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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番外十五: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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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一进入池水里,萧景澄就把余嫣的身子扳了过去,令她背对着自己。
    然后他伸出手来摸着她脖颈里的伤口。
    那是前天晚上受的伤,虽然上了药但还未痊愈。这会儿既已入水就免不了会弄湿伤口,他心里对余嫣既是心疼又是难舍,一股难以言说的占有欲便这么冲上了心头。
    本来他带她来这里,便是要占有她的。
    就如同庆帝猜想的一样,他掳走余嫣确实是为了向西凉的某些人施压,也为了向父皇传递他还活着的消息。
    但同庆帝没有猜到的是,他不仅要回西凉夺回属于他的东西,他对余嫣也是志在必得。
    这本来就是他的女人,什么婚约,他不在那些人就想把原本属于他的婚约给别人,当真是天真又可笑。
    他十岁的时候就认识了这个女人,当时的她伶牙俐齿嚣张跋扈,却自带一份天真可爱。哪怕还是个孩童,却也美得叫人过目不忘。
    孩子间的感情是纯粹的,当时的萧景澄只觉得她既蛮横又调皮,总是忍不住要去招惹她。
    是什么时候对她起了一份难以言说的心思?大约就是掳她那日,当她一身火红的嫁衣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的时候,便整个儿击中了萧景澄的心。
    他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声音,知道这就是他这一生想要拥有的女人。
    不管他是否会回西凉,是否会夺取太子的宝座,对他来说余嫣都是属于他的。
    所以他才带她来了这里。他曾听人提起过,头一回在水中能叫女子好受一些。
    他们的第一次,至少是要彼此都欢愉的。
    但余嫣实在出乎他意料的娇嫩,让人不忍下手。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萧景澄,竟也碰上了叫他棘手的事情。
    余嫣背对着他看不见他脸上纠结的反应,紧张得全身颤抖。她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可出乎她的意料萧景澄久久没有动作,两人就这么泡在温泉池里,仿佛就是纯粹来泡个澡而已。
    余嫣不明白他在搞什么鬼,越等越心焦,到最后索性自己转过身来一脸不解地望向面前的男人。
    “你、你到底要干嘛?”
    话刚说完视线就落到了对方的左胳膊上。余嫣揉了揉眼睛,有些不置信地盯着他的胳膊瞧个不停,看着看着还忍不住伸出手来,轻轻地摸了一下。
    手感有些粗糙,凹凸不平的手臂上有一处明显的旧伤,那伤疤并不大,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扎出来的。
    余嫣面色一僵,凑近了又细细看了两眼,随即脑海里就浮现出了一堆往事。
    再然后她又看了眼萧景澄微蓝的眼睛,一脸疑惑道:“你、你是萧二狗?”
    萧景澄知道她记起了自己,听到这名字表情就变得有点难看。不过他没有否认,只点头道:“是啊,我们又见面了余大妞。”
    余嫣一听这名字脑子轰地一声就炸开了。
    是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当初西凉派来皇宫做客的臭小子。除了他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敢叫自己这个名字。
    不,应该说除了他根本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她这个名字。
    这是儿时两人争吵时互相给对方起的绰号,她管他叫萧二狗,因为他西凉的二皇子。而他则分毫不让,一声余大妞毫不客气地扔了回来,气得余嫣哭了好久。
    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气不过找了一堆人来伏击了他,不仅在他脑袋上套上麻袋痛揍,还拔下头上的簪子刺了他一下。
    五六岁的孩童力气毕竟不大,那一下刺得并不深,却还是在他的左胳膊上留下了一道陈年旧疤。
    想不到时隔多年,她就靠着这个疤认出了儿时的玩伴。
    所以他不叫萧二狗,他的真名叫萧景澄啊。
    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配他实在有点可惜了。就他如今的所作所为,说他是只狗一点儿不过分。
    余嫣恨恨瞪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这是故意的吧。掳了我就是为了报从前的一簪之仇?”
