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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上总有说话难听的，龙二娘就是其中一位，说的话尤其刺耳。
可有时候听着也无不道理。
程容容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容婶子操心了，我有分寸的。”
“你这种小丫头，最是容易被她吃的死死的。”龙二娘叹了口气，说这么好的小姑娘，怕是要被利用了。
她边说边往外面去，恰好遇见刚回来的陆青山。
男人眉头紧紧皱着：“怎么了？”
那般神色，吓得龙二娘不敢动弹。
“莫不是又来找你麻烦了？”
“哪敢啊。”龙二娘慎慎，忙摆手，“我是来卖东西的，还请让一让。”
“婶子说得对，哪有天天欺负人的。”程容容噗嗤一笑，看着那样失魂落魄逃走的龙二娘，心里也是畅快的，“往后把你做成石像，摆在门口才好。”
“噗。”
程容容没忍住，笑出声来。
陆青山一把刮了她的鼻子：“哪有这么好笑的事情，一看那妇人就是不好惹的。”
“她与我说，王小花家有个哥哥，昨儿王小花得了钱就拿去买肘子了。”程容容蹙着眉头，她家还没那么好的伙食呢。
也想过会存在这种可能，可是王小花跟她之间的交情也没那么深。
程容容还不至于管到她的哥哥身上去。
“看她那样子，似乎家境贫寒啊，这样的兄长，呵。”陆青山勾唇，也不过是冷笑一声。
“说是给她哥哥念书呢，你说这念书怎么就念到了肘子身上去。”程容容打趣道，也并不想掺和这些琐碎的事情。
陆青山眉头深索：“别人家的事情，不许再去管了。”
“我就跟你聊聊。”程容容笑着道，走到男人身前，伸手，“钱呢。”
“就知道钱，也不问问你家相公累不累。”陆青山故作哀怨的口吻，将一袋子的银钱全都交给了程容容，“数一下，入个帐吧，叶阖很爽快，但还是要按照规矩办。”
“嗯。”
程容容重重地点了点头，本相聊一下月牙儿的事情，可之前立下的规矩还在呢，她得先把钱入账。
两人回到屋子里忙活了一小会儿，陆青山脱下外头的袄子，换了一件新的衣服。
藏青色的，是程容容之前上街的时候一眼相中的。
里头被她缝了一些棉花，很是保暖。
这天气，越发的冷，总得帮着分担一些寒冷。
“都弄好了吗？”
“嗯，帐是记号了，可这几天我让月牙儿先去镇上住，江肆才把人接走。”程容容低声道，神色那般凝重，“这件事情也是怪异，月牙儿说这几天晚上总是睡不好，听到林间有动静，说是闹鬼。”
陆青山一怔，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坐在那边听着。
当然不会相信是什么闹鬼。
“小姑娘胆子小，也是怕的，我之前以为她是听了程巧巧的事情，可今天早上我去看过了。”程容容低声道。
陆青山眉头深索，就那么看着她。
“她的门上，还残留着半个血掌印。”程容容说起来，也是有后怕，“你跟我去看看，也不知道是谁弄得。”
“血掌印？”陆青山起身，也没做逗留，两人齐齐地朝着下面去。
离得不算远，如若昨晚有动静，倒也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但就是这样，陆青山也没听到昨晚有什么动静。
“诺，就是这一块儿，我循着这条路往山上去瞧过了。”程容容无奈的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端。”
陆青山站直身子，这一处，往前路上就是去村里的，往那边是进山的，两个方向。
“该不会昨晚村子里出什么事情了吧？”陆青山反口问了一句，跟程容容二人面面相觑。
都不是很了解临水村的事情，住在阴山脚下，虽说是临水村的人，可跟临水村的交集也不大。
“我去问问桂子娘。”
“好。”陆青山就站在这边，桂子娘的房子离得不远。
男人抬头，朝着那深山之中望过去，幽深一片，看不出里头有些什么。
这样的天气，连鸟儿都不见了踪影。
程容容这边径直去了桂子娘家里，旁敲侧击的问了些话。
“哪有什么事情，除却程家，就是巧巧嘛，那事情。”桂子娘叹了口气，说什么可怜这样年轻的姑娘就死了，“对了，孙家那个秀才啊，说是要入赘，啧啧，念了那么多年的书，最后落得这样的结果，也不怕丢人。”
程容容无意了解孙远的事情，她只想知道这段时间，村子上有没有异常。
“那昨儿晚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桂子娘在这下面，要是有动静，倒是比程容容他们那边听得清楚。
可是桂子娘却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动静啊，我昨晚睡得也挺死的。”
桂子娘乐呵呵地说道，想问问程容容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恰好这个时候，林嫂过来了，手上哆嗦的：“这个杀天刀的，又欺负我家雀儿，你瞧，给我咬出这么大的口子。”
“怎么了？”桂子娘凑了过去，满脸好奇。
林嫂哭着喊着，把手上的伤口拿出来给他们瞧：“就那个傻子咬的，你说那样的人，偏偏就是没人管，差点把我家雀儿拽回去，幸好我发现的早。”
林嫂说着说着，就委屈的哭了起来。
程容容眉头紧紧皱着，一副惊讶的模样，压根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出什么事情了？”程容容上前，轻声问了一句。
可林嫂的情绪还没有平复，一直在那儿哭，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始说话。
“就那个傻子，唉，也是没办法。”林嫂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见人就咬，见着小姑娘就往家里拽，从前锁在家里还是太平，可自从他那个娘死了之后，就越发没人管，他娘整日烂醉。”
林嫂哭得没了声音，幸好她去的及时，要不小雀儿就被拽进去。
怕是遭受什么样的痛苦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林家嫂子，你别哭了，往后叮嘱雀儿不要去那块儿，容容你也是。”桂子娘叹了口气，说这是什么世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