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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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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吉井玲子同样无法知晓两位巨人之间的对话,但对藤宫博也有过了解的她,靠着新闻工作者天生的敏锐,却也猜测出了他们交锋的原因。
    听到声音的林源空,手中轻轻一顿,预备在阿古茹脖颈上暴起的银白光焰暂时收敛,直视着对方乳白色的双目,他再度开口,淡淡道:
    “换做是我,哪怕克里希斯号的预言是正确的,解决根源灭绝危机的方法只有灭绝人类,我也绝不会依从这个方法。”
    “因为没有人类的地球,它的存在毫无意义!”
    “你选择这条自以为正确的道路,可实际上,是因为你内心软弱,不敢和绝望抗争罢了!”
    林源空的目光扫过地面上,在依然大声呼唤的吉井玲子停留片刻,终于还是将阿古茹蓝色的身躯放下,指着地面上那些安睡的人群,最后道:
    “人生中,有些错误可以弥补,可以当做宝贵的经验,但有些错误一旦犯下,是你永远也无法弥补的终生遗憾。”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让你好好考虑。”
    说完最后一句话,林源空再不多发一言,他转过身,银白色的身躯渐渐变成黯淡下去的光芒,消失在这片丘陵之中。
    阿古茹跌倒在地,他挣扎良久,在胸口处红光闪烁的频率达到极限之前,身影同样化为一道淡蓝色光芒,消散在这片空间之中。
    “藤宫!”
    吉井玲子匆匆忙忙,朝着那蓝光最后消散的位置奔跑而去。
    剑拔弩张的气氛,和两位巨人离去一起消散,这片肃杀的夜晚,又逐渐恢复到夏夜的清凉宜人。
    那些精神意识被怪兽控制的小镇居民,在凉风的吹拂下,趴在马路上,快要从昏迷中醒来。
    而怪兽那被切碎成细丝的身躯旁,一位白衣短发的女子,就在这时,静悄悄的出现。
    矢吹樱伸手一挥,沙伊哥美扎德的尸体中,最核心的一部分漆黑残骸,无声的升到半空,与她的身影一道,在闪烁的绿色光芒中消失了踪迹。
    ………………
    在东京的地下管道中,废弃的污水管内,昏暗幽深。
    黯淡的白炽灯泡,照亮了一处隐秘的拐角。
    两侧的管壁长满了滑腻的青苔,不知来自何方,隐约传来哗啦啦啦污水流淌的声音,湿冷阴森。
    带着暗红色的铁锈,被外力强行掰弯的七八根铁管,再加上废弃的金属杂物,被横七竖八的,弯曲成了狭小逼仄,只有半人高的铁笼。
    这铁笼不仅没有出口,甚至没有坐卧的余地,被困在这里的男人半蹲半跪,蜷缩着身体,遍体的脏污,几乎难以令人分辨出他本身的模样。
    但贴着头皮的短发,和一脸愁苦的表情,还有身上皱皱巴巴,已变成黑色的衬衣,仍然是这个倒霉蛋最清晰的特征。
    井川宏纪。
    他揉揉沾满黑灰的双眼,才发现自己自己不知何时,又昏睡了一阵儿,从周围的环境中,根本无从确认如今是白天,还是黑夜。
    被困在这没有出口,怪异的铁笼中,也许只有几个小时,也许是几天,但对井川宏纪来说,已不亚于几个世纪般漫长了。
    说来奇怪,自己在这段时间没吃没喝,竟然没有因为缺水而导致昏迷,只是身体觉得非常虚弱。
    井川宏纪积攒了些气力,尽力拍打着冷冰冰的铁管,用嘶哑的声音,在这昏暗的空间里徒劳呼喊:
    “救命啊!!”
    “有人吗?”
    “我还不能死……放我出去……”
    井川宏纪的声音慢慢变低,准备放弃时,却发现在昏暗的灯光下,面前的空气逐渐扭曲,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一道道淡绿色的光线凭空出现,扭转汇聚间,逐渐形成了他熟悉的一个女性人影。
    这女子一头短发,整洁的白色西装与周围脏污的环境格格不入,但她对周遭的污秽却视若无睹,目光隔着暗红色腐朽的铁笼,看向井川宏纪。
    “你你,你是矢吹小姐!”