    “自然不是。”
    萧景澄没跟她细说缘由,两人既说开后彼此间的关系便略亲近了几分。余嫣不再像先前那么躲着他,而他对她的渴望也越来越强烈。
    就在他想要不顾一切将她抱进怀里时,目光落在了她胸前的一小块皮肤上。那上面有一个胎记,细看之下是梅花的形状。配着她被池水泡得微微发红的肌肤,这红梅胎记就像是会活过来一般。
    萧景澄忍不住伸手摸了两下,越摸心思便越浮躁。
    余嫣已是彻底放弃了抵抗。渐渐的她的呼吸也重了起来,连眼神都变得迷离了几分。
    两人被池水散发出的蒸气包裹,彼此都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情。这令余嫣有了几分放松,似乎不让对方看到她的脸,便不会那般羞涩了。
    萧景澄的双手搁在她的后背处,慢慢地轻抚着,最后摸到了她左边胳膊里。
    那里面有一颗独属女子的守宫砂,此刻萧景澄便这般摸着它,像是不忍心破坏它一般。
    只要他再多一个举动,这颗守宫砂就会消失不见。
    想到这里他又觉得自己有些邪恶,一时间变得犹豫起来。
    就在这时山里的天气突然发生了剧变,风吹得呼呼作响,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一阵暴雨便兜头淋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大雨彻底浇熄了萧景澄的情绪,他二话没说就把余嫣拎出水来,两人匆匆套上衣服翻身上马,很快便赶回了山庄。
    刚到山庄门口便碰上了严循等人,他们已经想办法把受伤的母马救了出来,眼下正抬回来想办法替它治伤。
    余嫣窝在萧景澄的怀里羞于见人,默默地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若是叫人知道刚才她跟萧景澄一起泡了澡,她往后真是没法见人。
    一路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余嫣赶紧换下了那一身湿衣。
    萧景澄像是有事要忙并未随她前来,倒是春花一个劲儿地粘在她身边追问个不休。
    “主子带你上哪儿去玩了,玩得浑身湿透才回来?”
    余嫣没好气地看她一眼:“没看到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出去也能一身湿回来。”
    “我哪有你这么好的命啊,主子不放我出去,我这辈子都得在这庄子里侍候人。”
    “那也比你留在黑风寨好多了吧。”
    “那倒是。”春花笑得一脸灿烂,满心欢喜地计划起了自己的未来,“我吧也没什么别的好求,主子呢有了你我也就不强求的。只盼着别像从前那样让我再去侍候一堆男人。我侍候一个就够了,比如严将军那样的……”
    余嫣目瞪口呆。
    春花来了才几天啊,就已经盯上严循了。她这目标换得可够快的,果然不是一般人。
    春花暗笑她不懂:“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自己得了个人中龙凤一样的男人,就不许我们肖想一下别的男人吗?”
    余嫣一听她提起萧景澄,就想起刚才两人在温泉池里的情景。萧景澄脱了衣服后那身材实在没话说,看得她一颗心扑通通直跳。
    从前只当他是山贼土匪,对他的观感十分之差。如今得知他就是西凉国的二皇子后,余嫣对他的感情便有了些许改变。
    西凉国,那是她本来就要嫁过去的地方。若是能就此嫁给萧景澄……
    一想到这事儿余嫣的脸便红了起来。春花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的变化,忍不住打听:“这是怎么了,你脸突然这么红,你也跟我一样在想男人吗?”
    余嫣假装生气推了她一把,默默走开了。
    为什么她会变得跟春花一样,莫名其妙就对某个男人有了想法。她最近真的变得越来越多,已经完全不像自己了。
    -
    那天晚上余嫣躺在床上的时候辗转难眠,许久都没有睡着。
    萧景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大半天都没有露面,独留她一个人在房里。
    后来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算回来了,一听见他的开门声余嫣便有些紧张,想不好要不要装睡。
    没想到萧景澄径直收拾干净后就走到了床边,一边掀被子钻被窝一连同她道:“别装了,明明一肚子话要问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被揭穿心事的余嫣半分没有不好意思,索性翻了个身面对着他。她一手支着脑袋两只大眼睛忽闪闪地望着他,突然就笑了起来。
    “萧二狗,你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沦落到在这山里当起了山大王呢?”
    萧景澄被她嘲讽也不恼,附和着点头道:“是啊,我这不是知道某年某月你会路经此处,所以提前在这里踩点等着你过来么。”
    他伸出手来轻捏余嫣的下巴,气势颇为霸道:“若不是我出手,你如今只怕真成了黑风寨的压寨夫人了。”
    “谁要你救了,若是没有你横插一杠,林将军会打退那些山匪的。那我眼下就已经顺顺当当地到了你们西凉国的都城,准备跟人成亲了。”
    萧景澄原本和煦的脸色在听到“成亲”二字时便沉了下去。他咬牙冷笑:“怎么,你还盼着去西凉嫁给萧晟?”
    那是他三弟的名字,也是在他失踪后夺了属于他的婚约的男人。
    萧景澄向来看不上这个废物弟弟,也从未想过要将余嫣拱手让给他。
    可余嫣像是没察觉到他话里的怒气,点头道:“我既与他定了婚约,按理说是按同他成亲才是。听说他是西凉的三皇子,是皇后娘娘的儿子?”
    萧景澄不接她话茬,一把将她摁回了床里,然后吹熄烛火上了床。
    余嫣还想再问几句,被他一把捂住了嘴。
    “睡觉。”
    萧景澄的声音淡而充满凉意,又有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令余嫣瞬间就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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