡丹或者鸳鸯之类的花色”,他顿了顿,摸着手上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眸里如同黑色水晶融化的流光。
老板娘羞恼了,拉着封淇奥到一遍低低私语,“这位公子,这种绸缎是给城里的女儿们做贴身衣物的,你买这个做什么?”
“老板娘好眼光,我正是要来做姑娘的贴身衣服。”说罢微笑着,贴着老板娘的耳朵说了几个大概尺寸。
“替我做十件兜衣,三天内赶出来,工钱翻倍给你”,老板娘双眼暴突,手足无措的看封淇奥细长玉白的指尖压浅浅点在柔软的绸缎上,态度懒懒散散的,一点妖丽而媚人的风情,眼眸却清冽而萧瑟。
谁家少年郎,生的眉目如画,绘不完风流?
那金色如丝,丝丝缠绕在凰羽心里,她的脑中微微闪过一些画面,前世今生,稍纵即逝,朦朦胧胧的那个背影,阳光脱开阴影,照上她娇丽美好的面容。封淇奥似有什么感应,微微歪头向对街看了过来。
凰羽心一扎,对上他目光的一刹那,惊得快要跳脚,轰的烧红了脸,拎起裙角扭头就跑。
“等等!”,他熟悉的声音追在身后,凰羽心里紧了又紧,火热火燎,头也不回的跑回家去。
封淇奥被身前母蜘蛛一般涌来的女人们推搡,眉头嫌弃的皱了皱,不动声色的挪动脚步,离这些布满了浓厚胭脂水粉香气的女人远些。他单手扳在门框上,温柔看着逃跑的凰羽。
“公子,那不是未来的王妃吗?”,随陌伸着脖子问。
“是她”,封淇奥唇瓣边浮起一丝柔腻,眼眸里浅浅泛着烟波,“怎麽么看见我就吓跑了呢,胆小鬼”
最後三个字,沈沈的含着,七分宠溺,三分笑嗔。
傍晚,叶夫人来到栖凰阁,斥退了所以婢女,拉着凰羽的手面色匆忙走到屋里。说话之前还不忘掩好门窗。
“母亲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凰羽不明真相,担忧的问道。
叶夫人牵着凰羽的手坐在床榻上,轻声道:“是女儿家的私事。羽儿过些天就要出嫁了,有些闺房里的事,还是知道些好,省的到时候紧张不敢动,扰了夫君的兴致”说着说着,叶夫人声音越来越低,袖口轻捂嘴唇。凰羽虽未经人事,但也听的出来其中含义。
“羽儿都听母亲的”凰羽低头做娇羞状。
叶夫人偷偷从袖子里拿出一本泛黄的书,放到凰羽手中。
“这是我的祖母传给我的,压箱底好多年了,今日便传给你,羽儿记得看看”
封面的人体图映入里凰羽眼中,让她又想起了今天那个邪魅的封淇奥,且妖且媚。
今日赤金衣袍的他,为何会让自己心里感到丝丝恐惧。
那是她的夫君啊。
二月初十,封国九殿下大婚。
相府张灯结彩,波波披红挂绿的波浪荡漾在雕花回廊里,预备出嫁嫡女。
红妆自翎羽街蔓延到左相府所在的鹤九街,十里红妆铺地,万户千户挑灯。
多年后,人们对这场大婚的形容仍为:奢华盛大,空前绝后。
相府,栖凰阁。
紫檀木散发着淡淡的幽凉清香,镂空雕花嵌着羊脂玉的铜镜映出凰羽的绝代容颜,靡丽妖冶,抬眸谈笑间便可衬得这世间所有美好都暗淡无光。
华贵红狐大鳌下,一袭云锦描金勾勒浴火重生金凤凰宛如天边流霞的嫁衣,拦腰束以流云纱苏绣凤凰腰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玲珑巧致的身材。慢步行走间,妖冶的裙摆随着微风轻轻起伏,好似华丽无比的晚霞,又似天边燃烧的火焰。
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水湄兰杜芳,采之将寄谁。
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今日的凰羽,让人觉得用倾国倾城这样的词句也是负了这般美貌。
叶夫人亲自为凰羽梳妆,象牙暖玉梳轻轻理顺她黑如凝墨的三千青丝,精致的盘起繁复华贵的凌云髻,最后点缀一只鎏金凰玉凤流苏步摇,让端庄贵气的大红嫁衣平添了一份灵动。
“以后在王府受了什么委屈,就回相府来,我们千宠万娇养出来的女儿可不能任人欺负。若是封淇奥那个臭小子对你不好,就告诉你哥哥,让泠儿去揍他“说着说着,叶夫人的语气开始哽咽起来。
凰羽不敢转头看母亲,她怕眼泪忍不住掉下来。若是她也哭了,母亲只会更伤心。
“人有悲欢离合,我的羽儿不可能陪我一辈子,但是当着天到来的时候,我还是接受不了”叶夫人终于忍不住泪水,低声抽泣起来。周围的婢女也被夫人情绪感染,眼圈渐渐泛红。
吉时到,迎亲队伍在相府门外等候,凰羽由嫡亲哥哥叶泠崖一路背着,登上凤鸾,临走前听叶泠崖仔细叮嘱道:凰羽,以后不管有什么事,别自己憋着,相府永远是你的依靠。
这就是亲人。
凤鸾经过,万人空巷。
封淇奥嘴角含笑,骑一批飞鸿踏雪走在队伍最前头,他身穿暗红色的长袍,领口镶绣着银丝流云纹滚边,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外披一件白色大麾,风帽上的雪白狐狸毛夹杂着雪花迎风飞舞。
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