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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谁都能接住这些话。
更何况这些孩子的家世本就不好，在戏班里面也是练基本功为主。
程容容一顿吼，给他们一个个都吼懵了，甚至于开始哭了。
没想着这些孩子居然这么扛不住。
她苦口婆心说那些话好像也没什么用。
“小虎子的死我也很痛惜，我知道你们跟他的感情很深，但这件事情……究其所以，也不能怪在我的身上。”
程容容并非为自己开脱，只是想这帮孩子往后能够明理。
不是商陆那种强硬的法子，而是苦口婆心的说教。
小灵儿站在那儿，眉头紧紧皱着，眼底写满了无奈。
“我没有怪你，他们也不是真心要怪你的。容容姐姐，请给我们一点时间可以吗？”
小灵儿上前，知道自己这样的要求很过分，但是他也想要个两全的办法。
可是他太笨了，想不出来，在他的世界里，也只能求程容容了，至于往后如何，他会想尽办法说服他们的。
“我没有要责怪你们的意思，只是想你能认清楚，这件事情的症结不在我。”
也不必要将那些愤怒宣泄在她的身上。
程容容转身，没有多言，将门死死的关了起来。
她听到小灵儿在跟那群人解释，不过也没有继续听下去，她的内心同样很乱。
“容容姐姐没错，是小虎子自己，他不该去弄坏别人的衣服，也不该去偷东西，可我也知道，小虎子回不来了。”
小灵儿说着说着就哭了，在戏班里日子过得其实很苦，每天的训练繁重，稍稍出错，都会被责罚。
可这样的苦的日子里，一群小伙伴们相依为命。
再加上商陆对他们的宽容，在这乱世之中，这儿就是一个大家。
“我知道，可我……我也不想。”
“我知道大家都很悲伤的。”小灵儿轻声道，一个个安慰过去，“但是也不能将我们的怒火，撒在无辜的人身上啊。”
他们全部都哭了，也是因为小虎子的缘故。
小灵儿一个个劝说了回去，他最后才去找了林如儿，可一贯好脾气的林如儿，这一次内心却是深深受了打击。
她将这件事情告诉商陆的时候，以为商陆会跟他们一样共情。
可是林如儿没有想到，她的师父，依旧是那个冷冰冰的地方。
难怪说戏子无情，戏班就是这么一个冰冷的地儿。
“如儿姐姐别哭了，小虎子回不来了，我们更应该好好活下去。”
他总是这样，就算身上受了重伤，也要先安慰好别人。
林如儿笑笑：“我当然不会怪容容姐姐啊，我又不是你们这样的小孩子，你回去吧，我没事的。”
林如儿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坐正了身子，拍拍他的肩膀。
小灵儿这才放下心来，转身走了。
屋内的林如儿对着镜子，第一次陷入了无限的自我怀疑之中。
她从前就动摇过离开这个地方的想法，只是因为对师父的情深在此，家人般的陪伴很深。
可这一次，小虎子都死了，为何在商陆的眼底却看不到一丝悲伤。
……
傅青衣回来的时候，才知道这群人闹了这么一出。
做了千张炖肉，外加一大盆子的小青菜，才去找程容容。
她也没心思吃，只是给商陆留了一小碗的汤，是她自个儿煎蛋弄得萝卜汤，本是打算给程容容喝的。
但她知道程容容这会儿只怕吃不下东西。
“喏，看看这是什么，我特意买的哦。”
“哪儿来的钱啊。”程容容叹了口气，上次吃了这蟹汤包之后，就一直想着，没想到傅青衣却是买了。
她才不会告诉程容容这是敲诈商陆来的钱，为了买这么个包子，也是排了很久的队伍。
“尝尝吧，还热乎。”
傅青衣没有提起这件事情，只是逗程容容笑。
她也知道这段时间戏班子的气氛会维持在一个很低的点，小虎子没了，她也很伤心。
“谢谢你，青衣。”
“傻子吧，我们是好朋友，好闺蜜嘛，相依为命都不过分。”傅青衣叹了口气，看着程容容拿起蟹汤包。
心下的石头稍稍落下了。
“你可别自责，万一抑郁了，我去哪儿给你找医生。”
“不至于。”程容容轻声道，她尝了一口，还是之前那个味道。
很鲜甜。
完全就是蟹汤包该有的感觉，皮儿薄的出奇。
程容容抬头看了傅青衣一眼，轻声道：“我还是能分得清的，只是戏班里面，我就是戏班出身啊。”
“！”傅青衣凑了过来，“你也会唱戏吗？来唱一段听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