    井川宏纪还没忘,曾经从天台上跌落的瞬间,看到矢吹樱身上那不似人类的能力。
    再加上眼前的景象,他立刻反应过来,如今被困在铁笼的原因,和这个神秘的女士,一定脱不开关系!
    他跌跌撞撞后退,直到后背靠在铁笼上,戒惧的道:
    “你想要干什么?”
    “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
    矢吹樱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右手在空中一扬,身旁的空气绿光萦绕,一堆堆散发着腥气,漆黑的丝状残骸凭空出现,砸落在铁笼前污臭的水渍上,发出啪叽的声音。
    指着那团腥臭的残骸,她清脆客气的声音,在这片管道中回荡,让人莫名觉得有些发冷:
    “我知道你渴望吞噬包含能量的物质,这算是我的见面礼,那么,可以聊一聊?”
    “又或者,也可选择把井川宏纪关在这笼子里,把他关押至死?”
    “喂,你在跟谁说话?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井川宏纪下意识左顾右盼,可这处偏僻废弃的管道中,除了他与矢吹樱两人,和不知何处滴答的水声之外,一片静谧。
    他的问题似乎毫无异议,并没有得到期望的答复。
    可矢吹樱那双淡绿色的眸子,却一直盯着他,她那精致的面容,在微黄色的灯光下像是一尊美好的泥塑,一动不动,让井川宏纪浑身不自在。
    等待半晌,见井川宏纪除了疑惑地发问,仍旧是一幅不知所措的模样。
    矢吹樱轻哼一声,转身便要离去。
    同样盯着对方的井川宏纪,一下子慌了神,一旦这个女人离开,再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自己被困在这种地下的偏僻角落里,而自己最后的下场只有死亡了!
    他拼命朝前扑去,看着矢吹樱的背影,大声道:
    “别走!”
    “我什么也不知道,求你放我……放我出去……”
    ……
    但井川宏纪的声音忽然一顿,他惊诧的发现,自己的双腿突然失去了知觉。
    一片片如同细胞壁模样的灰白色胶质,像是色彩晕染,取代了他双腿原本的皮肤和肌肉!
    那灰白色的胶质,贴在地面向外延伸出去,透过铁笼,覆盖在那摊腥臭的残骸之上,从中立刻传来可怕的咀嚼声!
    “我……身上这是什么情况!?”
    井川宏纪立刻被身上这可怕的景象吓到,但他心中的疑问,并未随着想法,变成声音表达出去。
    他愁苦的脸庞上,灰白的色泽,已经占据了四分之三的部分!
    井川宏纪的面容上,只留下一只原本模样的眼睛,在惶恐不安的到处转动。
    而其它的部位,鼻子,嘴巴,都变成了腻滑的灰白色细胞模样!
    而他的另一只眼睛,则是覆盖了层灰膜,正透过铁笼,看向面前的矢吹樱。
    “你是谁?”
    斯菲亚那如同毒蛇嘶鸣的声音,从原本的嘴巴的位置发出,带着某种贪婪的试探:
    “又想要我做什么?”
    已发现井川宏纪异状的矢吹樱,早回过头,面上挂上一丝笑容:
    “你可以称呼我为新人类。”
    “我差点以为阁下只有本能的思考,没想到您的智慧,已超过了我的预料。”
    “这实在值得庆幸,我们可以更好的交流,以便清晰了解彼此的意图。”
    斯菲亚使徒举起灰白色的右手,像一道牢固的枷锁,压住还属于井川宏纪控制,试图折腾着抓挠的左臂,继续道:
    “你可以称呼我为斯菲亚使徒。”
    “我的能量并不强大,否则早已带着这个人类挣脱了铁笼,所以,我们最好提前结束无聊的试探,有话直说。”
    矢吹樱脸上的微笑更盛,继续道:
    “很好,斯菲亚阁下,我愿意提供保证你满足的高能物质,但是前提是,需要你帮我消灭一位巨人。”
    “巨人?你说的是那位银白色的奥特曼,赛特纳吧?”
