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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意几杯酒下肚,早已是晕晕乎乎的。
如今的她,别说什么舞剑了,就连站起来走几步,她也很难做得到。
慕意看着沈娅楠不怀好意的表情,便知道她又是刻意刁难自己。
再者,宴会上为饮酒之人助兴的,向来都是些歌女舞伎做到事。
自己堂堂暗香国将军的身份,可不是用来给大齐朝臣舞剑助兴的。
沈娅楠不可能不明白这些,她这分明就是在挑衅自己!
慕意喝了几杯酒,本就觉得胃里有些翻腾。
听了沈娅楠这话,又不可抑制的怒火中烧。
自己受点委屈倒没什么,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暗香国蒙羞!
于是慕意暗中狠狠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和镇定,正襟危坐道:
“沈侧妃,这是何意? 我堂堂暗香国将军,前来大齐是为了维和,可不是为饮酒助兴的!”
“再说,眼下大齐的局势并不稳定,若是连朝堂之臣都纷纷沉溺于饮酒作乐,那国民岂不是毫无希望了。”
说完,慕意一脸正色的望着桌上的人。
这些朝臣似乎是被戳中了心事一般,敢怒不敢言。
而沈娅楠听到“侧妃”这两个字,脸色冷下来,心里燃着怒气。
慕意仿佛是在嘲笑自己。
当年的慕意,怎么说也是堂堂王妃,而她沈娅楠到现在,却也只有个侧妃的头衔。
齐王听了这话,有些不高兴道:
“慕将军既然已经说明,自己是前来维和的,这样出言不逊,难道不怕维和受到影响吗? ”
众臣一听这话,均倒吸了口凉气。
这是要与暗香国撕破脸吗?
慕意听倒也不害怕,只觉得自己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自己无心生出事端,但总有人在刁难她,甚至是羞辱暗香国,这点,她绝不能容忍!
于是慕意仍是坦坦荡荡地开口:“陛下,臣无心冒犯,但您坐在高堂之上,恐怕也知晓总有人在无故刁难臣,而臣就代表着暗香国!”
“大齐确实地大物博,但我暗香国,也并不是任人宰割的的羔羊!”
齐王满腔怒气,却碍于脸面,无法当场发作,他也知道是自己的人先出言不逊,于是只当是慕意喝多了,摆手吩咐道:
“慕将军恐怕是喝多了酒,醉得不知所云了,三弟,派人送慕将军回你的别院!”
顾言风听了这命令,方才暗松了一口气。
方才他还想着,要怎么将醉酒的慕意带离宴会,没想到还没想出对策,陛下便已然开了口。
夏沫站在慕意身后,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眼看着慕意喝多了酒,已经有些醉意,夏沫生怕她会胡言乱语,惹出事端。
而这里的气氛也太过微妙,夏沫觉得还是早早离开好。
慕意起身时,果然觉得腿脚已经不太灵活了,她颤颤巍巍地,任由夏沫扶着自己,驾马车回王府。
夏沫和慕意一辆马车,顾言风和沈娅楠一辆马车,一前一后的行驶着。
慕意醉得困极了,趴在夏沫的腿上睡着了。
而顾言风面无表情,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窗户,心底浮现了慕意的慕意来。
沈娅楠这时,还在为宴会上的事情愤愤不平,她本想刁难慕意让她出丑,却不想自己反倒被羞辱了一番。
只见沈娅楠不甘心地挽住顾言风的胳膊,气鼓鼓地开口道:
“王爷,宴会之时,您为何不替我说句话? ”
顾言风并不看她,依然想着自己心里想的事情。
等了半晌没听见任何回应,沈娅楠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顾言风这才忍不住火气,沉声开口道:
“你为何要频频刁难她? ”
沈娅楠憋着一肚子气,索性扭过头去,不再回答。
对此,顾言风也乐得清静。
一下马车,慕意就胃里翻腾的想吐,却吐不出来。
沈娅楠见她这样子,觉得眼不见心静,就绕过她先进了王府。
顾言风一脸担忧地望着她,看到夏沫在她身侧搀扶着,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便也打算离开了这里,回书房去。
临走前,顾言风还忧心忡忡地嘱咐道:“夏沫,好生照顾你们慕将军,我会吩咐厨房送醒酒汤过去。”
夏沫听了这话,心里却泛起一阵冷笑。
在那么多朝臣面前不维护慕意,如今到了他的王府,他才好意思说这些!
“谢王爷,夏沫一定会好好照顾师父,王爷不必担心。”
顾言风一听这话,觉得脸上有些过不去,转身走了。
“两面三刀的男人!”
