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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拦在前面，说什么都不许孙远他们过去。
村长被惊动了，忙不迭地跑过来，他满脸忧愁，也是被吓得不行。
“闹什么呢，这棺材停在这里不吉利啊，总归是人死如灯灭，不入土为安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宋老六叹了口气，这才消停几天啊，又跟着闹了起来。
之前狐仙索命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差点惊动了上面，如今又要闹上一出。
他可不想淌这浑水。
“我家巧巧是冤死的，冤死的，老六，你怎么都要给个公道！”
程氏拽住了村长的手，怎么都不让他走，棺材就那么停在了路口。
从前宋老六没少得程家帮衬，虽说现在程家不行了，可从前的恩情多少还是在的。
“孙远，你好歹也是个秀才，这件事情，你必须亲自跟他们说清楚。”
“开棺，开棺就知道了。”程氏咬牙，怒道，指着孙远那群人，“保不准他们怎么折磨的巧巧，原本之前他松口说要娶巧巧，我还以为他存了好心，可如今想来。”
程氏坐在地上，哭得那般动容，来往的人都看着笑话呢。
柳茹自然是躲得远了，她如今怀了孩子，程氏已经差遣不动她了，她怕丢人啊，这样的事情，为了一个程巧巧，却是万般不值得的。
“村长啊，不是我们不愿意开，只是……”
孙远面色一沉，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孙氏叉着腰往前，压低声音：“那女人是病死的，你真要看吗？”
宋老六疑惑的很，他蹙着眉头，如今也没了退路，程氏在这里逼迫着，程家不好交代，也听孙氏这意思，那尸体怕是恐怖的很。
“开棺吧。”
“我本想保留彼此最后一点的体面，是你自己要扯掉。”孙远深呼吸一口气，“程巧巧就是病死的，你瞧瞧她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全都烂成这样。”
一股诡异的臭味，凭空出现。
程氏还没过去呢，就被恶心地想吐，她捂着嘴，那边宋老六更是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指着棺材：“鬼……鬼啊。”
“邪乎不，不早些化了，就怕万一这病传染。”孙远语重心长，“村长啊，我也不是无情的人，我们也都不是那种草菅人命的人，只是这事情影响太大了。”
孙氏蛮横无理，见棺材都开了，她忙上前：“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她不是你的女儿吗？”
“我的巧巧。”程氏摸着眼角的泪水，朝那边过去。
步履阑珊，一步一顿，走得异常的艰涩。
“好了，还是别看了，那模样……”
宋老六劝慰道，果不其然程氏不过是瞧了一眼，连带着昨儿吃下去的东西都要吐了个干净。
棺材就横在这里，程氏腿软的动弹不了。
孙远催促一声：“还看不看？不看我们就拖出去了。”
程氏摆了摆手，眼底依旧那般痛苦，嘴里喊着：“我那苦命的巧巧啊，到底这是怎么了？”
她便没再纠缠，死死地拽住了程大力的手：“巧巧她肯定是中邪了，那哪是病死的，哪是有脏东西，赶紧，赶紧去请个大师来。”
程氏像是失心疯似的，看了一眼尸体之后，整个人都变得糊涂了。
程大力不敢质疑什么，本就事事听从这个女人，如今越发了。
他赶紧跑了出去。
柳茹等到那股子味道散去，才扭着腰肢过来：“相公还不过去把娘扶起来，被人看着不得笑话死。”
柳茹掐着嗓子，捂着脸，故作悲伤。
“巧巧都走了，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娘，你要是不振作，往后孙家肯定把我们踩在脚下了。”
两家因为这些事情，本来就闹得不痛快。
如今又出了这些事情，程氏越发气得要死。
程家老二跟在后面，也是说不出话来，反倒是柳茹一个做媳妇的，在那儿指挥着。
她嫌恶得很：“这么大一个家子，就这样散了？连个活络的人都没有，好了，可别在这里丢人了。”
“可是娘她……”
程氏像是失了心那般，脸色苍白，双眼空洞的很，在那儿说着胡话。
在柳茹的倡议下，将程氏强行带了回去。
而送葬的路上，孙远给了一笔钱给那群人，他才懒得去给程巧巧下葬呢，觉着晦气。
“娘，还是你的办法好。”
“呵，我就知道她会找宋老六来，从前仗着程家发达，可没少左右村里的事情。”孙氏笑得得意，“要不是故意把尸体弄成这样，她还能消停，好了，程巧巧的事情就到这里，免得惹了一身骚。”
孙氏眼底的鄙夷越发深了，她只想要孙远飞黄腾达，如今有千金看上他，就算是为了这副皮相。
孙家也是愿意的很，做上门女婿都无所谓。
阴山脚下。
在门口那处儿瞧着发丧的队伍，程容容眉头一皱。
“这程家居然不去闹呢？”
她刚睡醒，正迷迷糊糊呢，被眼前那一幕弄得，有些奇怪。
陆青山过来摆弄了一下她的牙刷，弄了一些别的毛替代，不至于那么柔软了，可还是没有达到程容容给他描述的那般。
他在上头抹了盐，递了过去。
“你试试看。”
“牙刷？”程容容眉头一皱，看那缠了好几团线的牙刷，不由得一愣，摸了摸上头有些柔软的毛，“比上次那个好多了，可还是软了一些，洗不干净了。”
“不用？”
陆青山傲娇的很，他可是准备了好几天，从程容容跟了他之后，这男人便是变着法子，想要迎合她。
总是寻求一些特别的地方，也时常在程容容的描述之下，去做一些东西。
程容容咧嘴，笑着说道：“你就这么小气，已经做得很好了，手作的牙刷，唯独只有你这一家。”
陆青山眉目柔和，笑笑，伺候好她洗漱，就怕外头这水冷得很，可程容容又在那儿说了一套凉水刷牙的好处。
听得陆青山一愣一愣的，他是不可能辩驳的，自家媳妇说什么都是对的。
可就是听着有些盲区，太过空白。
“容儿？”
“嗯，怎么了？”程容容擦掉男人脸颊上的水渍。
陆青山的眼眸一瞬间柔软的：“没什么，就是觉着有时候，你太过缥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