    “正是如此。”
    地面上那大团腥臭的残骸,在他们两者几句话之间,已经被覆盖在其上的灰白色泡沫吞噬了一干二净。
    那些泡沫状的胶质,将所有的残骸席卷一空,似乎又壮大了一分,心满意足回到他脚下,缩回了斯菲亚使徒的身躯之内。
    斯菲亚使徒漫不经心的,用右手将还属于井川宏纪的左臂举起,玩味的在眼前打量:
    “但如你所见,我的力量微薄,甚至无法彻底占据这个人的身躯,更遑论与赛特纳奥特曼为敌了。”
    矢吹樱的目光中绿芒闪耀,她笑意盈盈,声音却不容置疑:
    “阁下不必妄自菲薄,因为根源意识已指引过我,您潜藏着可怕的力量。另外,我必须重申,我提供的高能物质,一定会让您满足。”
    斯菲亚使徒那灰白色的眼膜,像是动了动,对矢吹樱确定的语气不置可否:
    “好,那么依你所言。”
    矢吹樱微笑点点头,她的身形化为一团细密的绿色光线,消失在了这道阴暗的角落中。
    而斯菲亚使徒那诡异的声音,仍然在悄悄回荡,令人发寒:
    “赛特纳也来到了这个时空,时空源核的碎片的踪迹,应该和他脱不开关系……不知道这个新人类,能给我带来什么惊喜。”
    “还有,根源意识,听起来有点儿意思…应该是这颗星球活跃的本源意识……”
    它那诡异的声音慢慢消失,井川宏纪身上那骇人的灰白色色泽飞快缩小,被斯菲亚和矢吹樱忽视的原身意识,终于拿回了主导权。
    井川宏纪下意识检查着自己的全身,终于从惊骇中清醒过来,他吞咽着唾沫,抓着面前的铁笼,才能让发颤的身躯慢慢冷静下来。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躯再一次被外来者占据,但上次幸运的是秉承正义的奥特曼,而这次,则是目的未知的宇宙人!
    这邪恶的宇宙人,不知道在自己身躯内已存在了多久,但却从未和他进行过任何交流!
    井川宏纪毫不怀疑,只要那自称斯菲亚使徒的精神意识,彻底能占据自己的意识,那么意识泯灭,就是唯一的结局了!
    他攥紧了拳头,咬住牙关。
    他不想死。
    ……………………
    乌鸦队的稻城女队长,在金属白色的走廊中,正好与返回总部的梶尾克美擦肩而过,她停下飒然步伐,轻笑一声:
    “没想到从未坠机过的梶尾队长,竟然也会遇到引擎故障,失控坠落?”
    一向不服输的梶尾克美张口欲辩,却无言以对,他咬咬牙,恨恨的闷哼一声,在稻城队长的笑声中,快步离去。
    他原本返回休息室的脚步一转,便闯进了我梦队员的休息室。
    我梦队员的房间,与其说是休息室,不如说更像是一间工坊。
    屋内高高低低,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零件和工具,墙扳手和螺丝刀,像是装饰品一样随意挂在床头,金属板材,螺丝齿轮,电子元件……随意的散落在地。
    我梦队员站在电脑前,一脸兴奋之色,向梶尾克美解释他之前的工作进展:
    “我们收集了瓦赛特出现时,在外太空浮现的虫洞数据,已经建立了基本的坐标向量!”
    “只要再积累足够的数据,我们就能分析出虫洞另一侧的宇宙坐标……”
    梶尾克美赶忙伸手,打住我梦队员喋喋不休的话语,他下意识确认左右无人,小声道:
    “我梦,你之前变身奥特曼时候,怎么没有见你坠机?”
    “奥……交给我吧!”
    我梦露出理解的笑容,从工作台的一角,扒拉出一个半成品的黑盒子,神神秘秘道。
    “只要在你的战机中,加装额外的一个智能程序,在战斗机中变身,也不会影响它正常的飞行!”
    他一边开始埋头苦干,一边好奇的发问:
    “在战斗录像中,我看到赛特纳和阿古茹有过交流……和战斗,这一定是因为对人类的态度有所分歧吧。”
    “赛特纳前辈都和他聊了什么?”
    “赛特纳前辈希望藤宫先生反思,避免根源破灭意识的阴谋……”
    梶尾克美打量着我梦手中的工作,简单介绍战场上的沟通,但他心中却在嘀咕。
    自己最近和赛特纳前辈沟通的时间,似乎越来越少了。
    ……
    而在他脑海中潜藏的林源空,正在认真考虑如今面临一个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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