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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衣并不想见江肆，未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要不是程容容简直要她一起去，江肆怕是不知道傅青衣又回来了。
男人眼底满是惊愕，看着面前的傅青衣。
比起之前的模样，似乎越发白净了许多。
傅青衣生的很好看，回眸一笑百媚生那种，这也是为何程容容第一眼看她的时候，会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她……怎么在这里？”
江肆眉头紧皱，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容容上前，浅声道：“我请来的啊，临城如今风头正盛的巧娘子，就是青衣，我跟她合作替你娘做梳子呢。”
“哦。”
江肆平淡的应了一声，便将视线移开了，没有再说什么。
一顿饭吃的很是尴尬，江肆回来拿东西，没多久便走了，他也没有把傅青衣在江府的事情告诉月牙儿，转身便忘了这一茬。
程容容看出他们之间的诡异的气氛。
两人私底下聊了一会儿。
“还不是怕你那小妹妹误会吗，像姐这种样貌的人，跟男人走得近一些，都会被说成狐狸精。”
“也不是。”程容容抿唇，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傅青衣。
比想象之中更加洒脱一些，比那些思想束缚的女人，要美的多。
“那你想想，我要是跟陆青山站在一块儿，你会误会吗？”
傅青衣一问，倒是让程容容语塞了。
“额，这话我怎么接呢。”程容容挠了挠头，“不过月牙儿从小单纯，也没见识过那些，你别往心里去，她要是说了什么让你生气的话。”
“你又不是她娘，管她那么多做什么，小孩子才需要成长的磨难，不是吗？”
傅青衣勾唇，嘴角的笑意那般舒缓。
“我对江肆没兴趣，倒也不必防贼似的防着我，可她不那么想啊，她只有江肆，怕失去才会这么说，我都明白的。”
程容容点点头，这话说得也不无道理。
“那你之前为什么又答应教她那些？”
傅青衣跟月牙儿之间的矛盾，也跟她接近月牙儿有关。
后者以为那是心怀目的，为了江肆而做的。
“我需要药，我这身子，小产过，落下病根。”傅青衣怕程容容说不明白，“我是宫里出来的奴婢，身上有罪，懂吗？怀了孕被活活打掉的那种。”
“你……”
枝头雨水落下，洒在傅青衣的掌心。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没。”傅青衣微醺，靠在那儿，喝了点酒，越发觉得程容容能够交心，可以好好的谈天谈地，“因为你不会说出去啊。”
“你倒是自信。”
程容容接了一句，却见傅青衣咯咯咯地笑了。
“你说我运气怎么这么差啊，明明不是我杀的人，却要我顶罪，却让我成了双手染血的人，那些人明面高贵，暗地里何其肮脏。”
傅青衣说了许多，说那是一个很远很远的上京，一个繁华的地方，却很快就要陷入战火的地方。
可那又如何，城内人人不还是纸醉金迷。
“你不知道，那些权贵，背地里多脏。”
“你醉了。”程容容下意识地躲避这个话题，并不想要谈离临城太远的话。
她只想安于一方，能够发家致富最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也很好，可这一切不过都是徒劳。
傅青衣嗤嗤的笑，露出一张绝美的脸庞。
“我又开始胡言乱语了，你别管我。”
“都过去了，起码现在你不是从前那样，不是吗？”
程容容相信自己的直觉，她觉得傅青衣很不一样，不是活在流言之中的那个女人。
“是啊。”
傅青衣笑得明媚，两人夜谈了许久，直到嬷嬷出来，将袍子递过来。
“这天气还是很冷的，两位姑娘注意保护手，别等到夫人回来，责怪奴婢。”
“劳烦嬷嬷了。”
程容容笑着道，将袍子拿了过来，递给傅青衣。
这似乎是告别狼狈之后，他们彼此重新认识自己的时候。
……
临城的春，来的很快，似乎也没冷上多久，可陆青山在程容容的心里像是离开很久很久了。
程容容没想到商陆会来江府找她。
这一下，整个临城都轰动了。
“江大夫说你在这里，我便来找你了。”
“等等。”程容容急了，揉了揉眉心，“我好像不欠你什么吧，商老板这一副逼债的样子，倒是让我有些无措了。”
“并非，我想问问你，那猪肺怎么处理，月牙儿说你做的猪肺汤天下一绝。”
这位倒是好吃客，绝了，为了一口吃的，居然来堵她的门。
程容容好无语，好歹这是临城，当家角儿的一举一动，都是牵连了不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