夏沫搀扶着慕意,往别院里走去。
慕意闭着眼睛,忍不住的哀叹道:“夏沫,我的五脏六腑都好像燃烧起了,夏沫,我好难受…”
夏沫听了这话,也只能一脸无奈无奈的回答道:“再忍一忍吧,待会儿吐出来就好些了。”
慕意却还是不依不挠的,胡乱哀嚎道:“啊,夏沫,你快救救你可爱的师父吧……”
夏沫叹了口气,没说话。
慕意一回到院子里,便大吐起来,眉头始终紧锁着。
吐完,慕意仍然觉得胃里一阵一阵翻腾。
因为醉的有些厉害,她就一头倒在床榻上,不再动弹了。
夏沫看了她这样子,只好叹叹气,心想着幸好自己没有喝酒,不然谁来照顾她?
于是夏沫轻手轻脚地帮慕意脱了靴子和外衣,为她盖上棉被。
而慕意的身体这会儿正燥热着,她根本就盖不住这厚厚的棉被,于是一下子把被子全给掀开了。
夏沫无奈地又赶紧给她盖上被子,慕意却仍完全不配合地,一把掀掉了被子。
夏沫没有办法,又赶紧吩咐下人打来了一大盆热水,端进屋里来。
在床前,为慕意擦拭身体。
夏沫想着,这样才会睡得舒服些。
但当夏沫看见慕意身上的那些伤疤时,手就顿住了,一时间觉得心疼不已,只是轻轻地擦拭。
此时的慕意只觉得自己头晕目眩的,躺在软榻上像躺在云上一般。
不合时宜的是,胃里一阵接着一阵翻腾,全身也没有力气,根本就睡得不舒服。
夏沫刚给她换了干净衣服,厨房就端来了一碗醒酒汤。
端着黑乎乎的醒酒汤闻了闻,夏沫顿时就觉得很困难,想必慕意是喝不下去的。
夏沫端起碗来,用小勺舀了一勺,吹了吹热气,就向慕意的嘴里喂去。
不出所料,慕意像是紧咬着牙关一样,愣是不肯喝,这醒酒汤根本喂不进去,只能顺着嘴角留下来。
夏沫只好放下碗,去帮她擦拭。
慕意潜意识里,好像做了一个无比真实噩梦。
梦到自己被绑架了不得动弹,对方还给自己喂一碗黑乎乎的毒药,而幸好自己紧咬了牙关。
夏沫又反复试了几次,发现这醒酒汤根本就喂不进将军的嘴里。
慕意似乎是醉的厉害,完全不配合的张嘴,夏沫只好摇摇头。
彼时顾言风回了书房里,却根本静不下心来看文书,心里只想着慕意喝醉了酒会不会很难受。
虽然他已经吩咐厨房送去了醒酒汤,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于是他扔下手里的文书,起身走向别院。
忽然听见敲门声,夏沫放下碗去开门,却发现门外居然是顾言风!
“你来做什么?”
夏沫没好气地问,“我们这不欢迎你!”
此时已经夜深了,院子里和屋子里一样的安静。
“慕将军醉了酒,我特意过来照顾。”顾言风沉声说道。
听到这句蹩脚的谎言,夏沫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人可真是有意思!
先前故意惹恼慕意,刺激她,如今又要亲自照顾?
这顾言风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这种琐事,怎敢劳烦安王亲自动手?我的师父,自然由我照顾!”夏沫拒绝道。
“这是我安王的府邸,你最好清楚,你在同谁说话!”
顾言风索性直接绕过了夏沫,箭步往里走。
当看到正躺在病床上,床头边还放着才拆下不久的,染了血的绷带时,顾言风心底顿时一个咯噔。
“出去!”
夏沫见顾言风径直往里走,便又要下逐客令。
“你还没资格,在我的府邸里命令我做事!她由我照顾,你出去!”
顾言风冷声说完,便走到床沿缓缓坐下。
夏沫虽气得不行,可人在屋檐下,最后还是只得认命低头。
慕意睡得极熟,或许是醒酒汤发挥了作用,已经不那么难受了,反而睡的很舒坦。
后半夜时,慕意翻了一个身,被子被她一脚踢到了床底下。
顾言风勾了勾唇,细心地替她掖好被角。
随后,顾言风便坐在窗前,静静望着她,眼神里是别人读不懂的深意。
思绪飘飘忽忽,此刻他只想时间再过得慢一些,让今晚漫长一些。
就这样,顾言风在慕意的床前,整整守了一晚上。
这一晚,她总是不停地掀被子,顾言风一次又一次替她掖好被角,竟然不觉得不耐烦,而是享受这个夜晚。
毕竟,这样的独处时光很难得。
第二天清晨,顾言风担心慕意随时会醒过来,若是她醒来看到自己在床前,怕是又会引发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尽管心里不舍,顾言风还是打算此时离开。
只是一推开门,就看到夏沫端着热水,正走到门口。